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二十四章(1 / 2)

咒術名為提瓦特 火照 14440 字 11個月前

荻花洲,曠野。

原本闔眼正在地上小憩的少年驀然睜開眼,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尾的紅暈比以往色澤更盛。

少年一手死死的握緊了身邊的和璞鳶,一手輕輕撩起了自己青墨色挑染的發絲,金色的豎瞳混沌,身為駐守此地的仙人,少年今日難得正在發愣。

“悠依……?”

她已經離開了許久,就如同沒有人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諸位仙人們的洞府門口一般,她突然間的在自己的麵前消散,就仿佛從來沒有在這片大陸上留下一絲一毫自己的蹤跡。

自從她離開之後,他幾乎將整個璃月都翻過來搜尋了一遍。

不止他,帝君大人,留雲仙君……諸位仙君齊心合力的運用仙法尋找悠依的蹤跡,未果。

不僅如此,留雲仙君甚至發明了不少鎮守璃月的仙家機關,允諾代替他保護這裡一段時日。

他謝過留雲仙君之後,動身去了其他的國度,尋找少女可能出現的痕跡。

蒙德,須彌,楓丹……

一無所獲。

最終,一切結果都導向了一個可能性——

名為悠依的女孩已經回到了原本屬於她的世界,她要去麵對她的家族,麵對那些曾經對她施虐的混賬,甚至,她可能已經重新回歸了那個煉獄……

悠依並不完全屬於提瓦特大陸,有一個非常直接的事實佐證了這一點結論——倘若按照正常人類的幼童,在那個年紀,在得到充分的營養與三餐的情況下,生長的速度應當是非常迅速的。

但是她仿佛完全停滯了成長一般,在她來到璃月之後,身體的時間仿佛完全被按下了暫停鍵,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成功的習得了仙法與元素力,她仿佛擁有著對天地萬物力量的親和力。

總而言之,他們最終也隻能接受那孩子的離開,那於她而言其實是回歸原本的世界,他們期盼她在自己的世界能夠平安幸福的生活著。

自從自己的業障在與悠依的相處中減輕了許多以後,魈偶爾甚至會無意識的小憩一會。

他幾乎不曾做夢,除了今日。

他在夢境中見到了悠依,還見到了懷揣著無儘的惡念,膽敢朝向悠依伸出手的某個銀發青年。

——宵小狂徒!

來自金鵬夜叉的怒火瞬間迸發出來——那是他們所有仙君放在心尖尖上小心對待的弱小人類幼崽,她擁有著比太陽更加溫暖柔和的笑容,那個臉上有著縫線的似人非人的家夥,怎敢帶著惡念想要對待於她?

在夢中,他的周身驟然暴起的風元素力,以及無意識展露的真身,就足矣讓那個男人退避三舍。

但是,他甚至來不及觸碰夢境中的女孩一分,來不及多看她一眼,就已經因為稍顯刺目的陽光而睜開了眼。

夢醒。

魈並不貪睡,每一次小憩時,他甚至隻會責怨自己在鎮守璃月之時,淪落到如此閒散的地步。

但是今日,他卻隻真

心的希望方才那個夢境能夠更加長久一些,他希望自己能親眼看到悠依的無礙。

悵然若失的同時,少年夜叉意識到方才那個夢境並不簡單,他催動元素力,快速去往了帝君的居所。

讓人意外的是,帝君大人他今日並沒有忙著處理冗雜的公文,帝君正坐在仙府前的樹下在靜靜的品茶,在見到他的時候,還毫不意外的笑了笑,開口邀請魈來他的身邊一同坐下。

於是,魈將自己在夢境中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一一細細講述,摩拉克斯聽的微微頷首,良久,他輕輕歎了口氣。

“曾經與夢之魔神有過切實接觸的你……能夠在夢境中跨越世界,與悠依那孩子在不經意之間擁有聯係,倒是並不讓我意外的事情,換作之前的我,怕是會這麼想。”

隻不過——?_[(”

摩拉克斯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在一日之前,忽然降臨到了另一個世界,並且成功保護了遭遇生死劫難的悠依的經曆緩緩道出。

少年夜叉的雙手攥的緊緊。

“原來……”他輕聲說:“原來,她在那個世界,遭遇了那麼多的危險。”

但是,帝君大人提到了,悠依似乎能夠做到,無意識的運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媒介,讓他們降臨到她所在的那個世界,雖然時間十分短暫,但那卻是真切不過的重逢。

茶盞的清茶倒映著少年此刻的神情,他的金瞳裡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波瀾。

那麼,悠依,在下一次遇到危險之時……

會試著去呼喚他麼?

自從她離開之後,璃月港在每一年的初春之時,都會有星星點點的宵燈點亮,周而複始,一年又一年。

在更加遙遠的未來……

她真的能夠回來,與他們一起渡過一次熱鬨又富有煙火氣的節日麼?

隻是,不同於夜叉少年的考量,身為執掌璃月這個國度的岩之神明,摩拉克斯總會思考的格外多。

他會下意識的去想……

既然少女不僅擁有著在倆個世界之間來回穿梭的能力,甚至無意識的為他們都打通了世界之間的通道,她的身體便是連通世界的媒介,那麼……

那麼,在蒼穹之上的那道說不出實際立場的寒冷目光,是否已經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時候,落到了女孩的身上?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悠依的內心已經徹底被重逢的快樂所填滿。

她的小手伸了出來,將兄長的臉頰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包括他唇角的疤痕都沒有放過,然後她大聲感慨道:“哇,是!是活生生的甚爾哥哥!”

禪院甚爾:“……”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該感慨她的童言無忌還是彆的什麼,他真的很想敲著這個丫頭的頭,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隻此一句,也就夠了,足矣證明了。

溫熱的,柔軟的小手,觸碰過麵龐的皮膚,他便真切的感受到了,懷裡這個鮮活的,生機勃勃的小生命。

根本不可能是任何的事物所偽裝的存在,她正是自己的妹妹,禪院悠依。

禪院甚爾也許從小就對親情這一概念相當的淡薄,他在那日戰損瀕死之時,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會有人希望他活著,有人會因為他的死亡哭泣,有人會拚儘全力的去救下自己,即便會讓自己麵臨更加惡劣的處境。

悠依早已經在那晚被認可成了他的家人了。

隻是後來,他以為自己失去了家人,方才死而複生的柔軟情緒,瞬間被撕毀崩潰。

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他終於體會到了,失而複得的心情。

……她還活著,那實在是太好了。

他緊緊的,又小心翼翼的擁抱著麵前的,他的妹妹禪院悠依,生怕鬆開手她又會像小美人魚化作泡沫一般溢散,他也怕自己再多點力氣,會讓細皮嫩肉的小女孩覺得疼痛。

不,禪院這個姓氏一點也不好聽,她隻是悠依,他的妹妹悠依。

“你沒事……”他的嗓音嘶啞,情緒如同暗潮一般被他深深壓抑在了心中沒有在頃刻間全然湧現:“真是太好了。”

“哥哥。”女孩的聲音就像浸染了蜂蜜的小糖糕一般甜的過分,她每喊一句,就能讓甚爾和冰一樣寒冷堅韌的內心軟上幾分。

一旁靈魂遭遇了金鵬夜叉的威懾,同時身體被很不講禮貌的一腳踹飛了的真人,將自己從牆壁上撕了下來,回過頭就看到那對不顧時間場合彼此緊緊相擁的兄妹。

真人:“……”

我也是你們py的一部分麼。

他至少“哎呀呀”的感慨了一聲,好讓那對兄妹能分下心來多看自己一眼。

“還真是不講禮貌呢,那邊的那位小哥。”他這句話是笑吟吟的說的,但是神色卻低沉了幾分:“這就是你對初次見麵的人打招呼的方式嗎?”

甚爾沒有給對麵半個眼神,他首先詢問妹妹:“你認識?”

他已經羈定了主意,倘若悠依這個小傻瓜敢開口來一句“這是一位路過的好心大哥哥”,他一定會敲著她的小腦袋瓜,在每個月花三十天來好好的教育她不要輕信陌生人花言巧語的道理。

不料,妹妹比他想象中的自我防範能力更盛,也更加聰慧。

“認識。”悠依點了點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他應該就是盤踞在Q集團的人形咒靈,哥哥你要小心,不要和他的身體碰到了,他的咒術大概率是需要通過觸碰才能發動。”

可惡的咒靈,不要把她當什麼好好先生,她可是親眼看到的,剛剛想要來拉她的手的時候,對方一副陰謀詭計即將達成的樣子,嘴角都根本壓不住。

不懷好心。

隻不過,在哥哥將他一腳踹飛之前,就有了一道相當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身側,讓那隻咒靈戒備的收回了手。

那是隻會針對妖獸與敵人的凜冽的風,但是少年銳利的眼眸,每每在注視著她的時候,總會變得分外溫和。

魈……哥哥。

剛那一瞬間,是他保護了自己啊。

而在聽到自己妹妹條理清晰,無比聰慧的分析時,甚爾的內心頓時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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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是相當的自豪,他擁有著一個年紀輕輕卻具有了敏銳洞察力的妹妹,另一方麵確是悲哀,因為他根本無從設想,在悠依遭遇了幾乎能夠至死的咒術重創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讓她起死回生,甚至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成長起來?

內心這樣思考著,禪院甚爾將懷中的女孩環抱著的動作又緊了緊。

“啊,我知道了。”

他隻餘出一手來抽出咒具,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獵獵有聲,而另一隻手則是用極其當心的姿勢,抱著懷中的妹妹,他失而複得的珍寶。

“全都交給哥哥就好,你隻需要睜開眼睛好好看著。”

“——膽敢傷害你的螻蟻,我會一個也不剩的宰掉。”

方才還在因為對麵的男人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咒力而在心中覺得局勢已定的真人,頃刻間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

青年咒靈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連麵上一直以來掛著的笑容都幾乎維持不下去了。

“喂喂,騙人的吧……”

明明是根本不具有任何咒力的人類,他的軀體卻在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不亞於真人方才在那個女孩的身上遭遇的壓迫感。

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都在叫囂著危險逼近,然而銀發的咒靈的唇角卻咧起了一個相當誇張的弧度。

“這樣才對啊……”

“這樣的遊戲才會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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