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天陰沉昏暗。
如絲的雨水被風吹斜,飄進打開的窗戶裡。
謝孤懸站在窗邊遠眺,依山而建的閣樓高處視野甚廣,順著屋簷瓦片流下的雨水如同珠簾,滴滴答答落在下一層的屋頂。
雨幕中他看見遠處禦空的人群,來來往往,不少都在山腰處往下落去,人影眾多,卻看不見等待的那個人。
潮濕水汽打在他臉上頭發上,連眼捷都變得濕潤。
風變大了,吹得山上樹木搖動,冷意襲來,陰雨天就連水都帶了幾分腥氣。
一刻鐘前說了過來,他便再待不住,哪怕站在這裡淋雨,也好過坐在房裡焦心等待。
雨勢逐漸變大,嘩嘩作響,從房頂流下來的雨水擋住了眼前的一切,如同雨幕一般,肉眼就再難以看見遠處情形,唯剩大雨傾盆而下。
雨水從窗外飄進來,連地麵都有了水跡。
也是在這時,謝孤懸被突然出現在房裡的人拉到後麵,窗戶被一道勁風“砰”的關上,將雨水和冷意悉數擋在外麵。
“師兄。”被拉住胳膊往後的謝孤懸轉身,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不自覺就露出笑眼。
窗外雨勢越來越大,而房裡乾燥溫暖。
沈修瑾鬆開手,被那雙笑眼看著,他也失了話語,眼眸不再那樣冷淡,透出點點溫情,隻是因為常年麵無表情,讓人難以察覺他的變化。
“師兄。”
嬌滴滴的美人再次到了懷裡,攬著他腰身親過來,親吻急切貪婪,像是餓了許久,但其實前天才見過麵。
想不出推拒的借口,沈修瑾隻能站在原地承受,他氣息漸亂,不過還是在纏綿不斷的親吻中保持著清醒。
“師兄,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我好想你。”親吻之後,謝孤懸舔舔下唇,終是滿足了,靠在他肩膀上問,軟綿綿的嗓音再嬌氣不過。
但沈修瑾卻心生糾結,靠在他懷裡的人實在是太嬌軟,性子也太純良,哪怕每次都是謝孤懸來親他,可他還是會有愧疚,在他眼裡,謝孤懸年紀還太小。
“以後彆這樣。”想了又想,在頭發被懷裡的人把玩時,他還是說出來了。
手指纏著一縷黑發,謝孤懸不再靠著他依偎,疑惑問道:“師兄,怎麼了?”
“你年紀還小,不是做這些的時候。”沈修瑾表情認真。
見他是說這個,謝孤懸又靠了回去,說道:“師兄你忘啦,我已經過了生辰,和師兄一樣大了,都是十七。”
“再說了師兄,你我這般年紀,話本裡不是寫,凡人界有不少都在這個年紀相親置辦,等到二十就能成親了,甚至還有更早的。”
他說的輕鬆散漫,顯然沒有當回事,說著說著還在沈修瑾臉上親了口,一雙桃花眼含了笑意,分外漂亮動人。
可他們是修士,壽數遠比凡人長久,十七八歲二十歲著實稚嫩,一般來說這個年紀正是潛心修行的最好階段。
不過謝孤懸身體和其他人不同,對修煉不上心也情有可原。
想到自己過來的用意,沈修瑾手在腰間玉佩一抹,翻手間就拿出一枚淡白果實,上麵還有一道不規則的淡紫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