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為了追逐演員夢想,像什麼“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之類的書,他看了可不止一遍兩遍。後來沒機會用到電影電視劇表演上,都用到生活中了,說實話效果很不錯,平常忽悠個人還是很有把握。
斷掉那一塊,跟鐵鍬剩餘的部分稍微重疊,直到燒的發紅,段成良用鐵鉗的夾著,把它們一塊兒取出來,然後墊在石頭上,叮叮咣咣就開始砸了起來。
反正都是外行騙外行,一圈人都是看熱鬨的,段成良自己也是湊熱鬨的。反正今天就是個熱鬨。
還真彆說,估計段成良這具身體在打鐵上可能有點天賦,就這一陣叮叮咣咣的亂砸啊,還真把鐵鍬給砸一塊兒去了。
段成良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更加鎮定,重新把鐵鍬放到燃燒的鐵煤上重新再燒紅,再稍微的精細的修補一下,這件鐵鍬的修補就算完工了。
這會兒,剛才還準備看笑話,連風涼話都準備好的一圈看熱鬨的人,都驚訝的合不攏嘴了。
“伱們都忘了,聽說段成良他大伯原來可是咱鍛工車間的大拿兒。”
“對對,這事我知道,56年的時候,我就在咱煤場乾活,那時候聽說了鍛工車間出意外,人沒了。當時他可是咱鍛工車間一等一的大拿兒。”
“那真那樣的話,段成良不是應該接班兒進鍛工車間嗎?怎麼跑咱這兒來吃煤灰了?”
“那咱也不知道為啥會這樣,估計有啥問題吧。”
……
段成良的打鐵技術,純粹就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好多年的耳聞目染,早已經把打鐵的那個節奏感融入到了自己的潛意識中。
其實在打鐵鋪子裡就有這個講究,從小就讓你在烘爐邊挑煤砸煤,耳朵裡聽到的都是旁邊大師傅小徒弟,小錘大錘叮叮當當的節奏感,無形之中讓你在潛意識中形成了節奏的記憶,不知不覺中其實已經掌握了打鐵的終極秘密。
等到鐵鍬再次燒紅,他用鐵鉗子取出來,墊到光滑石頭上,小錘兒輕輕地敲打,富有韻律。
不大會兒功夫,整個鐵鍬頭,已經被他敲的肉眼看起來非常的光滑平整,而且嚴絲合縫,無論怎麼看都絕對是完整一體,根本不可能看出來它曾經斷過,裂過。
段成良長出了口氣,心說,終於齊活完工了,看樣子應該能交差。
就在這時,他腦子裡的空間果然像期望的那樣出現了異動。並不是什麼電光石火的變化,隻是在他的意識中閃出來了四個帶著光亮的小方框。
他連忙朝周圍瞅了瞅,發現工友們還都在熱切地議論紛紛。有人看著他也都是注意著他手裡的鐵鍬頭,完全沒人注意到在他眼前的那四個小亮框。
“看來彆人是注意不到的,隻有我自己能夠察覺。”
他這才放心的把意識放在那四個小亮框上。
這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