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第11章

等我再一次見到五條悟時,已經是六年後。

但這並不代表著我溺水後就一直沉睡了六年。

實際上,這段流逝的時間對我來說不過就是閉眼再睜眼的過程。

“蟲”對此也表現出訝異。

【雖然是最好的情況,但,之前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無所謂。

從花開院宅那具屬於自己的身體醒來,能走動後,我主動去查閱花開院保留在書庫的古老書籍。

再然後,看到了上邊記載的,有關“花”的家傳術式的一切。

——花開院一族血脈一旦被“選中”,便會體.現.出咒術師的體質,自動覺醒一種能夠操控“花”的術式。

這種“花”並非普通的需要土壤、水和陽光才能存活生長的簡單花卉,它實際上在更久之前被人們歸為一種“蟲”的範疇。

這裡所定義的“蟲”也與自然界普通的蟲並非同一種物種。

那是一群低等而離奇的生物,飄忽不定的存在。硬要形容的話更加接近於生命的本源,又或是靈體一類的生物[注1]。

它們無處不在,大多情況無法被人們用肉眼觀測。

而身體裡流淌著花開院一族血液的咒術師可以命令這些選中他們的“蟲”,驅使後者變化成各種形態。

甚至可以用它們作為延展出去的“耳”與“眼”不斷地獲取分布在各處的、“蟲”所在範圍的大量信息。

普通資質的咒術師止步於此,而在此之上的——

進一步掌握“花”術式的咒術師,能夠對“蟲”任意下達鑽入自己或是對手身體的命令。

若是下達的指令為“攻擊”,則“蟲”會在人類的體內汲取血液、將內臟直接作為汲取養分的溫床,衝破肉身迅速生長,爆開,在聚集的部位綻放出爆滿的豔麗花朵。

直到下達指令的咒術師喊停以前,一直將寄生者榨乾為一具乾枯的枯骨。

而如果下達的是比較溫和的命令,進入到被寄生者體內“蟲”的孢子便會化為新生的皮肉,用以填補損傷者或是殘疾者缺失的部分。

掌握到這種程度、既可以成為可怖的殺器,也同樣是最蠻狠治愈師的花開院術師和“六眼”一樣並不多見。

人們也給他們冠以了一個稱謂,叫做“蝕者”。

有確切記載的最早一例蝕者,是在平安時期花開院一族的某個先祖。

她掌握了強大的術式,並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自出生起她的身體便一直因經受不住過體內儲存太多咒力的“蟲”而不斷爆開。

每次自爆後又不斷用“蟲”的修複術式得以複原。

這種反複自爆又恢複的狀況,一直到她成長到八歲左右、身體基本脫離脆弱的幼年期才得以停止。

而這名先祖,顯然通過“蟲”對後人傳導了某個信息。

於是,在她之後誕生的蝕者,無一例外會

為躲過術式副作用下數百次痛苦的自爆,選擇在最初的幼年期讓本體陷入沉睡。

在等待自己身體長大的這一時刻,他們的意識能夠依附在“蟲”上分離出去。

占用已經失去生機的年長軀殼,用“蟲”的治愈能力不斷修補他(她)。

從而暫時使用那具死體,進行本體睡眠時的正常活動與學習,避免長達十年的空白期。

……

內容很長。

但“花/蟲”的術式,基本可以歸納為“幻化”、“攻擊”、“治愈”這三大類型。

至於有關先祖的那些記載,我隻當故事看看,對此並不感冒。

從落滿積灰常人無人打掃的書庫出來,我回房,望向鏡子,看著與自己穿越前容貌彆無二致的那張臉。

實際上,我也並不關注自己到底回沒回到自己的身體,又或者依舊在用著誰死去的屍體,這些在我看來都沒有任何影響。

唯一能確認的是,這次的術式很強,非常強。

強到我足以殺死昨天…更準確來說是六年前那個置我於死地的老者。

……

花開院一族是快要走向落魄的家族,這誰都知道。

好在,這具身體的生父也早就決定為了家族,犧牲女兒,將我送給五條家進行聯姻。

於是乎,蘇醒後的不久,我順從地被送到五條宅,讓“蟲”充盈滿對方,輕易變讓他爆成了繁盛的血花。

我做這些完全沒有負擔,因為隻是還回去罷了。

就像那盆潑過來的水。

誰咬我,我咬誰。

他殺了我,我也自然不會讓他多活過一秒。

……

不過,比較苦惱的是,掩蓋痕跡比較困難。

爛橘子身份不像侍女,雖然屍體能夠作為養分最後被“蟲”吞噬,但是發動咒力後有一種叫做“殘穢”的東西會留下。

到時候很輕易鎖定到我身上。

那麼如果,從根本上就讓這個人徹底消失呢?

改變所有人的認知,抹消他們腦內有關他的全部存在,這樣一來有關那人的失蹤便不會有人再繼續追究。

也便因此不會有人得知五條宅死了這麼一號人。

“你可以做到的吧?”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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