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一切,不禁詢問,“這……這符有這麼厲害?”
“我除了罵人,其他一概不知,彆問我。”餘海瞥向周廣學,見他眼中隱含怒氣。
“你怎麼看?”周廣學反應過來,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先出去!”
可是剛才已經試過,根本不行。
周廣學看著顧川沉思道,剛才沒來得及說,我已經想明白那三人的死亡原因。
是什麼?餘海問。
恐懼!人最恐懼的一段經曆造就的邪祟。
“真的假的?你從哪發現的,那人可都死了,你哪去問的他們!”餘海露出一副你在吹牛逼的表情,周廣學白了一眼繼續說,“我看過資料。”
是的,那個想法是一瞬間產生於他腦海內,結合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是最接近答案的一種。
吳正中死於全身爛洞,資料上說,吳正中小時候他奶奶患癌,發現時,人已經在床上死去多日,身上長滿蛆蟲的模樣被吳正中看見,後來就常常做噩夢,夢到自己全身爛洞,痛苦不已。
期間接受過多次心理治療,好轉後才被接到親戚家。
他的死狀便來自噩夢。
“那趙東則是——”顧川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隨即應聲。
顧川不知道,在審訊時,隻有他和餘海兩人知道這件事。
周廣學看向餘海,他心知肚明,極為不情願的說,“是,趙東說過,他們二人把吳正中刮成白骨,取出的麵具。恐怕趙成的噩夢便來自吳正中的死狀。”
餘海說完又不甘的說,“喂,你當時不是說不信嗎?”周廣學眼神飄忽,敷衍著,“我又沒說真的不信,隻是說他們的話不可信!”
嘿呀,跟他玩起文字遊戲來了。
“你以前不是唯物主義嗎?”
“拜托,姓餘的,這個世界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人也如此。”
“哦,對,嘴上說著不信,背地裡不知道查了多少資料,連招鬼符都知道對吧!”
周廣學一驚,心想肯定是當時被他聽到了。
是真的嗎?顧川想了想,可是自己也差點變成白骨……啊對了,他突然記起來,老爹的死狀。當初他不正是見證了這一幕麼?
“得了,我明白了,我們現在怎麼出去?”顧川收回思緒,疲倦的看向爭論不休的二人,擺了擺手,他也不想管什麼招鬼驅鬼了,就像送走這兩個大頭鬼。
“要不你試著克服你的恐懼,說不定有希望出去!”周廣學沒好氣的說,見顧川看著自己,“看我乾嘛!我又不是你的恐懼。”
顧川指了指他身後,周廣學罵罵咧咧的轉過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地上,媽的一個腦袋長著蜈蚣的鬼東西,不知道他媽站在自個背後多長時間,周廣學趕緊後退幾步。
餘海也同樣被這東西的出現嚇得暈無論次,兩人的吵吵瞬間消停下來,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三人同時感到一陣頭暈。
現實中,躺在地上的三人總算有了反應,相繼蘇醒過來。
顧川坐起來,望著周遭的一切,恍若做夢一樣,隻是這夢太過於可怕。又見拖著傷走來的肖雨,她眼眶紅紅的,說不出話一樣,半天才蹦出三個字,“回來了?”
周廣學則死死的捂住心臟,顯然還沒從剛才的勁中反應過來,癱坐在地上。
剛才看到了什麼?那特麼竟然是自己的臉!他跳起來,一把揪住顧川,“你丫的一天在害怕什麼?”
肖雨懵了,見餘海嫌棄的看著兩人,忍不住問,“怎麼了?你們在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餘海把在裡麵的所見所聞全都說了一遍,尤其是最後看到的那個鬼玩意。
“一顆長著他腦袋的蜈蚣人?”肖雨指著周廣學,不相信的重複了一遍,餘海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很好奇的看向顧川,見他支支吾吾的解釋,“還不是因為小時候他給自己看了一部電影,叫人體蜈蚣,讓他記憶尤其深刻。”
不會吧,肖雨鄙夷的看著周廣學,竟然帶孩子看這麼恐怖又惡心的電影。
周廣學尷尬的鬆開衣領,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當時就是開一個玩笑,沒想到竟然會成為你的噩夢,你這人撒謊成性,說不定最後是你瞎想的呢?”
為了掩飾尷尬,他從口袋裡掏出煙抽起來,語氣尖銳,直戳顧川心口。
他的確撒了謊,那張臉是他臨時想到的,但噩夢的確因他而起,隻因為他當年說過一句話。
“我說小弟弟,顧方文的屍體不會真的被人偷去做實驗了吧,萬一被做成人體蜈蚣,爬回家那不得嚇死。”
顧川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表情如何,隻是從哪以後他的夢中就沒有安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