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來隻是想說說八卦,沒想越說越覺得生氣,駱茹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又道,“其實我特彆想揭發孟春林的真麵目,讓他身敗名裂,再也不能傷害其他人。但你知道,這事兒一旦鬨開,與他有關係的那些姑娘,不管無不無辜,都會遭殃的。”
大周朝的民風與前朝相比開放許多,但對女子的清白依然十分看重,孟春林顯然也是知道受害者不敢輕易聲張,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薑姮點頭,想說什麼,街對麵突然傳來一連串響亮的噴嚏聲。
下意識抬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以寬大的袖子捂著臉,一邊“阿嚏”個不停,一邊從一家名為春風樓的樂坊裡衝出。
“看什麼看?不想活了?!”他身後的紫袍青年見眾人聞聲看去,忙大聲嗬斥,帶著他往春風樓右側的小巷子裡鑽。
“……”
少女惡劣的心情莫名好了幾分,她微頓,偏頭對駱茹笑了一下:“好了,不說這些了,聽說前麵那家酒樓裡的荷香醉雞很好吃,咱們去嘗嘗?”
駱茹回神,摸了摸肚子:“行啊,他家的鬆鼠鱖魚也挺好吃的,走,我請你!”
事情已經過去兩三年,她如今也不過是隨口八卦一下,並不會再讓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你先過去等我吧,我去那邊的藥鋪給阿辭買點東西。”
駱茹不喜歡藥材的味道,不疑有他地照做。薑姮看著她進了酒樓大門,這便快步轉身,往那小巷子走去。
***
窄小寂靜的巷子裡,陸季遲一手撐在牆上,一手用帕子捂著癢得厲害的鼻子,心下飛奔過一萬匹草泥馬。
齊彥捂著屁股上的腳印乾笑連連:“怎麼樣?好點了沒?”
陸季遲鼻音重重地冷笑了一聲:“你,猜,啊。”
天殺的坑貨!都說了他是正經人,隻聽曲兒不搞事的,還他媽暗搓搓的給他叫了三個姑娘,美其名曰驚喜。
驚喜個雞兒啊!
一進門就往他身上撲,凶都凶不走,一副“裝什麼純啊,誰還不知道誰呢”的霸道流氓大姐樣兒,身上的脂粉味更是濃烈得他頭暈目眩,差點沒去見閻王……這哪裡是驚喜?這他媽分明就是謀殺!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麼,”齊彥心虛地辯解道,“太醫都說了,這男人的身體不經憋,總憋著容易壞。何況你這都一把年紀了還是隻童子雞,說出去多丟臉啊……”
“滾滾滾!趕緊滾犢子!”不等他說完陸季遲就是一個旋風踢。
齊彥邊躲邊叫:“昨兒在外頭聽見有人懷疑你不行我才這麼做的,我真是好意啊兄弟!”
“再廢話用鼻涕送你上西天信不信!”陸季遲說著又打了個噴嚏,“趕緊滾!我現在看到你就鼻子癢!”
用鼻涕送你上西天什麼的,齊彥頓時被惡心得一哆嗦:“……行行行我滾,可我怎麼都沒事兒啊?那香味也不濃啊!”
“你他媽天天窩在脂粉堆裡當然不覺得濃!”沒想到原主的鼻子這麼脆弱,陸季遲感覺自己快窒息了,用力翻了個白眼,把這坑爹的小夥伴給踹走,然後就捏著鼻子,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做起了深呼吸。
這個樣子肯定很蠢,幸好沒人看見……
“見過殿下,殿下……咳,好些了嗎?”
“!”
“殿下?”
陸季遲沉默許久,心裡瘋狂媽賣批地捂著鼻子轉過身:“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