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顧川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手機,此刻已經11點。
他很久沒睡得這麼安穩,所以忍不住多眯了會兒。
顧川走出臥室,來到廁所,準備刷牙,眼睛卻不經意間瞥到馬桶。
咕嚕咕嚕,馬桶裡的水槽在冒著泡,似乎被一團黑色的頭發給堵死!
頭發?
顧川揉了揉眼,定眼一瞧,那頭發又沒了。
“又是哪來的臟東西?”
經過昨晚上的事,顧川越發覺得這養老院有貓膩,剛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裡不一般,尤其是昨天聽了方慧說的那個故事。
這一晚上腦子裡淨是想這些事,可奇怪的是,他在這裡卻並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鬼,甚至是怨靈活動。
他一邊翻看著這個鬆山養老院以前的新聞,一邊猜測著。
鬆山精神病院那次重大死亡案件中,一共有八名職工遇害,包括一個病人,在那之後,醫院突然發生了一場火災,又死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那幾名凶犯。
後來醫院被推平,重新修建了大樓,就是如今的養老院,麵積也不算大,總共也就四層高,每一層有六個房間,其中三層住人,最高一層則是總電閘。
他記得昨晚打雷,這房子也停了電,想必是跟著養老院用得是同一個線路。
八名麼?
顧川蹙著眉頭,拿出手機,給餘海發了一個消息,讓他幫忙查一下這個養老院,隨後就來到門口,打開門後,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打濕的羊皮紙。
“這雨下的也是巧,把我畫的符都給衝掉了。”
顧川歎氣,回到房間後,就開始琢磨,今晚上再畫一張。
吃罷午飯,他便出了門。
今天沒什麼安排,顧川便想著去養老院轉轉。
往日這個時間段,那扇鐵門都是關著的,今天卻很奇怪,竟然出奇的開了門。
他看見方慧臉色不太好,一直在跟王婆說著什麼,鎖門的李大爺也在。
“找過了,沒見著人!”
“這個瘋子又鬨哪樣,難不成還罷工了?”
顧川走過去,聽到瘋子便知道她們在說曹桂芬。
他剛想打招呼,就聽見一旁的李大爺冷哼一聲,“總之,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我已經跟熊建成說了,他下午就會來,大家還是各做各的事!”
說完,他瞟了一眼顧川便就走了。
怎麼總感覺他在躲著我?
顧川看著頭也不回的李大爺,心底泛起嘀咕。
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上話。
看著李大爺的背影,瞥到他腰間掛著的一串鑰匙。
那不是昨天被曹桂芬拿走的那串嗎?上麵掛著幾枚銅錢,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怎麼了?桂芬姐不乾了?”
顧川收回目光扭頭向方慧問到。
聽著她們好像就是在說這件事。
方慧看了眼來人,滿不在乎道:“管她呢!又不是我簽合同,倒是因為她,害得我要多辛苦,王婆這裡也是,一個兩個怎麼都挑這個時候出事!”
王婆敲了她一下,“說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立即就收住了嘴,“好好好,不說了,害,今晚上明明還是她值班的,這倒好,又得是我了。”
她目光又移向顧川,“她人不見了,今早李大爺一來,就發現這門沒關,我們也查了監控,就隻看見她那死人臉進了門就沒出來,找遍了四層樓,就隻在二樓停運的電梯口發現了她的鑰匙。”
“那可真就怪了,好端端的,這人怎麼說不在就不在了?”顧川說出了疑問。
誰知道呢!
方慧指著那監控,上麵拍著明明白白的,這人就是不見了,我看是見鬼了,現在就等姓熊的來,看他怎麼解決,實在不行就報警。
她家裡人沒來找過嗎?
家裡人?方慧樂了,就她那樣,怎麼可能有男人,反正我是沒聽她說過她有什麼親人。
好吧,顧川盯著方慧,眼珠子一轉,“慧姐,要不今晚上我替你吧,反正我也住這裡,你交代給我就行。”
方慧愣了,隨即一勾唇笑起來,“有道理,反正你也住這裡,就當打工了,工錢我自然不會少給你。”
王婆搖了搖頭,這丫頭,可巴不得早點下班。
她憂心忡忡的看著顧川,“小夥子,你可以嗎?這桂芬都出了事,我還真有點擔心。”
“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年輕人陽氣旺,我又不是沒值過班,那都沒出事,他還能有什麼?”方慧笑眯眯的捅了捅顧川的手肘。
租熊老大房子的人,基本上生活都挺拮據,我看他瘦得跟個細竹竿似的,可能沒少挨餓,這也算幫他了吼。
顧川不好意思的笑了。
心裡卻在暗自非議,瞧這話說得,你當我真是為了錢啊?我也不過想試試我昨晚上看書的成果罷了。
還彆說,姑奶奶給他的那幾本書對他幫助還不少。
一本天地靈符敕書,一本鬼物大類觀,一本掐訣顯靈符。
這三本,他這幾天都有在看,也學到不少知識,可到底是書,看懂了也是紙上談兵,又沒個師傅教。
肖雨那裡他也不敢多問,生怕她知道什麼,但這不是主要目的,他的目的可並非是學什麼符術,而是找到化屍咒的解咒方法。
顧川笑裡摻得半分假,“是啊,我是挺需要錢的,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事,所以才不得不來這裡。”
不遠處,李大爺正站在那裡,死死的看著他的方向,顧川斜著眼瞧去,他便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