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子昂突然的提問打斷了流程,工作人員像是卡頓的機器人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僵硬地扭過頭去看他。
“不行。”
施子昂仿佛沒有感覺到現場詭異的氣氛，隨意問道：“為什麼不行？”
工作人員又停在原地,偏了下腦袋,像是在聽什麼聲音。
但他的耳朵上並沒有戴任何通訊設備。
他眼珠子移動到施子昂的方向,重複：“這不符合規則。”
幾個知情的嘉賓將工作人員詭異的表情和反應儘收眼底,心中有數。
這個戀綜果然有問題。
彈幕看不見工作人員僵硬到有些嚇人的臉,隻能聽見他的聲音，腦補了下工作人員無奈的表情,倒是還能嘻嘻哈哈起來。
【禁止歧視藍藍戀！】
【嗬,依舊記得之前施先生桀驁不馴的樣子】
等宣布嘉賓自行活動，其他人都去停車場，施子昂卻走向鬱望：“我要帶程奇回去檢查,這邊先交給你了。”
他一頓，問：“剛剛的檢查是怎麼回事,那個柳導演的情況你清楚嗎？”
鬱望微笑：“我以為你會先問時瓷身上的疑點。”
施子昂眯了下眼：“咳，他是有點奇怪,但這人不被人吃了就算好了。那個何盒明顯過度關注他，你一會兒幫我注意情況。”
鬱望是個聰明人,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幫他注意。
“過度關注時瓷的不止是何盒。”男人清冷的嗓音略微停頓下,倒是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你喜歡時瓷？”
施子昂乾咳一聲,難得態度回避，壓低聲音：“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這什麼情況，你以為我真來搞對象啊。”
“……我就是覺得他太笨了，在這裡容易出危險。”
施子昂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往停車場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起身，瀟灑地衝他擺手：“反正你幫兄弟一個忙，回頭請你吃飯。”
他長得是極好的，身姿挺拔，星眸劍眉，是帶著點痞氣的帥氣，看著就不是乖乖聽話的個性。
這樣一張臉上露出點回避和彆扭，像極了學校裡兄弟發現暗戀對象還在嘴硬的直男。
鬱望露出一個笑，是調查局裡所有人都熟知的從容與負責。
“保護普通人，你不說我也會做。”
施子昂帶著麵色依舊蒼白的程奇離開。
走了幾步才想起，在鬱望的打岔下，他還沒問清楚那個神出鬼沒的導演到底什麼來頭，剛才的檢查又是什麼情況。
但這事也不著急，看鬱望的態度多半也沒有異常。
鬱望安靜地盯著施子昂的背影，狹長上挑的眼中情緒莫測。
紅方裡，程奇搭施子昂的車回去治病。
穆榕性格孤僻難以預測，不一定會按照所謂的規則行動。
小於會去保護普通人時瓷。
而看何盒之前的
表現，多半會去找時瓷。()
鬱望指尖搭在手臂上輕點，決斷間，身側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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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是紀承源。
鬱望禮貌性地朝他點頭。
但對方沒有回應。
“時瓷身上為什麼會沾染異變者的氣味，剛才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
異常調查局將怪談中外形跟正常人類類似，但表現出極高危險性的生物稱作異變者。
紀承源不需要再多的接觸，就能確認那個柳導演有問題。
真是很麻煩的異能。
鬱望下意識想扶鼻梁上的眼鏡，一頓，才意識到今天因為這個綜藝並不是往常習慣的裝扮。
“紀先生是在指責我辦事不力，沒有保護好普通人嗎？”
說話時，他腦中閃過那張臉上驚訝和壓抑下去的求助。
青年難得主動對誰伸手提出訴求。
在觸及他無動於衷的臉後就像是明白了什麼，眼底的光熄滅，又繼續忍耐。
鬱望覺得那其實很迷人。
不解但不敢詢問。
有些不適，但仍然忍氣吞聲。
溫順地尋求著平和，不想發生衝突。
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心軟吧？
鬱望後知後覺心頭那種情緒是後悔。
錯過了合適的時機，將那雙眼睛裡的情緒改造成全然信任，在某一個時刻又摔碎的後悔。
紀承源感知到周圍起伏的氣味，皺眉，尤其是忽然聽見對方歎氣。
“紀監察長，您的任務應該是找到調查局內部的‘鬼’，不是乾預職工完成任務的習慣吧？”
“您似乎對某位嘉賓格外在意，是因為他是您公司職員的原因嗎？”
紀承源冷臉抬頭。
視線相撞，似乎有無形的硝煙彌漫。
*
時瓷心態非常平和地去停車場開車。
人最可貴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隻有沒有期待，就不會被打擊！
但麵上老實人還是一張緊張但又忐忑的臉，趴在方向盤上，瞥見疑似朝他走過來的人影就期待地抬頭。
如此反複幾次，發覺都是路人，青年就懨懨的不再去看了。
直到何盒拖著行李箱走到駕駛座旁邊，時瓷才怔愣地抬頭。
對方興衝衝地朝他揮手。
不會吧。真的來了。
何盒在原劇情裡明明選了鬱望，在後續的遊戲裡透露他喜歡的類型是風度翩翩、性格斯文的類型。
時瓷開門下車，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