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起了嗎?”魏一刀又叫了一聲。
“起了……”陸季遲抹了一把臉,“進來吧。”
魏一刀這才推門而進:“殿下,文淵閣起火了!”
陸季遲一愣:“起火?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
“是孟婉妍乾的,她一把火燒了文淵閣,拉著孟春林同歸於儘了!”
陸季遲:“!!!”
“不過她沒死,就是臉被燒傷了,估計會留疤。”
陸季遲回神,一時無語。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看出孟婉妍是個烈性的人,但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偏激——報仇就報仇,賠上自己算什麼?有沒有想過父母會多難過?有沒有想過朋友會多傷心?簡直是又傻又自私。
他揉了揉額角,好半晌才又問道:“那孟春林呢?”
“遭報應了。”魏一刀凶獰一笑,“右腿被柱子砸斷,渾身大部分燒傷,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就算治好了也是個廢人,再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這家夥純屬活該,陸季遲一點兒都不同情他,想了想,又問:“那孟婉妍現在人在哪?”
“回家了,十七已經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左相,左相讓十七轉告殿下,他知道該怎麼做,請殿下放心。”十七是陸季遲派去盯著孟婉妍的暗衛,就是他把孟婉妍從火海裡救了出來。
陸季遲點頭,心頭大石徹底落地:“很好。”
***
文淵閣突然起火,孟婉妍和孟春林一“死”一傷的事兒迅速成為了京中頭條。
起初人們紛紛感歎天妒英才,紅顏薄命,言辭之間多有惋惜。尤其是孟春林的仰慕者們,更是哭聲一片,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然而不過半天……
“你聽說了嗎?官兵去文淵閣查找起火原因的時候,從孟先……呸,孟春林的密室裡搜出了兩箱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呢!”
“不止姑娘家的貼身衣物,還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玩具’和他狎妓玩樂,哄騙幼女,以及與有夫之婦偷情的罪證!”
“我不信!文淵先生品行高潔,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那些東西,都是我親眼看著官兵從文淵閣五樓抬下來的……”
“所以什麼對先夫人情深不悔,什麼願意為了她終身不娶,全都是假的?!”
“是啊,都是假的,這姓孟的就是個惡心的偽君子,下流胚!”
“天呐……”
聽著路上眾人或不敢置信或憤怒鄙夷的聲音,正往皇宮去的陸季遲偏頭對魏一刀嘖嘖:“薑還是老的辣啊。”
讓一個人身敗名裂,跟個廢人似的活著,這可比直接殺了他解氣多了。左相這一出手,孟春林真是生不如死了。
“要我就直接捏爆他腦袋了,費那麼多勁兒做什麼!”魏一刀卻有些不以為然,一臉猙獰地捏了捏拳頭,嚇得路邊兩個正在玩耍的小孩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季遲:“……”
魏一刀納悶地看了他們一眼:“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小孩子真奇怪。”
陸季遲嘴角抽搐,奇怪的明明是你!
正無語著,迎麵突然走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聲音低低地說:“參見晉王殿下,殿下,我家相爺有請。”
相爺?左相?陸季遲心中微動,點了點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