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覺得耳熟。
所以到底是在哪裡聽到的呢?
衛若瓊見他迷茫不似作偽,心底那點兒不悅消失,甚至有些無奈:“林大人,貴夫人出身榮國府,這位甄大人所在的甄氏乃是賈府的老親……”
話語未落,林如海驟然驚醒。
是了,他曾在賈敏口中聽說過金陵有幾戶老親,隻是他自詡為清流,不喜與勳貴來往,這些年除卻與榮國府有人情往來,榮國府那些親眷他是一個都不曾放在心底。
便是榮國府……賈敏自從嫁到林家後,也隻跟著林家的份例走,哪裡還有當年在榮國府中的奢靡生活。
“衛大人原諒介個,下官對夫人娘家的親眷……不甚了解,這些年來,也未有來往。”林如海此時麵紅耳赤,心中也很是忐忑。
誰能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居然犯了這樣的大錯?
雖說甄應嘉背後有太上皇,可隻聽衛若瓊的話便知曉,皇帝心中對甄氏記恨著呢!
“林大人當真是個‘孤直’之人,不僅與夫人娘家的親眷無甚來往,好似與同宗的珍嬪娘娘也無甚來往?”衛若瓊見林如海話語真誠,卻沒完全信任,後期他自會調查。
林如海汗顏:“娘娘年幼,下官年長,雖為兄妹,可到底有男女大防,如今下官帶著娘娘胞兄讀書,瀚哥兒有天賦,下官也是欣喜的很。”
尤其他自己還沒兒子,能收個有天賦的學生,還是自家人,他可不就高興了麼?
衛若瓊‘唔’了一聲便不再問了,而是重新說起甄應嘉之事:“那甄氏盤桓金陵日久,家族枝繁葉茂,脈係眾多,若想收集罪證,非一朝一夕之事,本官處理完此次賑災之事便要回京,關於甄氏……還得交由你倆來查。”
他看看不吱聲的老狐狸錢明峰,再看看一臉萌新卻目露精光的林如海。
心中立即有了決斷。
“林大人,本官聽聞令夫人與令嬡身體不大好,有心想引薦個致仕的老太醫給你,你可願意?”
林如海聞言一怔,隨即大喜。
趕忙拱手:“多謝大人,
下官求之不得。”
衛若瓊站起身來:“林大人,宮裡的娘娘盼著你好呢。”學著錢明峰平日裡的樣子拍拍林如海的肩膀:“可彆辜負了娘娘與陛下的期待。”
林如海聞弦音而知雅意,隻覺得肩膀上驟然一沉。
那是壓力麼?
不,是陛下給他的機會與信任。
他深吸一口氣:“是,下官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衛若瓊可不在乎這些口頭保證,他隻看實際行動!
***
永壽宮內。
阿沅看著係統麵板,隻看見曆史記錄上麵……
[積分+50、積分+50、積分……]
是的,她終於有進賬了!
皇帝每睡一個秀女,她的任務卷軸就少一個,積分就會加五十,阿沅日日盯著積分餘額,隻期望著儘快攢滿五百積分,來個十連抽,萬一就由非轉歐,一發入魂出一個頂級金卡SSR呢?
但是!
最終這個積分停在了[四百五十]。
“砰——”阿沅重重地一拍桌子,氣憤地看向金姑姑:“他又受了什麼刺激?是後三宮的姑娘們不好看?還是不夠溫柔?還是不夠順從?”
就差一個了,這皇帝是不是顱內生疾?
金姑姑趕忙為自家主子奉上一杯消火茶:“主子息怒,奴婢想著,恐怕是因為延禧宮住不下的緣故。”
自從皇帝寵幸了衛答應,便開了葷,接二連三的又寵幸了幾個秀女。
但皇帝好似都不大滿意,因為全都隻封為了答應,一股腦的塞進了延禧宮……如今的延禧宮,除了前後正殿沒住人,其他的偏殿、耳房、稍間都住滿了人。
阿沅都忍不住將‘三宮’改為了‘四宮’了。
“東西十二宮,宮宮有空屋,他是怎麼想的,非要往延禧宮裡鑽?難不成那是什麼好去處?”阿沅氣的雙目都要噴火了。
金姑姑其實也不知皇帝是怎麼想的。
那些姑娘環肥燕瘦,有纖細婀娜的,亦有豐腴富貴的,能在一千多名秀女中廝殺出來的,又有幾個不是美人?頂多比不上自家主子而已。
阿沅吸了吸鼻子,本就在孕期,情感起伏無法自控,這會兒委屈的眼圈通紅:“本宮都快氣孕吐了!”
金姑姑心疼壞了,趕忙上前扶著自家主子。
“娘娘莫要傷懷,不就五十積分嘛,不若再找找其他的任務?哪怕隻有五積分的獎勵,奴婢也去幫主子給辦了。”
阿沅擺擺手:“算了,就這樣吧,他也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湊滿了。”
除非萬不得已,她絕不會做五積分的任務!
既然皇帝不招新人侍寢了,那她也該趁機刷一刷戀愛值了,因著之前的承諾,最近皇帝都陪著阿沅用膳,皇帝的禦膳房加上永壽宮的小廚房,養的阿沅麵色紅潤,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隨著胎相穩固,害喜症狀也漸漸消失。
皇帝看向阿沅的眼神也漸漸冒綠光,以至於最近阿沅都不太願意跟皇帝見麵,生怕這小子狼性大發,對著一個孕婦動手動腳。
所以想要刷戀愛值,還得趁著皇帝連續招幸新人,連日勞作,腎有些發虛的時候才能刷。
“陛下……”
水琮剛進永壽宮正殿的大門,就聽見愛妃一聲呼喚,他快步走進西暖閣,就看見阿沅坐在碧紗櫥裡,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側,身上穿著一件水白色的外衫,裡麵隻著寢衣,歪在大靠枕上,整個人看起來慵懶極了。
“陛下恕罪,臣妾身子重,起不來身給陛下請安。”阿沅手虛虛地落在小腹上,明明才三個月,那處竟已經有些些許弧度。
水琮哪裡舍得怪罪阿沅,乾脆脫了鞋,也跟著歪了上去。
阿沅雖歪在靠枕上,卻也不是單純的躺著,隻見她的身側放著一方小幾,小幾上麵有果盤,還有一本話本子,水琮歪在小幾的另一邊,十分自然地拿起話本子,看了看封皮:“《會真記》?”
他蹙了蹙眉:“你怎的看這書?結局太悲,看了恐會傷伸。”
阿沅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看結局就是了,再說隻是話本,又不能當真,嬪妾可不是那較真的人,左不過圖一樂嗬罷了。”
水琮笑開,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倒是想得開。”
阿沅乾脆捉住他的手捏了捏,活像個登徒子。
“你這是學的張生還是鶯鶯?”水琮又反手捉了回去,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水琮也是看過《會真記》的。
“當然是風流倜儻俏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