禦史攻訐的第一個罪名,聽的滿朝文武齊齊皺眉。
大家心裡都很不爽!
馬勒個巴子,這瘋狗連我們也咬上了?
狗日的禦史為了坐立楊一笑的罪名,把我們收詩文書信的事情拿出來說事。
還他媽的專門造了個詞……
文賄!
文你媽個頭啊!
你知不知道當初楊一笑寫信,我們其實是不願意搭理他的。
小小一封書信而已,寫上一兩句詩詞,就敢向我們索要糧食,發放給那些活該餓死的饑民。
雖然他的詩文很好,每一首都是曠世之才,但是再有才華也不行啊,糧食是實打實的硬財貨。
他的詩詞值錢,我們全都承認。
但是我們也不是傻子啊,不可能因為一首詩詞就拿出糧食。
所以你個二愣貨的蠢蛋禦史,你知不知道這事是陛下的緣故……
如果不是因為陛下收到楊一笑的信,因為信上的幾首詩詞而龍顏大悅,並且當天悄悄降下密旨,暗示我們要幫一幫陛下的文友,否則的話,我們這些豪門大戶哪個能看得起他楊一笑。
這一切都是因為陛下,咱們癡愛文雅的皇帝。
帝王親自降旨暗示,我們不得不配合而已。
結果你這禦史可倒好,二逼一般的提了出來,你認為這是楊一笑在行賄,甚至還專門造詞說是文賄。
你行,你有種!
但你恐怕下場不太妙,因為陛下的臉色已經發青了。
事實上,徽宗皇帝的臉色確實氣的鐵青。
這位皇帝的脾氣溫和,對待臣子一向是懶懶散散,平常即使被臣子們惹得心煩,頂多是自己躲到後宮去寫詩作畫,但卻不會治罪臣子,幾十年來一直如此。
然而,再好脾氣的人也有逆鱗。
況且,徽宗皇帝畢竟是九五至尊。
他這輩子癡愛文雅,造詣堪稱是天下第一,即使把他放在曆史長河之中,他也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家。
這就導致了他很孤獨,整個朝堂沒人能跟上他的節奏。雖然大臣們也都寫詩追捧,但是沒人能達到他的高度。
孤獨幾十年的文雅帝王,突然驚喜發現一個年輕人,竟然有著不下於他的才華,甚至詩文一道比他還要好。【能不好麼,楊一笑全是抄的,後世任何一首能寫進課本的詩詞,那都能夠流芳百世的極品】
人在孤獨中,突然遇知音,那種難以形容的興奮,誰也無法體會徽宗的心情。
他是朕的文友,是能和朕在文雅一道並駕齊驅的人。
朕這輩子,孤獨太久了,上蒼終於開眼,給朕降下才子。
所以,朕要好好袒護他。
結果,禦史開口就是三大罪……
僅僅第一罪,就要殺他的頭,如果楊一笑被殺了頭,朕這輩子還能遇到文友嗎?
徽宗皇帝越想越感覺惱火,臉色鐵青幾乎要陰沉出水。
然而,或許是因為皇帝的性格溫和太久了,導致禦史們已經忘了帝王的威嚴,所以下麵那個二貨並未察覺危險,反而繼續大放厥詞的攻訐
“楊一笑第二大罪,借助賑濟流民之事邀買人心。”
“臣已經探查得知,此人在楊家村外圍建立流民大營,表麵上冒用涇縣縣衙的名義,實則是他自己在悄悄的做事。”
“如今江淮災民四萬,皆把他視作活命恩人,個個口稱先生,感恩戴德無比。”
“臣又查到,此人在村中設立私學,共十棟大宅子,收攏八百幼童。”
“吃喝衣食樣樣具備,夜間由其家眷哄睡,以至於孩童們全都受到蒙蔽,將楊一笑夫婦視作親生父母。”
“陛下啊,這很危險啊。”
“楊一笑此人,奸雄之姿也。”
“他招撫流民,博取名望,疏通河渠,意圖屯田……”
“又趁孩童年幼,以蒙騙手段收心,並且日日予以悉心教導,顯然是為了擴充自己底蘊。”
“楊一笑此人,臣承認他學究天人,然而也正是由於他胸有才學,所以他教導弟子才特彆的危險。”
“八百個幼童,個個視他如親父,將來一旦被他教導成材,這將是一股令人驚恐的力量。”
“所以,臣認為,楊一笑此人,心中已有謀反之意也。”
“此乃第二大罪,此等大罪該殺。”
又是該殺!
第二罪名也是殺。
並且禦史們為了成功,危言聳聽的拋出造反話題,這種罪名在封建時代極有殺傷力,任何皇帝都不能容忍有人造反。
唯獨,徽宗是個奇葩的。
他不但不信楊一笑會造反,甚至因為禦史說楊一笑造反而暴怒,此時的皇帝明顯已經怒火中燒,眼中隱隱閃爍這很多年不見的殺機。
脾氣再好,也有逆鱗,而楊一笑在徽宗皇帝心目中,恰恰就是那個不能碰觸的逆鱗。
做皇帝,他不行,但是做朋友,他絕對是合格的。
尤其是針對楊一笑這位文友,徽宗皇帝絕對是一等一的真心,這位帝王容不得彆人攻訐楊一笑,就仿佛皇帝自己被人攻訐了一樣。
如果禦史足夠聰明的話,這時候應該能察覺到,滿朝文武全都默不作聲,整個朝堂透著詭異氣氛。
可惜他沒能察覺到,所以竟然繼續大放厥詞。
又開始攻訐第三罪……
“陛下,楊一笑的第三大罪,儘付家資賑濟流民,每天讓流民能賺取幾十文錢,並且,他能讓流民們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