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澄說著,伸手往下一摸,發現她身上十分清爽,就是寢衣不知所蹤,隻有塊薄紗似的被子蓋在身上。
“小姐醒了。”小雀從床邊拿了件衣裳給她披上,“你一直不醒,出了許多汗。我,我讓廚房給你留了早餐。也備了熱水,小姐去洗一洗嗎?”
床頭放著水盆,盆沿搭著毛巾。
剛剛趁她熟睡幫她擦拭身體的人,此時正低著腦袋,不敢看她。
陳映澄想起昨夜紅燭搖曳,她撐不住喊累的時候,這人可沒有這般羞澀乖巧,在她耳邊柔聲哄誘。
一眨眼就裝起大尾巴狼。
陳映澄伸出胳膊,“你抱我去。”
小雀彎腰將她橫抱,手上格外注意,隻托著衣裳,沒碰到她的皮膚。
這時候倒成了正人君子。
陳映澄腦袋一歪,趴在他胸口,長舒一口氣,“我好累,昨夜你故意折騰我。”
他腳步明顯一頓,又快步向前,像是迫不及待般把陳映澄扔進浴桶,“小姐先洗,我去把早膳端進來。”
他轉身要走,衣擺卻被人扯住,陳映澄趴在沿上,露出一截潔白如玉的手臂,水汽氤氳,她的臉透著淡淡的粉色,天真,純潔,卻又有著讓人窒息的魅惑。
“要走?”她語氣不舍,尾音微微揚起,“我好累,腰酸。”
“小姐,快到晌午了,您還沒吃東西。”
他側過腦袋,那截橫在兩人間的衣擺輕輕搖晃。
陳映澄吐出一口氣,“待會兒再吃,我累,你幫我洗。”
他右腳往前邁了一步,還沒走到她身邊,鼻腔突然一熱。
“……”
大片鮮血染紅了衣襟,他捂著臉,慌張逃離,陳映澄的手臂垂在外麵,呆愣片刻,笑出了聲。
她雖然是故意這樣捉弄他,但也是真的累了,懶得動彈,卻不想他這麼不禁逗。
陳映澄磨磨蹭蹭地洗完出來,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小雀正在挑荷葉粥裡的枸杞——陳映澄喜歡煮粥時加上枸杞,但是不喜歡吃到。
他的鼻血已經止住了,麵上一
切如常,隻是被陳映澄盯著的時候,眼底總會閃過心虛。
陳映澄吃飯的時候,小雀道:“早上家主……嶽父來過。”
“我爹來做什麼?”
“嶽父說,今日應該拜見雙方父母,但我們既然都住在陳家,便免去了這一步驟。”
陳映澄嗯了一聲,“我本來也沒打算去拜見他,天天都能見到,而且我昨夜真的好累……”
“咳咳咳,小姐,粥涼了,要不要添些?”
陳映澄把碗遞給他,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讓說。”
“咳咳咳咳咳——”
“你彆咳了,待會兒再咳出毛病來。”
陳映澄托著臉,看他起身為她盛湯,袖子往上捋起,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修長的指骨僅僅握著湯勺,都顯得優雅。
成婚之後和之前似乎也沒有不同。陳映澄心道。
他們本就親密,成親隻是讓二人多了一個可以放肆做某些事情的理由。
二人自小便在一起,感情水到渠成,並沒有許多故事戲本中那樣百轉千回,纏綿悱惻。
陳映澄想起夢中的父母愛情,眸光閃爍。
原書裡,陳元覆知道自己在做錯的事情,也曾痛苦掙紮過,可是回頭無路。
沈婧也心知肚明,她留在陳元覆身邊隻會和他一起越陷越深,可也義無反顧。
作為反派,二人卻是書中難得的鶼鰈情深,生同衾死同穴,直到死亡時也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他們的愛情轟轟烈烈,相比之下,她和小雀之間平淡如水。
陳映澄不是追求刺激的人,這種平淡溫馨的愛情也沒什麼不好。
小雀將湯碗遞過來,陳映澄趁機抬頭親了下他的臉頰,“晚上去城裡吧,今晚該見師父了。”
“小姐,我們昨日才見過師父。”他摸了下被她親過的地方,勾了下唇角,“師父說了,這幾日給你放假。”
“那不成——”陳映澄握緊拳,“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腹部熱氣聚集,我好像……”
她頓住,小雀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接話道,“小姐築基了。”
“……原來這就是築基。”陳映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現在還覺不出什麼,等你
到了結丹的時候,便會大有不同。”
他語氣平靜,沒有暴露出半分內心的狂喜和期待。
其實昨夜他便有所察覺,陳映澄在和他交合的時候,體內的真氣在湧動。
陳映澄對這方麵的事情並不敏感,所以沒有察覺,但她早上昏睡時滿身大汗,便是因為她在突破築基。
不過一夜,便有如此效果,那他們成了夫妻……陳映澄一定可以早日結丹。
他是如此慶幸,能成為對小姐有用的人,能幫著她修煉,能長久地陪在她身邊。
陳映澄還在研究自己的變化,急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