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性格卻與那個驍勇善戰的雷神截然不同,她笑容溫和,周身上下的氣質都叫散兵回憶起了伏黑甚爾的妻子……且在那期間,也與他攀談了許多。
他後知後覺才知道,那大概是前代雷神,巴爾澤布的雙生子姐姐,雷電真所剩下的靈魂碎片。
“愚人眾那邊還有沒有來找麻煩啊?”悠依小聲問:“嗯……比如說那個,在七國範圍內通緝你之類的?”
散兵聳了聳肩:“並未,不過在愚人眾那邊,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嗯?”
“執行官女士自動請纓退役,暫時回到了蒙德城的邊際,去做一名守墓人。”散兵抬眼望著悠依:“想問一下,你有什麼頭緒麼?”
悠依:“……”
她隻是在炸掉邪眼工廠之前,輕輕觸碰了一下羅莎琳,且動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喚醒了她那顆已經塵封結冰死掉的曾經少女的心罷了。
她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誒嘿,悠依不知道哦~
散兵沒好氣的在心裡笑了笑。
這樣說來,或許最大得利者應當是達達利亞吧,那家夥可是整整在執行官之中連升三席,真有意思。
散兵又說:“這樣說來,我在稻妻那邊,還聽說了有一位至今逍遙法外,將三奉行攪翻天的在逃通緝犯,白發藍眼,名為五條悟。”
悠依的嘴角都快抽搐的笑僵了:“啊哈,啊哈哈,聽起來那可真巧呢,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同名同姓的事情,太可惜了,我不能把現實的同伴帶去提瓦特那邊,不然我多少要讓悟
那家夥長長見識。”
散兵:“……”
他抽了抽唇角,沒去拆穿少女在稻妻的那些“胡作非為”——雷電影和那隻狐狸又何曾沒有看出來她的做法,隻是用欣慰且包容的看法睜隻眼閉隻眼的略過了那一切。
雖然嘴裡交流著,可是他們的手卻仍然握著,這讓散兵的耳畔有些不自在的發燙,他壓低聲音問道:“那你問我著不著急回教令院,是為了……”
邀請他一同再去做些什麼呢?
隻有兩個人一起的話,可以算得上是約會麼?
“哎呀,有空的話,阿奇你就陪我去接小惠放學好啦。”悠依笑吟吟的拍板道。
散兵:“……”
—
幼稚園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來接孩子的家長,以及一個一個將孩子核對好交給父母的教師。
伏黑惠頂著很顯眼的海膽頭,站在門口張望。
他在盼望,盼望今天不是老爸來接他,老爸凶巴巴的,父子倆個似乎從來氣場就相性不合,他們一路上肯定都要沉悶的回去。
小惠更加希望會是自己的媽媽,唔,或者姑姑。
小惠很喜歡媽媽,也很喜歡姑姑,媽媽和姑姑都很漂亮,很溫柔,小惠的姑姑更加年輕一些,之前她第一次來幼兒園時,老師還以為是哪裡來的JK跑過來搗亂,直到電話裡和伏黑甚爾確認好了以後,才連連和悠依道歉。
伏黑惠就這樣背著書包乖巧的站在門口排隊,同學們一個又一個被家長接走了,老師看著乖乖巧巧也不說話的沉默小海膽頭,不由得下意識的心軟——就連老師也會更加偏愛這種性格聰明且內向懂事的孩子的。
“惠惠,老師帶你回班,給你玩積木,坐著等爸爸來,好不好呀?”
伏黑惠的父親是一位各種意義上都很大的男性,他時常遲到,風塵仆仆的將兒子抄起來,匆匆道一句謝,隨後拎著就走。
伏黑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想回班坐著玩積木,可是他一點兒都不想坐在那裡等老爸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伏黑惠的眼睛刷的一聲就涼了,他甚至躍過了老師,蹦蹦跳跳的朝著那邊的方向喊:“姑姑!姑姑!姑姑姑姑——”
都快變成小鴿子了。
悠依在伏黑惠的麵前站定,然後她蹲下來,和小孩子保持平視,抬手摸摸他的海膽頭。
看起來刺刺的,其實手感意外的順滑,隻是摸下去之後又會咻的一下反彈翹起來,也不紮手。
悠依笑眯眯的對老師點頭示意了一下,又問:“惠惠今天在幼稚園裡聽話嘛?”
“聽話!”
“有沒有遇到開心的事情呀?等會一件一件說給我聽好嘛?”
“嗯嗯嗯。”伏黑惠點頭如搗蒜。
於是悠依牽起了小侄子的手,她想給小男孩拿書包,可伏黑惠覺得自己此時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子漢了,不能讓姑姑幫忙背包,便嚴肅的搖頭拒絕了。
伏黑惠走了幾步,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姑姑身邊還站著一個哥哥。
其實姑姑的年紀完全可以做他的姐姐,而這個小哥哥雖然和自己一樣有些臭著臉,臉卻和用玉雕琢起來的一樣,很好看。
察覺到了小屁孩的視線,散兵垂眸和他對視了一番。
嗯,挺好的,居然沒被自己嚇哭,他當執行官的時候可是嚇過不少小孩。
於是散兵牽起唇角,勉強對麵前的小屁孩扯了個僵硬的微笑。
伏黑惠覺得這個笑容好眼熟,像……
像姑姑拉著他一起看的那些動畫片裡麵壞蛋的微笑。
不過伏黑惠眨了眨眼,倒也沒害怕,隻是覺得新奇。
“這位是你的阿奇……唔,喊國崩吧,國崩哥哥?”
“國崩哥哥好。”伏黑惠喊的很甜。
散兵一臉很稀奇的模樣:“我以為我會很招小孩子討厭。”
尤其是這個小海膽頭,遠看一副臭屁臉,和縮小版的甚爾似的,他還以為他們倆個之間會相性不合呢。
伏黑惠在旁邊認真的回答說:“國崩哥哥不討厭,五條悟叔叔才討厭。”
散兵:“……?”
悠依解釋道:“之前我們都忙,讓這貨接過一次小孩子,然後被他一路鵝鵝鵝的拋著回家。”
雖然後續是被甚爾哥哥揍了一頓,他的說法是,你把老子兒子當成沙袋拋,我就把你當沙包揍。
散兵沒繃住笑,他笑的爽朗且放肆,且緊繃的情緒也好了很多。
很好,他很欣賞這個小豆丁,居然說五條悟那家夥討厭,很有品。
他遠遠看到了冰淇淋車,心情大好的問道:“要吃麼,國崩哥哥請你。”
伏黑惠的眼裡布靈布靈:“哇——國崩哥哥是好人!”
散兵一摸口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隻有摩拉,而兩個世界的貨幣並不流通,他僵住了。
悠依在旁邊解圍:“國崩哥哥也是客人,惠惠,還是我請你們倆個吧。”
於是三人手中都攥著一枚冰淇淋甜筒——換作以往的話,散兵並不喜歡甜食,但是今日這甜蜜的口感融化在唇齒之間,倒也不賴。
悠依正在旁邊給伏黑惠講故事。
“你小時候,你國崩哥哥還抱過你呢。”
伏黑惠驕傲道:“那我那個時候一定很乖,國崩哥哥他現在才會喜歡我。”
“哪能呀。”悠依笑:“我還記得哥哥剛來家裡做客,惠惠你就在哥哥他身上嗯嗯了,害的他隻能緊急去洗澡換衣服……”
伏黑惠:“啊啊啊。”
伏黑惠的臉頰嗖的一聲爆紅,紅到像要爆炸的小海膽似的,低著頭半天都沒說出話來,他繞到自己姑姑的身後探出腦袋,半晌才憋了一句:“對不起……”
“……道什麼歉,倒也沒有生氣。”散兵回想著之前在那個溫馨的房子裡經曆的一切,聳了聳肩,道:“嬰兒控製不住生理因素,是很正常的
事情。”
國崩哥哥的大度讓伏黑惠更加愧疚,他小聲說:“我當時應該在五條悟叔叔身上嗯嗯的,不應該在國崩哥哥身上嗯嗯。”
國崩哥哥,好,五條悟叔叔,壞。
悠依:“哈哈哈哈哈哈!”
散兵笑的更大聲了,空氣中一時間也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因為氣氛太過歡樂和放鬆,少女便沒注意到自己手上逐漸融化的冰淇淋,在快要滴到手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趕緊抬起手,啊嗚一聲咬住了一大口,倒是沒化到手上,但是唇角全部沾上了冰淇淋,且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小倉鼠。
散兵止住了笑,無奈搖頭:“……怎麼和小孩子似的。”
悠依有點不好意思的斂眸。
見她櫻色的唇瓣側的五彩斑斕,和小花貓一樣,實在看不下去,他第一反應就是抬手用手指去為她擦拭乾淨。
“可是這樣你的手也會變得黏糊糊的……”悠依欲言又止道。
“不要說奇怪的話,等會再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水池吧。”
她的話語讓散兵的眉頭抽了抽,少年的指尖在她的唇側懸停了一下,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下一個瞬間,她的舌頭飛速的試探了一下,溫熱濡濕的感覺纏繞了指尖,又稍縱即逝。
散兵:“……”
他的臉頰瞬間爆紅,喊了一句“笨蛋”,隨後往後跳了兩步。
“一不小心,下意識的。”悠依有些委屈的解釋道:“……因為,我一般是習慣自己舔乾淨嘛。”
“……我說你啊。”散兵抬起另一隻手扣住自己的臉龐,不知道這個時候是應該咬牙切齒的訓她還是當作無事發生。
伏黑惠沒怎麼看到剛剛那一幕,隻是後知後覺的砸吧砸吧嘴,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麵前氣氛不大對勁的二人,語出驚人:
“那……悠依姐姐還有國崩哥哥,你們是和爸爸媽媽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