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悠依在甚爾的麵前展示了一把她的cospy。
就是兜頭套上提前準備好的道具衣服,扮演一隻圓鼓鼓的小幽靈。
甚爾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的妹妹就算隻是扮演一隻被擋住了臉和腦袋的小幽靈,那也絕對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幽靈,彆說去鬼屋裡麵的學生會不會被妹妹嚇到了,他都害怕那些和猴子一樣未開化的男性會不會嚇到他完美無瑕的妹妹了。
悠依還在那邊抬起雙手,因為整個人都兜在幽靈套裝裡麵,隻凸出了蘿卜一樣的兩小隻幽靈手手,她揮著小手,賣力的在甚爾的麵前扮演著:“啊嗚,啊嗚,把你們的大腦全部都吃掉。”
哦天呐他簡直擁有全世界最可愛的妹妹。
禪院甚爾捂住了鼻子,一臉幸福的倒地。
路過的五條悟摸著下巴:“真的有那麼誇張嗎?而且那明明就是僵屍的台詞吧?”
悠依噠噠噠的又飄到了他的麵前:“哈,不給糖就搗蛋。”
五條悟沉默了兩秒,也捂著鼻翼一臉幸福的倒地。
哦天呐這是什麼奇怪的生物實在是太可愛了。
—
學園祭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在這期間,咒術界沒有搞事,禪院家沒有搞事,也沒有突然冒出來什麼奇奇怪怪的特級咒靈在整個學校範圍內引起什麼特殊事件,實在是可喜可賀。
就是這期間有一個小插曲,傳聞中國小生某個班級的鬼屋十分嚇人,首先會有一隻可愛的小幽靈飄來飄去降低你的防備心,聲音甜甜軟軟一聽就知道裡麵是個可愛的小學妹,在你全身心被它騙到想要試圖打個招呼以後以後,忽然跳出來一個五大三粗,渾身是血,蒙著腦袋,和寂O嶺裡麵的三角頭一樣恐怖的屠夫扛起刀追著你跑。
雖然有釣魚的嫌疑,但是這個活動對於學生們來說無疑是十分刺激的,鬼屋也成了學園祭中最受歡迎的項目之一。
直到校長頒獎的時候,帶班的班主任國木田老師一臉蒙圈的回答道:“可是……我們班的鬼屋沒有什麼雨夜屠夫的npc啊。”
很好,隨著國木田老師話音剛落,當時現場一片寂靜,而有關雨夜屠夫的都市傳說也正式榮登了學園七大不可思議之首,這些全都是後話了。
……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
齊木楠雄並沒有從這個學校轉走,相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自己最初立下的誓言。
……雖然沒有那麼願意承認,但是他確實擁有了幾位性格迥異的朋友。
“喲,齊木。”
放學的時候,他就被一隻胳膊搭住,後者大大咧咧的問:“怎麼樣,等會要不要一起去甜品店啊?”
往後一看,是表麵上吊兒郎當的五條悟,少年的個頭在一同相處的幾年和雨後的春筍一般望高躥了不少,現在光是個頭就壓了他一頭,而他目前也有了隨時隨地逮著墨鏡的習慣,因為這個原因在課堂上不知道被老師吐槽了很多次。
而大咧咧的少年背後的真實的身份是出生便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平衡的存在,背負著六眼之名的神子,當前五條家的少主,未來咒術界頂點的男人。
六眼神子現在正在拉著他,懇求他一起當甜品搭子……雖然齊木不是很喜歡聒噪的人尤其是五條悟,但是他並不討厭甜品,尤其是咖啡果凍。
“差不多了,悟。”溫潤隨和的男聲從身後響起,蓄著丸子頭的少年笑得無奈:“距離國中的升學考試已經沒有多久了,他放學以後應該會很忙,不要讓齊木君為難。”
夏油傑,麵上時常掛著笑容,且在絕大多數時候很好相處,是一位相對而言算得上是正常人的同學,雖然在某些奇怪的時候會和五條悟“同流合汙”吧,真實身份是在當今咒術界範疇內擁有咒靈操術的天才少年術式之一,目前的能力甚至可以與五條悟分庭抗衡,人生目標是守護一切比自己弱小的存在,壞處就是性格上有些容易鑽牛角尖。
“欸?可是齊木君他根本沒有拒絕吧?”五條悟將臉頰鼓成了包子:“去吧,不會花上多少時間的,乾脆傑也一起去吧。”
“……你啊。”
“夏油同學,齊木同學,五條同學。”路過的亞麻色半長發的少年停下了腳步,他的學院製服扣扣的一絲不苟,溫和的笑著問道:“是出了什麼麻煩嗎?”
夏目貴誌,曾經初見時隻是內向甚至有著自卑的性格,如今卻是在班級裡相當受歡迎而不自知的男生人設,背後的身份更是即夏油傑以後最有可能開啟百鬼夜行的大人物之二,而這一切的改變,除卻因為某些蝴蝶效應的原因讓他在這幾年期間換到了一對性格溫和姓藤原的夫婦為寄養家庭的監護人,並且繼承了他外婆的友人帳和大妖怪簽訂了契約以外……最直接的因素可能就是——
“好巧,大家都在這裡啊。”
少女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身後柔美的響起,幾乎一瞬間完美隱沒在了即將落山的落日餘暉裡,帶著甜美的朝氣和幾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靈意味。
包括齊木楠雄在內,幾乎在場所有在場人的腳步都同時停頓了下來,他們不約而同的緩緩轉過頭去。
——那是一張超凡脫俗的美麗麵龐,用誇張一些的修辭手法形容的話,仿佛不似此間應有的臉。
她的銀色長發簡單的挽起了一半,另一部分像亮銀色的綢緞一般垂落而下,個頭比起同齡的女孩許是小巧了一些,卻無論是身材亦或者麵容方麵都完美無缺的好似人偶,舉手投足都足矣讓人下意識的心神晃動。
曾經齊木在五條悟的心聲中得知過,悠依是被神明寵愛和庇佑著的女孩,他倒是覺得隨著大家的年歲漸長,單單從她的外貌就能看出神明的溺愛——那絕對是愛神與美神同時雕刻研究出來的麵容,讓太陽的餘暉在此刻都黯然失色。
“怎麼了,突然之間又開始發呆?”悠依抬手掩唇,輕輕的噗了一聲:“是約著一起找地方補作業所以被我抓包了嗎?”
少年們隨著她的一聲“噗”而恍如隔世,幾乎是瞬間回過神來,一個個的要麼翻起手中的課本,一邊雙手放在口袋裡麵仿佛在找些什麼。
據說人類在尷尬的時候會表現出很忙的樣子。
“就是那個……甜品,甜品店。”五條悟清了清嗓子:“我在約大家一起去學校附近新開的甜品店坐坐。”
“好呀。”悠依非常自然的笑了,她欣然點頭應允,抬起腳步上前就走到了男生們的中心,歪了歪頭,俏皮的問道:“唔,這樣說起來的話,帶我一個吧?”
——回應她的,則又是一陣強裝鎮定的咳嗽聲。
沒錯。
隨著年齡的成長,似乎根本就不用女大十八變了,原本差不多與他們一般同齡的女孩出落成了如今這樣耀眼的模樣,而他們與她的相處也逐漸不複以往那樣可以完全忽略年紀的自然。
但是名為悠依的少女,無疑在在場的每一個少年的內心都占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不可逾越。
—
而年齡的成長,其實也會予以悠依新的煩惱。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她已經越來越習慣自己的元素力,變的更強了,在她麵對咒術界派發的任務時,即使是以一個人的力量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完成,拋開那群高層的傻波老橘子不談,她還是被相當多的內部人員看重的。
她的年紀還沒有到能夠入學咒術學校的年紀,但是已經成為了如今咒術界舉足輕重,未來可期的術師之一。
這算得上是好消息。
但壞消息就是……
自從那日與影姐姐道彆以後,她又過了好一段時日的和提瓦特大陸之間毫無聯係的日子。
許是因為現在的生活波瀾不驚,沒有任何危險,除了幸福還是幸福的緣故吧,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在危機的時候激發出自己與提瓦特之間的聯係了。
話說她現在的實力幾乎也沒有遇到過危險。
就算實在有危險,有難纏的敵人,那麼夏油傑也好,五條悟也好,自家哥哥也好,她都會被牢牢的被大家護在身後。
悠依:咕。
一想到答應了熒姐姐要努力熟悉自己力量的事情沒有絲毫的進展,自己的世界也好,提瓦特大陸也好,都有即將需要她去應對的未來危機,她的每一天都分外焦慮,而這焦慮她也不便與人分擔,從來隻是獨自一人承受。
而且……
而且,每一天,每一天,她其實都在想念大家。
不論她現在的生活過的多麼安逸和平,她時常都會回想起在楓丹歌劇院裡當審判官女兒的日子,在璃月的山間和城市裡閒遊的日子,會回想起……與每一位重要之人的分彆。
隻是幾年的光陰和歲月都這樣的煎熬,她都如此難過著離彆。
那麼,曾經等待過她很久很久的大家呢?
隨著年歲成長而越來越懂事的少女,在意識到這件事情以後,時常會發自內心的悲傷和歉疚。
就連坐在甜品店的時候,她都會有些出神的望著麵前的一整盤蛋糕,出神的想,芙寧娜還是每天都很喜歡她的小蛋糕嗎?
“悠依,悠依?”
“喂——”
隨著五條悟抬手在她的麵前揮了半天,少女才渾身一震,宛如大夢初醒的問道:“嗯?怎麼了?”
她回過頭,姣好的側臉變成了正臉,圓鼓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正在喊她名字的五條悟。
後者的心臟仿佛都在那一瞬間停跳了一會兒,並且下意識的開始慶幸自己現在的發型可以擋住大部分的耳廓,戴著墨鏡根本看不出來他正在臉紅。
“我們的意思是,你看那邊啊,那邊。”五條悟小聲問道:“那不是甚爾大哥嘛?”
他現在已經將甚爾大哥這個稱呼喊的相當順暢了。
悠依隨著五條悟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的看去,果真看到了哥哥。
哥哥此刻正局促不安的坐在餐桌前,悠依鮮少見到
哥哥擺出這種表情。
而哥哥的對麵坐著的……
是一位黑色短發,笑容溫和的姐姐。
“太好了……”看到這畫麵的下一秒,悠依下意識的擦了下眼角:“我本來還在擔心他會這輩子都嫁不出去,然後被迫和遊雲過一輩子。”
這句話的槽點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
夏油傑在旁邊變成了豆豆眼:“啊,那個,我想應該是你的哥哥娶人,而不是嫁人吧?”
五條悟:“哇塞往另一個方麵想,甚爾大哥他一開始能夠和特級咒具過一輩子,實在是太酷了。”
夏油傑扶額:“重點不是這裡吧?”
夏目貴誌溫和的托著腮看著女孩的側顏,他笑著問道:“要去打個招呼嗎?”
“還是讓我糾結一下吧。”悠依收回了腦袋,小聲回答:“因為暫時我還不知道嫂子會是怎麼樣的性格,突然出現會不會嚇到人家。”
五條悟:“……”
她好自然的就開始喊嫂子了。
“而且我們今天會撞到哥哥很明顯是湊巧,情侶之間的約會有人打擾似乎也不太好。”
五條悟咬牙切齒:“可惡啊!得知了甚爾大哥似乎已經脫單了這件事情,比我後半輩子都是單身還叫人難受。”
夏油傑:“……”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的。
五條悟碎碎念著:“而且那家夥賭馬次次輸,有零錢就打小鋼珠,買彩票券最高隻中過五百日元。”
旁邊正在吃瓜的齊木停下了舀咖啡果凍的動作。
啊,不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的運氣能這麼差嗎?
“是個喜歡恐嚇人的暴力狂外加經常做出過激行為的究極妹控。”
悠依:“……”
悠依鼓起了嘴巴:“可是我覺得哥哥除了興趣愛好的運氣差了一點以外,他是非常溫柔的人呀,溫柔又強大的兄長。”
在場熟知禪院甚爾到底是怎麼個性格的少年們一齊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當然還記得,去年,他們的暑假作業遇到了困難而臨時去找悠依求助時,進門就杵著一位黑著臉看著他們的人高馬大的甚爾先生那到底是多麼讓人心臟停跳的一件事。
悠依還在這邊努力強調:“哥哥他這個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
五條悟抬手虛虛一指:“看啊,這裡還有一個打了一千層濾鏡的兄控。”
悠依揚起手欲揍,五條悟嗷的怪叫一聲,拉著夏油傑,他用JK的語氣很嬌的喊道:“悠依你這個笨蛋,我不要理你了。”然後抬手掩麵跑開。
悠依:“……”
算了,她都和這貨相處這麼多年了,已經習慣他從高高在上超脫塵世的神子變成仿佛不定期吃過毒蘑菇的狀態了,習慣就好。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剩下的齊木君和夏目君笑了笑,覺得今天還不是去打擾哥哥約會的時候,心想等會回家再細問哥哥情況好了……
“呐,甚爾醬!”
下一秒,一聲夾著嗓子的熟悉呼喚讓悠依的表情瞬間龜裂,悠依僵硬的回過頭,果然看到了一臉石化的禪院甚爾身邊呆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到了長卷銀發叩在腦袋上麵的五條悟,而後者正在搖晃著禪院甚爾的肩膀聲淚俱下。
“你在乾什麼啊甚爾醬,你難道忘記曾經一起為了我們的眼眸而乾杯的約定了嗎?”
齊木楠雄的咖啡果凍掉到了桌麵。
夏目貴誌抬手扶額。
悠依端起的紅茶嗆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