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看到他手裡端著冷饅頭,上前拿走他手裡的碗:“彆吃涼的,我給你做點熱乎的疙瘩湯吃。”
陸聿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不用那麼麻煩。”
“沒事。”
薑念心情頗好的抿著嘴笑,隨後又抬起頭看向陸聿:“你先去我屋裡待著,我屋裡暖和點。”
暖黃的光照在薑念映著笑意的臉蛋上,陸聿心裡升起絲絲暖流,他忍住喉嚨裡的癢澀,壓著咳嗽,低啞著嗓音問了一句:“嫂嫂看著好像很開心?”
薑念低下頭往灶口裡塞玉米芯子,聽見陸聿的話,順口就道:“你回來了我當然開心。”
說完也沒覺得有什麼,起身去櫃子裡拿麵粉,見陸聿還站在灶房門口,於是秀眉微蹙,疑惑道:“你怎麼還站在這?快去我屋裡暖和會兒,等我做好飯再去給你屋裡燒個火盆,打打屋裡的涼氣。”
陸聿難得看見薑念這副輕快又開心的模樣,一時間有些失神,回過神來道:“我不冷。”
說完就去自己屋裡燒火盆打打涼氣。
薑念冷的打了個哆嗦,見陸聿穿的比她都少,覺得不冷是假的。
做飯的功夫,薑念聽見陸聿屋裡時不時傳來咳嗽聲,覺得他應該是感冒了,於是把飯做好後,給陸聿盛出來,朝外麵喊道:“飯好了。”
她從櫃子裡拿了最後一小塊生薑,陸聿走進灶房就看見她在菜板上切菜:“還做什麼?”
薑念道:“給你煮點生薑紅糖水喝,驅寒的。”
陸聿心窩裡一暖,端著熱乎乎的疙瘩湯坐在板凳上吃,這是二十多天以來吃的唯一一口的熱乎飯,熱湯一直暖到胃裡,驅散了胃裡積鬱的寒氣。
他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每次救援回來,隻有冷冰冰的宿舍和互相調侃碎嘴的戰友,這是第二次半夜回來,吃到了嫂嫂親手做的熱湯飯。
陸聿吃了三碗疙瘩湯,吃完順手把鍋碗洗了,薑念回屋裡取了點紅糖,煮了生薑紅糖水盛到碗裡讓陸聿喝,她這會閒下來才注意到陸聿又瘦了一圈。
他之前走了兩個月,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這次離開僅僅二十天,把這幾個月好不容易補回來的肉又瘦下去了,棱角分明的臉龐更顯鋒利感。
薑念心想,她得多做點好吃的給陸聿補一補。
屋門關著,但縫隙裡還在漏風,薑念冷的打了個哆嗦,她把剩下的薑放到櫃子裡:“你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咳咳——”
陸聿喝完薑湯咳嗽了一陣,臉色有些不太好,薑念有些不放心,走過去在他額頭探了探,溫溫的,沒有發燒。
眼前倏然暗下,鼻息間湧入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和之前他每晚去薑念房裡倒洗澡水時聞到的味道一樣香,她的手溫熱,纖細的手指在他額頭搭了幾秒就移開了。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陸聿這一刻就想讓嫂嫂陪著他,用那隻纖細溫熱的手一直撫著他的額頭。
他忽然間開始貪戀這種被人記在心裡的感覺。()
這次雪災救援,在山腳下沒日沒夜的那二十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待在家裡的嫂嫂,想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遇到麻煩事,想她會不會再被有心人暗地裡盯上,造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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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薑念見他低眉斂目,沉默不語,臉色也有些發白,忍不住的擔心。
陸聿回神,將空碗放在桌上:“沒事,天不早了,嫂嫂快睡吧。”
“你真沒事?”
薑念不放心,他的症狀一看就是感冒了,隻是家裡沒有藥,她明天去衛生所買點藥。
陸聿道:“沒事。”
見他真沒事,薑念暫且安下心,她回到屋裡再次鑽到被窩裡,感受到來自被窩的暖意,顫抖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
這個天可太冷了。
越想越覺得還是新世紀好,有地暖,冬天待在家裡穿著短袖吃雪糕,現在想起那滋味簡直太懷念了。
剛才被凍清醒了,薑念這會沒了困意,她望著漆黑的房梁在想那天晚上的夢。
女主孫瑩既然沒和男主結婚,那她嫁的人是誰?
會是吳友山嗎?
外麵冷風呼嘯,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薑念都沒困意,她索性不睡了,在被窩裡賴了一會後爬起來穿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抖,穿好後用暖壺裡的熱水摻了點涼水洗臉刷牙,收拾好後去灶房準備早飯。
她準備做點南瓜粥,再做幾樣糕點,炒兩個小菜,加上昨天的糯米糕差不多了,不過還得烙幾張香蔥餅,她發現陸聿挺愛吃這個的,每次將烙的餅子都吃完了。
灶房和陸聿的房間挨著,中間就隔一道牆,裡麵時不時傳來咳嗽聲,都入了薑念的耳朵,她真怕再這麼可下去會咳成肺炎,熱水她都用完了,於是給鍋裡添了點水,生火燒水。
等熱水開了晾一會,用搪瓷杯盛了一杯水走到陸聿門外:“陸聿,你醒了嗎?”
“嗯。”
屋裡傳出陸聿的聲音,嗓子有些啞。
薑念抿了抿唇:“我能進來嗎?”
裡麵的人沉默了稍許,回道:“可以。”
薑念試著推開屋門,門緩緩開了,天蒙蒙亮,但屋裡光線依舊偏暗,她借著傾瀉進來的天光,看到了躺在床上,蓋著厚被子的陸聿,男人裡麵穿著白色的薄襯衫,見她進來,坐起身靠在床頭貼著報紙的牆上,俊朗的麵容有些病態的蒼白,薄唇也有些發乾。
這是在陸聿在的情況下,薑念第一次進他的屋子。
許是二十多天沒有住人,即使燒過火盆,屋裡還是滲涼。
薑念拉開燈繩,看到陸聿的眼睛閉合了一下,眉峰也微微皺著,似是被亮光刺的不舒服,她端著熱水走到床邊,將搪瓷杯遞給他:“喝點熱水潤潤嗓子,我做好早飯去衛生所給你買點藥。”
“嗯。”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啞了。
陸聿伸手接過搪瓷杯,手指在薑念雪白的手背上輕
() 輕擦過,她手背很涼,涼意沿著他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薑念見他接住搪瓷杯就鬆開了手,用剛才握著熱水杯的手再一次的觸碰陸聿的額頭,是驚人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