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進灶房就直切主題。
馮梅道:“都不用我說,整個家屬院都傳遍了,我家老宋回來的路上都聽彆人說了,飯都沒吃幾口,氣的直拍桌子,說等今天晚上呂營長回來要找他談話,說這是影響整個團的風氣,鄭紅思想問題很嚴重,必須要嚴肅處理。”
“對了,還有一件事。”馮梅哼笑了一下:“鄭紅帶著她兒子回娘家了,估計是怕呂營長晚上回來找她算賬,不過她就算跑回娘家也沒用,呂營長會親自去鄭家把她帶回來的。”
薑念在想陸聿走的時候告訴她今晚晚點回來,應該是今晚要與宋團長和呂營長談話。
馮梅碰了碰她胳膊:“你還沒說陸副團咋說的?你也算他半個嫂子,你受了這麼大的欺負,他就沒個表示?”
薑念笑了笑:“陸聿說他不會讓我白受欺負。”
馮梅這才作罷:“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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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營長是晚上七點回來的,一回來就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而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鄭紅待在家屬院的這兩年,趁他不在的時候,不要臉的去勾搭劉營長!
他當初要是知道鄭紅還和劉營長相看過,已經走到快結婚的地步,就是打死也不和鄭紅結婚,他和鄭紅快結婚那段時間,劉營長每次見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當初還納悶哪裡得罪他了。
哪知道結婚後才知道這裡頭的破事。
呂營長回到家屬院,先去自己家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這女人回娘家了。
他結婚後知道鄭紅和劉強相看過的事後,心裡也生著悶氣,所以在丈母娘提出要鄭紅待在娘家幫襯家裡乾活時沒猶豫就同意了,要不是前兩年鄭紅來部隊找他哭訴,他也不會去鄭家把她接過來。
呂營長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天麻麻黑。
他趕去宋團長家,一進屋就看見宋團長坐在方桌子旁邊的板凳上,手裡捧著搪瓷缸喝水,見他進來,嘴裡哼了一聲。
陸副團坐在下手的板凳上,英俊的麵孔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出幾分淩厲。
“宋團長,鄭紅和陸副團嫂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呂營長看向陸聿:“陸副團,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話,等我明天把鄭紅帶回來,讓她親自向你嫂子賠罪。”
陸聿臉上透著冷意,看向呂營長的目光冰冷嚴肅:“鄭紅身為軍人的妻子,張口閉口說我嫂嫂是喪門星,克死丈夫和公爹,一言一行都透露著惡劣的思想問題,於公,我身為副團長,絕不能容忍敗壞組織聲譽的軍嫂知錯不改,於私,薑念是我嫂嫂,她被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更不能就一句輕飄飄的賠罪了事。”
陸聿每說一句,呂營長的氣勢就短一截。
宋團長把搪瓷缸重重擲在桌上,虎著臉瞪呂營長:“你看看你媳婦乾的這叫什麼事?!咱們團今天全讓其他幾個團看笑話了!”
呂營長眉頭緊皺,垂著腦袋問陸聿:“那你說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陸聿道:“讓鄭紅寫一份檢討,當著全團的麵向薑念道歉。”他看向呂營長瞬間僵住的臉色,眼底滲出冷意:“她在犯下大錯誤的同時,就該想到要去承擔後果,當然,鄭紅要是不識字,可以由呂營長代寫。”
呂營長憋著沒說話,要是讓鄭紅當著全團的麵檢討道歉,那等於是把他的臉徹底丟儘了。
陸聿見他沒說話,繼續道:“鄭紅犯的錯誤說輕但也不輕,她身為軍嫂,不能嚴身律己,又蓄意破壞劉營長與徐燕同誌的婚姻關係嫌疑,對烈士許成同誌的遺孀言辭辱罵,故意恣意挑釁,敗壞軍嫂之間的和氣。”
他看著呂營長,聲音沉厲:“就是要讓她當著全團的麵做深刻檢討,才能起到震懾作用,也能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宋團長也看向呂營長。
這件事的受害人是陸聿的嫂子,也該由他出麵解決。
呂營長握緊拳頭,使勁咬了咬牙才鬆口:“行!我明天就把她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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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團長家出來,呂營長扭頭看向劉營長家的院子,眼神有些複雜。
最後咬了咬牙,轉身回了自己家。
陸聿回到家關上院門,看到東邊一間屋子的窗戶亮著燈光,屋門口放著水桶,他徑直走進灶房,看見鍋裡還剩下一點熱水。
應該是薑念已經燒好洗澡水了。
灶台上溫著晚飯,五張蔥花玉米餅和雞蛋湯,還有一盤炒豆角,陸聿將晚飯端到院子的小桌上,剛要拉過板凳坐下,忽的聽見薑念屋子裡傳來一聲慘叫。
——緊跟著,就是砰的一聲!
陸聿臉色一變,快步衝過去:“嫂嫂,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