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氣勢高的很,瞪著薑念,那眼神恨不得把人給撕了,反觀薑念卻低著頭,雙手死死的捏著衣角,捏的指尖發白,單薄的肩膀在發抖,看著像是嚇壞了。
頓時火更大了:“鄭紅!你欺負薑念乾啥呢?人家好端端的沒招你沒惹你,你張口閉口罵人家寡婦,你存的什麼心啊?!”
鄭紅見馮梅過來,嚇了一跳。
馮梅是宋團長的媳婦,她之前還巴結馮梅,想在馮梅心裡落個好印象,這下全被那個寡婦給毀了,想到這她就氣的渾身止不住的抖。
尤其看見薑念一副還被她欺負了的樣子,更是一口氣上不來。
還不等開口說話,對麵的寡婦就搶了她的話頭。
“馮嫂子,這件事怨我。”
薑念緩緩的抬起頭,眼裡蓄滿淚水,看向馮梅的眼神裡透著些可憐與委屈,眼睫顫了顫,兩滴眼淚順著眼睫落下來。
白皙的臉蛋上滑過兩道淚痕,再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可憐的讓人心疼。
鄭紅更氣了!
裝什麼裝?
剛才嘲諷她的氣勢哪去了?
鄭紅怕薑念揭她老底,趕緊看向馮梅,也放軟了聲音,還帶著討好:“馮嫂子——”
“你彆說話!”
馮梅不客氣的打斷鄭紅,對薑念說:“你彆怕,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我就算給你做不了主,那還有陸副團和宋團長呢。”
和薑念相處這幾天,她看得出來這小媳婦為人乖巧和善,不是個主動找事的人。
鄭紅被堵了話,臉色僵了僵,尤其在看到薑念小心翼翼的看向她,一副生怕又要被她欺負的模樣,更是氣的險些咬碎了牙齒。
“就是,陸副團他嫂子,你就說吧,我們這麼多人呢,還怕鄭紅能把你咋地了?”
“陸副團他嫂子,鄭紅罵你乾啥呢?”
周圍的軍嫂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著。
薑念看著鄭紅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也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然後看向馮梅,聲音裡帶了點哭腔:“馮嫂子,我跟陸聿剛來部隊那天看見鄭紅同誌抓著劉營長的胳膊,說她腳崴了要讓劉營長送她回家,前幾天馮嫂子帶我去看隊裡給我家批的自留地,我們也遇見鄭紅同誌了,我以為她的腳好了。”
聽到這,馮梅看向鄭紅:“對啊,你那天跑的不是挺快的嗎?”
鄭紅捏緊手指,臉色又青又白。
另一個軍嫂手裡舉著鍋鏟,也說:“是啊,鄭紅,你那天帶著你兒子還去供銷社買桃酥了,我在路上還碰見你了。”
另一個軍嫂聳了聳鼻子:“誰家的鍋糊了?”
“哎呀,我的鍋糊了!”
舉著鍋鏟的軍嫂朝腿邊的兒子屁股上踢了一腳:“讓你看著點鍋,你咋也跑出來了?”
說完就趕緊跑回家去了。
“然後呢?”馮梅看向薑念,急的皺眉頭。
薑念抿了抿嘴,低下頭道:“我三天前去自留地給陸聿送飯,碰見劉營長給鄭紅同誌打飯,鄭紅同誌說她腳崴了還沒好,我就多嘴對劉營長說了一句,我和馮嫂子在路上看見鄭紅同誌從供銷社回來,劉營長因為這事就沒幫鄭紅同誌打飯了。”
她抬手擦掉眼淚,哽咽道:“也怪我多嘴,鄭紅同誌罵我也是應該的,隻是……隻是……”
薑念抽噎了幾下,頭都快埋到脖子下了:“她不該罵我喪門星,克死公爹和丈夫,還詛咒陸聿要被我克死。”
馮梅氣險些跳起來,就差指著鄭紅的鼻子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嘴咋這麼毒啊!你以為誰願意當寡婦?”
“還有那天我給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讓你有事沒事少麻煩人家劉營長,鬨得人家一家都不愉快,要避嫌,避嫌,你咋就不聽呢?還騙劉營長腳崴了,讓人家給你打飯,你多走這幾步路能咋地?!”
嘩啦啦說了一大通。
說的鄭紅臉色臊紅臊紅的。
但她還無法反駁,因為事實和證據都擺在眼前。
而且馮梅是宋團長的媳婦,她也不敢還嘴得罪,聽著周圍看熱鬨的軍嫂和孩子對她指指點點,有兩個軍嫂和自家婆婆交頭接耳的說她這兩年老是纏著劉營長,害的徐燕天天跟劉營長鬨。
真是不要臉。
沒臉沒皮。
往日裡都覺得徐燕無理取鬨的人,這一刻都把矛頭對準了她。
鄭紅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扒//光了,赤//條條的暴露在大家麵前,被人指點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