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宰治,姑且能算是曾經的同僚,沒想到離開港口黑手黨四年,他對外展露的性格更加輕浮了。
也不知跟黃瀨涼太比,誰能更勝一籌。
黑子哲也端著咖啡,毫不在意對方那句把嫌棄展露在表麵的話語,甚至還跟著緩緩點了點頭,深表讚同。
“真巧,我也這麼認為。”他附和。
也就森鷗外能夠為了惡心他樂此不彼,比起被推到明麵上,免不了在各種宴會上露麵的所謂繼承人,黑子哲也還是更習慣之前的狀態,至少足夠低調。
太宰治沒有繼續將話題進行下去,整個人攤平在沙發上,鼻尖聳動,嗅到了從桌麵傳來的咖啡醇香與咖哩飯香,肚子十分應景的“咕嚕嚕”叫起來。
他也不見外,像是軟體動物一樣懶懶散散,隨意抬抬眼眸,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到能軟化無數少女心臟的笑容,問向剛從後廚出來的店主妻子:“阿姨,咖啡有沒有我的份?”
身材豐腴的中年女性笑笑,將一杯咖啡並甜口咖喱端到太宰治麵前:“有,這位先生還把你欠下的賬都結了,這樣的客人我們店裡十分歡迎。”她指指坐在餐桌另一端的黑子哲也。
“欸……這麼殷勤,肯定有鬼!”
太宰治齜著牙,看著黑子哲也的眼神愈發微妙,卷曲的棕黑色頭發在他耳邊一晃一晃,表情糾結,像是在抑製內心自我的負隅頑抗。
他將半杯咖啡灌下肚,一手猛地捂住臉,大聲嚷嚷:“我要堅持住,不能遭受糖衣炮彈的侵蝕!”
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那就麻煩太宰君自己結賬吧。”
太宰治:“……”
太宰治:“需要我做什麼?”
青年立刻變了臉色,從原先的假意抗拒變得認真無比,仿佛在接待十分重要的客戶,就連口吻也尤為認真。
“……”黑子哲也決定無視他的變臉速度,半闔著眼,簡單吩咐說,“畫幾幅自畫像,我要當做伴手禮送給首領。”
“好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一提到要折騰森鷗外,太宰治立刻來了勁,春遊前也睡不著的小學生般興奮,滿口答應。
即便四年已過,太宰治對於當初森鷗外想要坑死織田作去打mimic的事,還是無法抱以平和的心態麵對。可以想象,如果沒有黑子哲也的突然介入,現在的織田作之助應該就是一具枯骨,哪能成為偵探社社員的同時還安心寫?
綜上所述,能給前上司添點堵他還是很樂意的。
“還有就是……”
黑子哲也的聲音突然放得極輕,立刻意識到這不是一般內容的太宰治揮揮手,示意店主夫婦留給他們單獨談論的空間。
等到無關人士離去,少年這才接下方才自己的未儘之言,瞳孔半天未動,耐心等待一個合理的回答:“太宰君保人虎的理由。”
不待對方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黑子哲也立刻打補丁:“彆擔心,這是首領派給黑蜥蜴的任務,我不會乾涉,隻是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太宰治的能力他還是知道的,還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有時手段恐怖到連他都忍不住哆嗦一下。不僅僅是刑訊,還有其他各方麵內容。
那時的黑子哲也,甚至以為太宰治是森鷗外專門培養出來對付他的,當首領的會臉貼臉親手教導不說,還很快成為最年少乾部,對他這個老牌乾部造成了威脅。
然而事實證明,這純粹就是想多了。
太宰治彆說跟自己打擂台,織田作之助差點死亡,他先一步離開港口黑手黨,便是森鷗外籌謀多年的結果,可見這人有多難搞。
太宰治的眸色也稍顯暗沉,仿佛醞釀了太多心事,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
半晌後,他突然輕笑出聲:“你以為我會把情報告訴敵人?”
“站在橫濱的立場,未必是敵人。”黑子哲也神色不改,將見了底的咖啡杯放回桌麵,加重籌碼,“作為交換,我也會告訴你拿出70億賞金的那些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