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蘇落努力
沈小花休息期間, 蘇落已經把老宿舍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爸和蘇媽，並表達了希望幫助沈小花挖出碎屍的想法。
拋開蘇落所說靈異事件的真實性不說，蘇爸和蘇媽是生意人, 不會無條件地去做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夫妻倆考慮到蘇落考試將近, 不忍心在考前影響蘇落的心情，所以暫時按捺住各種拒絕的理由，同樣以蘇落考試通過才會幫助她為說辭，算是做了表態。
老宿舍樓的事情有十天的限製, 蘇落的期末考試也在這十天的最後三天。如果等蘇落考完試再談宿舍樓的事, 那鐵定晚了。
蘇落知道爹媽在拒絕, 說不心慌是假的。之後的兩天, 蘇落一邊複習一邊憂心挖碎屍的事情，整個人過得魂不守舍地。
到了“我沈小花接下戰書了”被推上熱搜的那天，蘇落的擔憂到了頂峰。她想起自己還有個助理——張語閒。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張語閒是蘇爸和蘇媽極力推薦的, 一定有過人之處。蘇落估摸著現在正是讓張語閒發揮才能的好時機。所以，蘇落招呼沒打就跑去君悅苑的售樓部，直接找張語閒。
當初蘇爸和蘇媽把君悅苑交到蘇落手中，希望她好好經營, 做出成果。蘇落那段時間隻顧著給沈小花找資源, 匆匆將君悅苑交到張語閒手中就把張語閒和君悅苑一起忘了。在那之後，她又陪著沈小花去了棲鸞山，回來之後心神震蕩, 一心想著要進蘇氏集團，掌握蘇氏集團動向，依舊沒在意自己手下還有個君悅苑的項目……她這種顧頭不顧尾、思慮不周全的樣子真糟心。蘇落決心改正。
思維方式和工作能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大幅度改變的。蘇落暫時壓下糟心的感覺, 還是要先解決十日之期的事情。
張語閒在員工心目中就是整個君悅苑項目的總負責人, 地位挺高。所以一個陌生的姑娘說要找總負責人, 前台小姐的第一反應就是非常地貌地問：“小姐有預約嗎？”
蘇落懵逼了一會兒，難以置信地反問：“還需要預約？”
前台小姐大約有些看不上不懂規矩的蘇落，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回答說：“是的，張經理平時很忙。”
蘇落差點咋舌。她今天要是不來，都不知道張語閒逼格這麼高。
為難前台小姑娘也沒什麼意思，蘇落自己拿出手機撥通張語閒的電話。
張語閒正在辦公室裡發愁君悅苑的銷售，猛然聽到電話鈴響，嚇了一跳。等她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更是立刻從軟椅上站了起來。蘇大小姐想乾嗎？
蘇落見電話接通，嚴肅地問：“你在哪兒？”
張語閒：“大小姐，我在君悅苑售樓部。”
蘇落：“哪個辦公室？”
張語閒心中古怪，但聲音平靜地說道：“總經理辦公室。”
“幾樓？”
“五樓。”
蘇落：“好，我上來找你。”
張語閒：“大小——？”電話掛了？上來找她是什麼意思？
張語閒一頭霧水地拿著手機發懵。
前台小姐姐見蘇落自個兒朝電梯走過去，慌慌忙忙地從工位上跑出來，攔住蘇落，儘職儘責地說道：“這位小姐，樓上屬於工作區域，非工作人員必須登記才能上去，請問您是？”
蘇落勾起一邊唇角笑了笑，問道：“君悅苑的老板是誰？”
“老板？”前台小姐姐不知道蘇落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迷茫地說，“蘇氏集團啊。”至於老板是蘇氏集團的哪位大神，她真不知道。
“嗬嗬。”
“小姐——”
蘇落打斷前台小姐姐，嚴肅地說道：“你對蘇氏集團和君悅苑認識不夠，回去好好看看公司體係以及君悅苑項目負責人的資料，下次彆犯這種錯誤。”
前台小姐姐：“？”
電梯來了，蘇落並不廢話，抬腳就邁進去，直奔五樓總經理辦公室。
和電梯提示音一起響起來的還有前台的電話。前台小姐姐也顧不上阻止蘇落，趕緊突突突地跑回去接聽電話。
張語閒聽到電話接通了，趕緊問道：“是不是有人來找我？”
前台小姐姐：“張總，有的，她剛上去了，我讓她登記——”
“嘟——”
張語閒已經把電話掛了。前台小姐姐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中的聽筒，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蘇落敲響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時，張語閒也剛掛了電話幾秒鐘。
張語閒一見真的是大小姐，公事公辦地笑著把蘇落迎到辦公室，邊倒茶邊問：“大小姐好久不見了。”
蘇落看著張語閒的樣子，結合在樓下遇到的事情，心裡莫名地想起“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的故事來。她心安理得地接過張語閒親手泡好的茶，不鹹不淡地說：“我剛上來的時候，前台工作人員很負責。”
蘇落這麼一說，張語閒就敏感地覺察到大小姐有情緒了。她直言：“大小姐從來沒在公司露過麵，她們不認識你也正常。大小姐馬上放暑假了，有空的話多到這裡坐坐，項目發生什麼事我也好及時彙報，下麵的人也好知道老板是誰。”
“你說得有道理。”蘇落的眉頭舒展了，“今天我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哎，張語閒果然是很通透的一個人啊。要不是這些日子張語閒都沒主動聯係過她，她就信了張語閒的話了。
“大小姐請說。”
“你看今天的熱搜了嗎？”
“看到了。君悅苑的代言人又上熱搜了。”
蘇落：“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張語閒：“大小姐問的是哪件事？直播崩潰之後的那件事，還是單單上熱搜這件事？”
蘇落笑笑，說道：“沈小姐上熱搜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我問的是你怎麼看待網友的猜測，是覺得警方的通告為真，還是記者和網友的諸多猜測為真。”
張語閒：“大小姐，我從來不作無謂的猜測。我在直播視頻中看到大小姐了，所以大小姐應該是個知情人。與其讓我猜，不如大小姐直接說今天蒞臨的目的吧。”
“嗬嗬。”張語閒真的挺聰明的，比她厲害多了。蘇落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說道：“我們的代言人的確有過人之處，換裝不是特效，網紅的確被人所傷。這其中的可怕和驚險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張姐，媽媽說你能力出眾，所以讓你當我的助理。我可以相信你嗎？”
“大小姐不相信我就不會來找我了。”張語閒說話的時候雖然平靜，但一雙放在大腿上的手卻在微微地顫抖。
相信任何一個相信科學的普通人驟然知道這種玄幻的事情都不會淡定，特彆是最近正在遭受不科學事件騷擾的人。
“和你說話總是很輕鬆啊。”蘇落開心地說道。
“大小姐請直言。”
蘇落喝了口茶，言簡意賅地說道：“那棟宿舍樓底下有碎屍，百年前的，如果十天之內不挖出來好好安葬，元城大學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可能會波及到我。現在的問題是時間已經過去三天，警方一直不給回複。張姐能不能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張語閒聽完蘇落的敘述，問道：“大小姐，我想問一下您是怎麼想的？”
蘇落：“什麼意思？”
張語閒：“您認為百年前的碎屍，如何才能找出來？”
蘇落有點呆滯。
張語閒繼續說道：“如果警方肯出麵，現在一定已經展開行動了。所以大小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警方的態度。”
“繼續說。”
張語閒：“第二件事根據警方的態度來定。如果警方肯出麵最好，不出麵，我們就必須解決兩個關鍵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剛才說的如何尋找碎屍，第二個問題是如何讓校方同意我們在老宿舍樓動土。第二個問題建立在第一個問題解決的基礎之上。如果沒有找尋碎屍的方法，談論彆的毫無意義。”
蘇落之前的思路都是用錢來解決問題。可是聽張語閒這麼一說，好像光有錢還不行。
張語閒：“大小姐說有時間限定，那我現在就問一下警方的處理結果，大小姐若能聯係到沈小姐，也確認一下沈小姐有沒有找到碎屍的辦法。然後我們再確定下一步行動，大小姐覺得怎麼樣？”
“嗯。”蘇落覺得張語閒思路很清楚，比起她要靠譜得多。她就暫時信她。
張語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得到蘇落的同意，她就立刻去詢問警方態度，沒過半個小時就弄清楚了。
不出意外的，警方根本不把碎屍案當一回事。
蘇落這邊也接通了沈小花的電話。
沈小花剛和鈴鐺談到戰書的事情，現在接到熟悉號碼打來的電話，小花秒接。
“落落，你好呀。”沈小花其實一直都記得蘇落的電話。之前她打了很多次電話都沒人接，理所當然地以為蘇落換電話號碼了，所以才會在直播樓的衛生間問蘇落要電話。現在看到蘇落的號碼還活著，她是高興的。
蘇落的心情有點沉重地回了句：“你好。”
“你不高興嗎？”金主爸爸不高興，沈小花會擔心。
蘇落：“沒有，就是想和你說一下碎屍的事情。如果我能解決錢的問題，說動校方，你有沒有找出碎屍的辦法？畢竟屍體已經過了百年，就算警方出動，也不好找。”
沈小花“晤”了一聲。
蘇落緊張地問：“沒有嗎？”
沈小花：“不是。我在想落落怎麼那麼不相信我的實力。”
蘇落：“什麼意思？”
沈小花：“這件事很容易啊。隻要刨開地基，挖出房子下麵的土，我用眼睛就能看出來。”
蘇落：“……”
第42章 訪談節目
所謂用眼睛就能看得到, 並不是說沈小花的眼睛好到可以看見與泥土早就合為一體的碎屍，而是說沈小花可以看見附著在碎屍上的怨氣。
身體是所有生命曾經活在世界上的唯一證明。生命消亡，靈魂或輪回、或遊蕩、或消失, 生命在世時放不下的怨念也好, 願望也好……都隻能依附於曾經的身體，才能長久地存在下去。千百年來，民間傳說客死異鄉，屍體如不落葉歸根, 魂魄就會變成遊魂野鬼, 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有這個原因。
苦主百年集結的怨氣, 就算沒有實質化到修道之人可以用眼睛看見的程度, 也絕對是沈小花的能力可以感知的範圍。再者，碎屍如果有怨氣集結其上，很可能和怨氣而生的僵屍一樣千百年不腐不滅。
所以, 隻要挖開地基，沈小花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找出碎屍來。
尋常人眼中十分難辦的事情，到了沈小花這裡，好像變得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容易。蘇落的心情又複雜了。
不過, 關鍵問題解決了, 蘇落和張語閒也就有了處理事情的底氣和方向。
張語閒考慮到蘇落即將期末考試，以不耽誤大小姐學習為由，主動請纓解決這件事。
蘇落覺得張語閒熱心過頭, 但她的確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蘇落全身心投入到備考中。張語閒則暫時放下君悅苑的工作, 集中精神和校方扯皮, 成功說服校方動土挖掘。
蘇落不知道張語閒用了什麼方法。但通過這件事, 蘇落也看出張語閒的確是個人才。畢竟，校方答應動土還不收錢這種結果，真的超乎想象。
蘇落和張語閒為碎屍案奔走的幾天，鈴鐺、趙嘉和沈小花也沒有閒著。
鈴鐺自從知道沈小花的敵人不僅有九蛇一派，還可能有各類妖魔鬼怪、玄門人士之類的以後，整個魂都憔悴了。她雖有幾百年的修為但也隻是個魂，懼怕的東西太多了。
她哭啊求啊的，全都沒用。
沈小花隻丟給她一句話：“我也沒讓你為我拚命，你就待家裡上網，找找那些利用網絡乾壞事的妖怪就行了。”
鈴鐺眼淚鼻涕糊一臉，可憐又委屈地再三確認是不是不用她拋頭顱灑熱血。
沈小花板著臉又說了句：“還記得我的臉是怎麼回事麼？”
鈴鐺徹底閉嘴了。當年她犯二，得不到小花爸爸的愛就惡向膽邊生，給了還是胚胎的沈小花一個連身為施咒者本人的她都解不開的麵癱詛咒，要小花爸爸一看到小花的僵屍臉就想到她。沈小花真要找她算賬，她是半點理都沒有的。
知足吧知足吧，小侄女沒記仇還收留你，你應該燒高香了。鈴鐺這樣不斷安慰自己，總算重新被電腦吸引了注意力，投身到“網警”的偉大事業中去了。
趙嘉比鈴鐺還忙。
沈小花霸氣地上了熱搜，各種邀請和通告就接踵而來。片雲影視和沈小花簽的約很隨意，趙嘉作為沈小花的經紀人，本來有決定權的。但她不敢輕易接下這些邀請和通告。她接到對方聯係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詢問沈小花的意見。
沈小花完全不懂這些是什麼玩意兒，乾乾脆脆地說了句：“嘉嘉姐決定，隻要告訴我該怎麼參加就行了。”
對此，趙嘉感動了好久。她家小花就是好啊，不僅沒有因為神秘的身份高傲，還那麼乖巧聽話。於是，趙嘉對待沈小花比以前更好了。隻要逮著機會，她就給小花拉資源增加曝光度，比對自己親閨女還上心。
趙嘉的熱心加上沈小花的熱度，直接後果就是沈小花最近不斷跑通告。今天是某某恐怖片劇組邀請試鏡，明天是某某綜藝錄製等等。
短短的幾天，沈小花真正地在朝一個娛樂圈藝人的方向發展。她參加了恐怖片劇組的試戲（雖然隻是讓她演個出場露麵就掛的路人甲）以及一個競技類的綜藝節目錄製。
當然，恐怖片也好，綜藝節目也好，都不是什麼很好的資源。他們看中的並不是沈小花這個人，而是沈小花近期的流量和話題度而已。
今天已經是十日之期的第八天，趙嘉和沈小花坐在車上，十分愧疚地說：“暫時隻能給你爭取到這些，不過我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沈小花本就不大在意，隻微微“嗯”了一聲，
趙嘉說：“今天是十天期限的第八天，小蘇總助理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等你參加完訪談節目，就可以專心找碎屍了。”
“好。”
趙嘉：“本來訪談也有很多個的，我推掉了。接的這個是口碑比較好的，主持人也不錯，不會問些亂七八糟的。”
沈小花：“我照著稿子說就行了吧？”
趙嘉：“是的。要是主持人問了提綱以外的問題，你可以不回答。”
沈小花表示懂了。
趙嘉卻很擔心。她總覺得沈小花不搞點事情上熱搜就不是沈小花。比如說前天錄製競技類綜藝節目——《來吧正麵剛》的時候，節目組要求比賽過程要有跌宕起伏，可沈小花一出場，直接對職業選手來了句“我覺得你在我手底下走不過一招，不如回去修煉修煉”。節目組的人以為沈小花很有綜藝感，懂得霸氣宣戰，渲染緊張氛圍，沒想到比賽開始，她一個指頭秒殺對手，瞬間終結比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解說了好久才讓沈小花勉為其難地多和職業拳擊手打了一會兒……
要不是節目是錄播，沈小花這會兒肯定又惹起什麼風波了。希望這個直播的訪談節目不要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吧。
有個不走尋常路的藝人真是痛並快樂著。
訪談節目的名字是《我說星光》，地點在電視大樓，主辦方就是電視台。
沈小花和趙嘉按照約定時間到達的時候，電視大樓前聚集了大量舉著牌子的粉絲——不是沈小花的。
趙嘉見沈小花多看了粉絲一會兒，就主動解釋說：“這是當紅歌手韋一昂的粉絲，韋一昂今天好像也在這裡參加綜藝錄製。”
“嗯，粉絲真多。”沈小花讚歎了一句。
趙嘉：“你的粉絲也很多。”
沈小花：“黑粉嗎？”
趙嘉：“不是，你沒發現你的圍脖粉絲已經一百多萬了嗎？”
沈小花：“沒發現。”
趙嘉：“你呀，出道的時候走的路就和彆人不一樣，我也不準備給你框定什麼人設。不過，現在的粉絲都很喜歡偶像和自己互動，你要是有空，可以發發圍脖，和粉絲互動一下。”
沈小花有點迷茫。
趙嘉知道沈小花沒常識，及時解釋道：“發布內容隨意，比如你今天喝了杯奶茶，可以拍個照發上去，說說奶茶的味道。路邊看見一隻小狗，也可以發發感慨。”
“哈哈。”沈小花板著臉笑，“奶茶是什麼？”
趙嘉：……你永遠不知道沈小花會在什麼時候挑戰一下你的常識。
“一種飲料。算了，不要糾結這些問題。我現在也和王總一樣，隻儘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對你的星途看得很隨意。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話雖然如此，但趙嘉對沈小花還是抱有期待的。沈小花可是整個片雲影視流量最好的新人。
沈小花表示懂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很快就到了節目組。
《我說星光》的工作人員已經做好直播的相關工作，沈小花化化妝打扮一下就可以開始了。
因為小花是新人，雖有流量但實際上並不是紅。這次節目組選擇邀請她來參加訪談，很大的原因也是看中了她近期的話題度和騎豬吃雞那件案子的詭異之處。所以訪談的問題除了幾個問及沈小花出道相關的以外，就多半是騎豬吃雞的案子。
趙嘉拿到訪談提綱的時候，很認真地做了工作，所以主持人提的問題，小花都能很好地照著趙嘉事先給出的答案回答。
比如說，主持人問：“小花，網友都對你在直播中的一秒換裝很感興趣。你可不可以給大家透露一下，你是怎麼做到的？”
小花僵屍臉，按照提綱說：“那個啊，就是個特效 。當時房間很黑，做了許多布置，直播觀眾看不出來。”
因為是直播，所以就有彈幕。沈小花的粉絲看中的是她的顏值和仗義，所以一聽見沈小花這麼說，就努力刷屏：小花穿什麼都好看。
當然，也有黑粉混進直播間，揪著沈小花之前打人和野外報警那件事不放，陰陽怪氣地說小花裝逼，黑錦鯉，祈禱《我說星光》不要關閉等等。
主持人看彈幕也看得很尷尬，所以故意打圓場說：“看來小花的人氣的確很高，哈哈。”
沈小花也看到彈幕了。她還是僵屍臉，對著鏡頭說道：“本來黑我我也不介意的。人生在世隻有那麼幾年，總是糾結於陌生人對你的看法太浪費了。”
主持人：“的確。小花看得很開啊。”
沈小花：“不是我看的開，而是我看得到黑我的人下拔舌地獄的結局。你想，你都知道他的結局了，你還會在意他的話嗎？”
主持人：……
第43章 防不勝防
主持人的心情也很複雜。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直接懟黑粉的藝人。可以說, 沈小花真的是渾身上下都有吸引黑粉實力嘲諷的點。
短短半分鐘，直播間的黑粉針對沈小花剛才那番發言，已經從指責沈小花心思惡毒上升到嘲諷沈小花沒文化、素質低下。
主持人尷尬地看著彈幕被黑粉霸屏, 抽了抽嘴角有點笑不出來。沈小花也不是瞎, 屏幕上的字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主持人也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隻好尷尬地轉移注意力問了句：“小花好像很信地獄之類的事情，是信佛的嗎？”
沈小花沒什麼情緒變化，很誠懇地說道：“我不信佛, 也不是信地獄。地獄是真實存在的。我說出一個真實存在的東西, 和信與不信真的扯不上關係。”
主持人笑著說：“哈哈, 小花挺有幽默感的。有句話說得好——‘心是怎樣的, 看到的世界就是怎樣的’。小花的內心一定是善良又美好，對吧？”主持人臉上笑著，內心其實是這樣的：沈小花真的很迷信啊, 怪不得說起碟仙這類遊戲頭頭是道的。
沈小花說：“我在世間行走的時間不長，不知道用塵世的標準衡量的話我的內心算什麼。不過我認為無論活在塵世內外，做人都應該有底線和原則。就拿現在彈幕上這麼多罵我的來說。這些罵聲並不會觸及我的底線，所以我隻秉承‘仗義執言’‘達者兼濟天下’的原則好心告訴他們亂說話會進拔舌地獄, 不會想要報複他們。但是, 倘若有朝一日有人觸及我的底線，我一定不入輪回，提劍砍他三生三世。”
主持人：……這太考驗她的應變能力了。話說趙嘉給出的回複也沒有這些內容啊？這是沈小花臨時說的？既然這樣, 那她多問兩個問題也不算什麼吧？
主持人腦子一轉，笑著問道：“小花一向愛憎分明，在當今社會來說, 真的很難得的。說起這個, 我記得小花在騎豬吃雞的直播中說了一句接下戰書的話。我想小花的粉絲們和廣大網友都很好奇, 小花到底接了什麼戰書呢？”
沈小花好似完全不會察言觀色，也不會順著台階下。她聽了主持人的提問，依舊板著僵屍臉文不對題地說：“我覺得我的粉絲眼光就比罵我那些人好。粉我絕對是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不過粉一下可以，彆愛了，也彆說要娶我之類的話。普通人和我有姻緣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主持人滿腦子問號，看見沈小花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這才反應過來小花這是在和直播間裡艱難在黑粉中冒出頭的粉絲互動。
主持人：“小花對粉絲真好。”
沈小花：“我對粉絲不好，沒有付出過什麼。”
小花粉們感動得不行，努力擠出黑粉的重重包圍，手指戳斷也要表示：
【花花隻要你好，我們就滿足啦】
【小花花，你多發自拍就是對我們好啦】
【感動嚶嚶嚶】
【小花花不要像之前一樣失蹤啊】
【wuli花花最耿直】
【我們花花超級棒】
主持人自動過濾掉黑粉的不友好發言，十分和藹地說：“小花的粉絲們很熱情，送了好多禮物呢。”都是土豪粉啊，用砸禮物來表白。還好黑粉們不舍得花錢黑。
“禮物？”沈小花又有點迷茫。
主持人抓不住小花疑惑的點，也很茫然。
沈小花看著屏幕上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飄過，再結合粉絲的話。她不太確定地問道：“主持人姐姐說的是那些玫瑰花、煙花、蘋果、香蕉、菠蘿……這些東西嗎？自行車也是嗎？”
主持人愣愣地說：“是啊。”
沈小花癟了下嘴，為難地說道：“這怎麼辦，我要送什麼回禮嗎？”
主持人：……
“我送平安繩可以嗎？”
小花說完，又在看彈幕。她在考慮送平安繩的可行性。
主持人覺得心好累。這個藝人完全忘了她這個主持人的存在。
正好這個時候，工作人員提醒直播時間差不多了，主持人心中如釋重負，元氣滿滿地結束了這期直播。
等到直播切斷的時候，主持人心累地長出了一口氣。
趙嘉迫不及待地衝到直播室，先是衝小花點了點頭，後是拉著主持人連連道謝。
主持人被趙嘉說得不好意思，微微有些囧地說：“你也不用這樣，小花表現得很好。就是我可能和她不熟，常常get不到她的點，沒辦法幫你們更多。”
趙嘉：“你已經很優秀了。我剛認識她的時候，比你更懵逼。”
“哈哈。”主持人第一次見這樣調侃自家藝人的，“我還有其他工作，下次再聊哈。”
“好的，好的。”趙嘉沒有挽留的道理。
沈小花聽著兩人的對話，冷不防留住主持人姐姐，非常認真地問道：“主持人姐姐信不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如果是以前，趙嘉一定急得暗示小花不要胡言亂語。但現在，她緊張了。小花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事。
主持人被問得有點奇怪，但還是答了聲：“信。”
沈小花：“我要恭喜一下主持人姐姐，姐姐人美心美，今晚會發一筆小小的橫財，但要注意安全。有時候換一條路走，興許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主持人愣愣地點了點頭，接著去忙工作了。
沈小花看著門口，問道：“我好像多管閒事了，嘉嘉姐覺得我是不是多此一舉呢？”
趙嘉說：“你是不是看出她有災？”
沈小花：“我真的不會算命，也不會看相。”
趙嘉：“那你還像神棍一樣提醒她？”
沈小花：“我也不知道。”最近有些奇怪。沈小花以前苦修的時候主要學了抓妖抓鬼的法術和符咒，頂多還有個劍法，從來沒有學習過占卜、命理、風水之類的。可是，自從棲鸞山封印鸞鳥的妖力之後，她偶爾能感知到普通人的吉凶命運之類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小花不知道，趙嘉就更不知道了。兩人都疑惑不已。
站了一會兒，沈小花說：“水喝多了，想去衛生間。”
突然就轉移話題……趙嘉無奈地說：“你你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等會兒開車送你去元城大學。”
“嗯。”沈小花點了下頭就去找衛生間了。
趙嘉甩甩腦袋。她隻是個普通人，不懂那些玄門的東西，想學也沒那個膽。她隻要做好經紀人該做的事情就好了。這樣想著，趙嘉又開心了。沈小花這是第一次順利地完成工作。以後真的會越來越好吧？
趙嘉心裡樂觀，一點兒也沒想到沈小花上個衛生間還能給她整出個大新聞。她真的是防不勝防。
電視大樓很大，樓道也是七拐八拐的很複雜，沈小花第一次來，對地形不熟，對衛生間的位置也很不熟悉。她找了一整圈才找到衛生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沈小花本打算直奔直播間，可是，隔壁男廁不合時宜地響起討饒的聲音。那聲音低低的，夾雜著哭音，很可憐的樣子。
沈小花俠女本色，想也沒想就衝進去。然後，她看到特彆不能理解的一幕。
“你們在……”沈小花想了一下措辭，說道，“交合？”書上說這是順應天道自然，是很舒服的事情，為什麼要求饒？莫非一方用強？
兩個男人看著突然踹開廁所隔間的少女，震驚得連遮掩一下都忘了。他們褲子半褪，某不可描述的地方正不可描述地……其中一個男人眼圈紅紅的，水汽氤氳，臉上有兩道淚痕。另一個男人抵著他，一臉愕然地扭頭看著沈小花。
“這是男廁，你沒看見門口寫著‘修理中’那塊牌子嗎？。”沒哭的那個男人聲音低啞地說了這麼一句。
沈小花淡定地說道：“我知道啊，我聽見有人在求救。”
眼圈紅了那個男人：……
“這裡沒你的事兒，趕緊滾。”
沈小花沒搭理這人，望著眼圈紅了那人，問道：“需要幫忙嗎？”
“他他他——你還是快走吧。”說著話，紅了眼圈這人終於想起拉下衣角遮擋一下關鍵部位。完了，被人撞見了。他的大腦遲滯了。
“等等，不準走。”另一男人忽然出聲，“你是誰？哪個部門的？”
“沈小花。部門是什麼鬼？”
“沈小花？”
紅眼圈的男人：“你你你就是那個打白倩倩的暴力新人沈小花？”
沈小花：“請把暴力兩個字去掉，我很溫柔。”
紅眼圈的男人：……完蛋了，想死。
沈小花：“我剛聽見你求救啊，你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紅眼圈男人：來個人把沈小花殺了，或者把他殺了吧。
另一個男人眼神嚇人，恨不能把沈小花吃了。MD，怎麼會有這種藝人，沒看見彆人正在辦事嗎？沒點眼色也就算了，杵在這裡乾毛線？
“你真不需要啊？我走了。”說完，沈小花不帶一絲留戀，轉身就走。天呐，她好像理解錯了。怎麼辦？師父說打擾人家的姻緣會損陰德的。哦對了，要補救。於是，沈小花又轉身回去，把廁所隔間的門拉上，並誠懇地勸說道：“衛生間人來人往的，請小心彆再被打擾了。”
兩個男人：……
沈小花覺得自己稍稍放點心了，健步如飛地跑去找趙嘉。
趙嘉不可能想得到沈小花上個廁所都會闖禍，歡歡喜喜地下樓開車，準備送小花去元城大學。
這一切都在趙嘉的計劃中。
可是，趙嘉的車剛到元城大學，片雲影視負責管理官方圍脖的小姑娘就哭著打電話來了。
“嘉嘉姐，我是服氣咱們家小花的。你快看看熱搜把，老總們要瘋了。”
第44章 爛桃花吧
#沈笑話滾出娛樂圈了嗎#
#沈笑話人設永不崩塌#
#昂昂眼瞎#
……
趙嘉把車停在路邊, 打開微博熱搜看到的就是這三個排名前三的話題。一個個戳進去瞧了瞧，趙嘉大致理清了思路，一臉複雜地問：“小花, 你跑錯男廁所了？”
沈小花還不知道自己上熱搜的事情, 淡淡地說道：“理解錯了，所以進了男廁。”
趙嘉滿腦子問號，怎樣的理解錯了才會跑錯衛生間？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事情。趙嘉說道：“韋一昂發了條微博，說對跑錯衛生間的你一見鐘情, 想要追求你, 還發了一張你的背影照, 一看就是從男衛生間裡麵朝門口拍的, 實錘就是你了。”
沈小花疑惑地問：“韋一昂？”
趙嘉：“就是我們上樓前，我和你說的粉絲很多的歌手，今天也在電視大樓錄節目那個。”
沈小花：“不認識。”
趙嘉微微頓了頓, 立刻搜出韋一昂的照片，指著手機屏幕問：“這個人見到了嗎？”
沈小花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說：這個人不就是那個眼睛紅紅、沒穿褲子的男人麼？
“見到了。”沈小花說。
“哎。你還說梅九九誆你，你看你的桃花這不就來了嗎？”趙嘉怎麼也想不到沈小花的桃花會以這種要命的姿勢出現。話說韋一昂的經紀人和團隊是死了嗎？曝光這種隱私就會瘋狂掉粉的事情他也敢讓韋一昂這種小鮮肉做？做也就算了, 還拉扯她家小花下水什麼意思？這TMD分明就不是一見鐘情, 是一見就黑！他們家和小花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沈小花完全沒接觸過情情愛愛的東西，對桃花的理解浮於表麵不說，對於□□的理解也僅限於認識到妖怪們為了繁衍後代而交合。兩個男人不能有後代吧？所以韋一昂是為了讓她給他生孩子才說喜歡她嗎？
沈小花想不明白。她見趙嘉一臉惆悵的樣子, 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喜歡他，不想和他生孩子。”
趙嘉：“問題不是你喜不喜歡——誒？你說啥？什麼生孩子？八字沒一撇呢，你怎麼就想到生孩子了？”
沈小花難得有點愧疚地說：“我剛才跑錯地方, 看見他在和一個男人交合, 我打擾他們了。但是我不想用自己當賠償。”
趙嘉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驚訝得眼珠子快凸出來了。
“你你你說什麼？”
“人又不是妖怪，為什麼要為了生孩子就說喜歡另一個陌生人呢？”沈小花特彆不理解。
趙嘉：“不不不是，小花，你趕緊把事情經過和我說一遍。”趙嘉總覺得沈小花一定又有什麼常識理解錯了。
沈小花對趙嘉也沒什麼好怕隱瞞的，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趙嘉扶著腦袋撞方向盤。沈小花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這都能撞見？韋一昂紅，微博粉絲三千多萬呢。這還能被人壓，那另外一個男人不是他的真愛就是什麼潛他的金主大佬了。沈小花這次一定是得罪大佬了。
沈小花安慰道：“嘉嘉姐不用擔心，我拒絕他就是。”說著，沈小花已經打開圍脖，轉發了韋一昂那條圍脖，很認真地發博：我不喜歡你，不會和你生孩子的，你死心吧。
“我拒絕了。”沈小花發完博，十分貼心地給趙嘉看。
趙嘉看了一眼，魂魄瞬間從口中飄出來了。
“嘉嘉姐？”
趙嘉迷迷糊糊地說：“你先去找碎屍吧，我待這裡緩緩。”
“哦。”沈小花聽話地下車辦事去了。她記得今天是落落參加期末考試的日子。不知道落落在哪個教室？等會兒找完碎屍，可不可以去找找落落呢？
……
@韋一昂：今天在電視大樓錄製節目，與@沈小花不期而遇。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世間竟有如此有魅力的女孩兒，也沒想過世間真的會有走錯衛生間的迷糊女生。我想我的初戀終於出現了。你們說，我要怎樣做才能追求到她呢？
一個坐擁三千多萬粉絲的當紅偶像歌手單方麵發布這麼“癡漢”的示愛信息已經很令人震驚了。現在被求愛的一方不到一小時就做出回應，還是這麼直白地拒絕，連張好人卡都不給。粉絲和路人的心情都有不一樣的微妙。
原本，韋一昂的粉絲看不上小花這種全網黑的三十八線藝人的，個個都在哭訴自家哥哥眼瞎。她們一邊心碎得要脫粉，一邊和沈小花的黑粉一起罵沈小花勾三搭四，就知道走邪歪門邪道艸流量。
現在沈小花的拒絕一出，韋一昂等於是“初戀被掐死在萌芽狀態”。三千萬粉絲對哥哥的眼瞎心疼到頂峰。揚言要脫粉的粉絲粉回去安慰韋一昂不說，還變本加厲地罵起小花來。
沈小花的粉絲人微言輕，氣得直哭。他們家小花多無辜啊？這才剛剛直播懟完黑粉，轉眼就因為走錯衛生間被人看上而被罵。小花一如既往地耿直、正麵拒絕，對待感情沒有那些若即若離、含含糊糊的欲拒還迎，沒想到反而被罵得更厲害。
【所以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世道？】
【請離我們三十八線小藝人遠點，高攀不上你們一線大明星】
【花粉們認清現實吧，先有孟天麟，後有韋一昂，嘖嘖，你們家笑話就是牛逼】
【我花耿直，換做彆人一定不敢發博】
【耿直泥煤，一看就是沒情商，彆人都巴不得退避三舍，就她還敢站出來當靶子】
【樓上正解，實錘笑話就是笑話，不放過任何一次捆綁炒作的機會】
【附議，沈笑話就是想走黑紅路線上位】
……
粉絲們力量太小，撕不過瘋狂帶節奏的黑粉，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紛紛撞到趙嘉粉絲下求趙嘉和片雲影視給力刪黑熱搜。
趙嘉腦殼痛。片雲影視要是有能力刪熱搜就不會讓小花一出道就被黑得這麼慘了。
@經紀人趙嘉：大家稍安勿躁，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
片雲影視實力太弱，趙嘉能做的，暫時隻有這些。
韋一昂的圍脖發得含糊，內容惹人浮想聯翩。光相遇的地點是男廁這一點，就夠人腦補許多尷尬的相遇場景了。趙嘉猜測，韋一昂身後的大佬一定是怕沈小花爆出韋一昂的事情，給韋一昂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先下手帶一波節奏。沈小花本就“名聲不好”，現在網絡輿論一邊倒心疼昂昂眼瞎，沈小花再爆出衛生間的事，情緒激動的粉絲肯定不信，肯定會按頭“小花為了洗脫XX罪名誣陷他們單純的昂昂”……
想想這些營銷手段就惡心。
但是，意外之喜總是來得那麼地突然。
這邊趙嘉剛發完博，孟天麟就轉發了沈小花的圍脖，用很熟稔的口吻發博：小花一如既往地率真。點讚。
董小米也轉發小花的圍脖，同樣熟稔地口吻發博：小花又美性格又好，我也想追求小花，怎麼辦？小花願意娶我嗎？
@謝唐風：是金子總會發光，看來越來越多人發現小花妹子的魅力了。
@袁媛：小花（豎起大拇指）。
@蔣瑜：《奇葩事件記錄》第七期，深山夜話，7月19，與你相約。彆顧著散發魅力了，記得收看。
@奇葩事件記錄官微：《奇葩事件記錄》第七期，深山夜話，7月19，與你有約。你的魅力不止如此，彆忘了收看。
@攝像師小楚：弱弱地問，我能拜你為師嗎？（星星眼）
……
這已經不是奇葩事件記錄節目組第一次公開支持沈小花了。趙嘉感動得幾欲流淚。
有了四位嘉賓的轉發支持，就有四位嘉賓的粉絲加入到討論中來。
這件事按道理來說，本來也不該黑到小花身上的。一開始韋一昂的粉絲控評加上大量水軍帶節奏，小花才會被黑得這麼慘。現在有孟天麟和董小米的流量加持以及節目組的力挺，輿論風向總算開始慢慢地改變了。
暫時的結局雖然洗掉了小花的部分黑印象，但這次的事情無論如何發展，都塑牢了韋一昂的“青澀大男孩”“為愛情商為0”的蠢萌又可愛的形象。韋一昂坑了沈小花，這是毋庸置疑的。
趙嘉拿出小本本記下這筆賬，一個電話打回公司，請公司幫忙查找韋一昂團隊的聯係方式。
趙嘉是真的生氣了。韋一昂自己做了虧心事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反倒甩鍋給真正單純的小花。片雲影視雖然小，她趙嘉也的確沒太多人脈，但是拚著魚死網破，也能咬下韋一昂一塊肉來。並且，小花豈是弱小無助的普通娛樂圈新人，可以任他們揉圓搓扁的？小花背著降魔劍打怪除惡的時候，這些人還隻顧著撅著屁股巴結金主往上爬呢！
這事兒絕對不可能就這麼過去。她趙嘉和韋一昂的團隊杠上了。
沈小花有正事兒要辦，所以拒絕韋一昂的隔空示愛過後就直奔老宿舍樓，壓根沒看手機。
她今天穿著休閒的長衣長褲，紮著高馬尾，除了異常好看的臉蛋，平易近人的著裝一點兒也看不出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天師。不過，這身裝扮雖然平民了些，但比張語閒初次見到她時的一身道袍配蜘蛛網要正常得多。
“沈小姐，您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注意的？”張語閒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遍沈小花，非常禮貌地問。她在前期已經做了大量工作，現在的老宿舍樓的建築已經完全拆除了，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可以動工挖掘。
沈小花沿著老宿舍樓的舊址走了一圈，說道：“可以了。你們挖，我在一邊看。”
“好的。”張語閒通知工頭開挖，她自己一眨不眨地看著沈小花。
沈小花左手無名指與中指彎到手心，單手擺了一個有模有樣的結印的架勢，而後左手食指輕輕點在眉心。除此之外，再沒有彆的不同。
沈小花真的是捉鬼大師嗎？張語閒心中總在信與不信之間搖擺。但是，她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或許可以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找沈小花試一試。
沈小花在運轉靈力的時候，對外界的感知非常敏感。張語閒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沈小花卻感覺到了。她淡淡地問了張語閒一句：“張助理是不是找我有事？”
“啊？我……我……沒有。”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沈小花：“你是蘇落的助理，有事我不會放著不管的。不要擔心。”
張語閒：“……”莫非沈小花已經看出來了？
沈小花：“找到一塊。”說著，沈小花也不等張語閒反應，像武俠小說裡的武林高手一樣，用“輕功”飛到和挖掘機同樣的高度，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徒手拿下一塊顏色比其他泥土要深的土塊來。“看來，比我預想的還要好找。”顏色都變了，看來怨氣頗深。
張語閒啞然，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小花也不等張語閒有什麼反應，她的視線總是追隨著挖掘機。幾乎挖掘機每挖出一堆泥土，她就能找出幾塊不同的。
張語閒徹底跪服了。尋找碎屍這件事在沈小花手中，真的很簡單。到了黃昏時分，尋找碎屍的工作全部結束了，比張語閒預期的要快了很多。
張語閒看了看天色，很熱情地問：“沈小姐想吃什麼？我請客怎麼樣？”
“吃這件事可以放一放。倒是張助理的事情不能耽擱了。”
張語閒：“啊？我，我怎麼了嗎？”
沈小花：“你不想說嗎？”
張語閒默。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蘇落用胳膊夾著課本，氣喘籲籲地跑來，緊張地問：“怎麼樣？找出來了嗎？”
“大小姐，已經全部找出來了。”張語閒說完，默默地退到一邊去了。
蘇落也看到一地的深色土塊了。“那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沈小花看著蘇落因跑得太急而紅了的臉蛋，說道：“想喝水。”為什麼這麼渴？太奇怪了。
“啊？”蘇落看了一眼張語閒，將手中的一杯飲料遞到沈小花手中，說道：“剛才來的路上同學給的，先喝著解渴吧。”
“好。”沈小花接過來就喝了。甜甜的，以前從沒喝過，“這是什麼？”
蘇落懵了一下，努力搜尋過記憶才說道：“奶茶。”她都沒喝過這種東西。
“好喝。”誇獎了一句，沈小花拿出手機“卡”地一聲對著奶茶拍了張照。
蘇落不解地問：“你乾什麼？”
沈小花：“發圍脖。”
蘇落：“？”
@沈小花：第一次喝，好喝，以後天天喝。（奶茶照片）
沈小花：“走吧，吃飯。”
第45章 真是重生
張語閒覺得碎屍就那樣放在那裡不妥。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請示了一句：“大小姐，沈小姐，這個碎屍就放在這裡嗎？”
沈小花邁出去的步子頓了一下, 又收回來了。她怎麼一想著要和落落一起吃飯就忘了正事兒呢？這樣不行。沈小花想了一下, 念了個口訣。
張語閒覺得神奇。沈小花嘰裡咕嚕地念完一通，手指優雅地指了一下那堆碎屍。碎屍忽然竄起青色的小火苗，劈裡啪啦地燃燒起來。
蘇落不懂，問道：“你不是說要安葬嗎？”
沈小花解釋說：“我想著都過去一百年了, 這人都已經輪回去了, 怨氣還這麼大。如果簡單安葬, 可能還是會有怨氣, 甚至引起屍變。現在不是流行火葬嗎？火葬挺好的。怨氣的唯一載體燒了，一了百了。”
蘇落：“好吧，你說了算。”碎屍還能怎麼屍變呢？突然有點好奇——這事兒也不能細想, 細想起來有點恐怖。
“大，大小姐，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 現在確定沈小姐能力非凡, 我想我必須和你們說清楚了。”
蘇落：“什麼事？”
張語閒咽了咽唾沫，說道：“前些天大小姐的心思不在事業上，我也就沒報告。現在看到沈小姐這麼厲害, 我想沈小姐一定能解決這件事情。”
“說重點好嗎？”蘇落微微蹙眉。
張語閒：“對不起，我這就說。君悅苑出問題了。”
沈小花“咦”了一聲，問道：“不是有一棵鎮宅神樹嗎？”
張語閒張了張嘴巴, 像是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說道：“沈小姐已經猜到了？的確是小區中央的那棵榕樹出問題了。不過, 鎮宅神樹是怎麼回事？”
沈小花：“你說詳細點，等會兒我和你去確認一下。”
青色的火苗還在焚燒著碎屍，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去，元城大學也已經打開了路燈。夜晚，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來臨了。
張語閒的臉色在白色的路燈燈光之下顯得有些蒼白。她緩緩地說：“小區最早的異常可能要追溯到6月12號。榕樹和小區綠化的植物本來是剛移植過來不久的，樹葉稀少。但是6月12號那天，小區裡的保安忽然發現榕樹變得茂密了。並且，榕樹的樹乾上還往外滲出紅色的液體，像鮮血一樣。保安起初沒太在意，但是過後幾天，小區的其他植物也開始瘋長起來，很快就把小區正常的道路給封了。我讓綠化工人去修剪過幾次。前幾次都好好的，最近一次，綠化工剛開始修剪就被藤蔓植物纏住雙腿。綠化工人說當時他以為他的腿快被藤蔓勒斷了，幸好他急中生智拿修剪的電鋸鋸斷腿上的藤蔓才得以逃脫。”
沈小花略略思索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了。我是君悅苑的代言人，會負責查清楚的。”
蘇落看著小花的僵屍臉，莫名覺得僵屍臉好可愛。小花一個代言人而已，說得好像君悅苑是她的家一樣，很有歸屬感和責任感的樣子。“小花，你要加多少錢？”蘇落問。
沈小花迷茫地反問：“我要加什麼錢？”
張語閒的心情起起落落的，好不刺激。她本來擔心大小姐嫌錢多，主動要給人送錢。可是沈小花“知恩圖報”，單純得加錢都不懂。如果換做彆的明星，早就趁機要求增加代言費或者另行收錢了。一個主動挨，一個卻不打。真是……十分意外的兩個人。
蘇落說：“不加錢？你是不是喜歡君悅苑？”
沈小花理所當然又很坦然地說：“喜歡啊，嘉嘉姐說君悅苑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很有意義。而且，我是因為君悅苑才知道有落落這麼好的人存在。所以我超級喜歡君悅苑，還特意和木魅，嗯也就是小區中央那棵榕樹，談好保護君悅苑的事。可惜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變故。”
蘇落：“額……”心臟好像漏跳了一拍。“你你要是喜歡君悅苑，我可以送你一套的。”小花她知不知道這樣的說辭很撩人啊？幸好蘇落不是男人，要是的話，估計不想潛小花都要潛一下了。
“送我一套？”沈小花又迷茫了。
蘇落臉一紅，任性地說道：“哪有你這麼笨的人？送你一套房子你還不懂感謝。”她得趕緊成長起來，拿到蘇氏集團的話語權，不然沒辦法保護笨蛋沈小花了。
沈小花：“我有住的地方，就在片雲影視的員工宿舍樓，不需要再有一套房子。落落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蘇落翻了個白眼：“誰稀罕去？這堆東西燒完了沒？我肚子餓了。”
沈小花看了一眼已經成為一堆灰燼的碎屍，說道：“嗯燒完了，我們去吃什麼？大排檔嗎？”
蘇落：“我同學說學校外邊有家麻辣燙很好吃。”
沈小花：“就是那種串成一串一串燙熟了吃的東西嗎？”
蘇落：“同學是這樣講的。”
沈小花：“那太好了。我上次看見想吃，但是沒帶錢。落落，吃麻辣燙還可以喝奶茶嗎？”
蘇落：“你想喝什麼都可以。話說，你平時都吃些什麼？”
沈小花：“麵條啊，米粉啊。嘉嘉姐總能給我買不同口味的米粉，也很好吃。”
蘇落：“除了這兩樣呢，沒彆的了？”
沈小花：“到這裡來之後有點忙，是吃這些。以前和爸爸媽媽住一起吃素，和師父住一起就吃米飯、小炒，各種蔬菜。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吃烤妖精。”
蘇落奇怪地問道：“烤妖精什麼鬼？”
沈小花：“妖精不是鬼啊。都是修行很多年跑到人間乾壞事的，被我捉了……”
……
張語閒跟在蘇落和沈小花的身後，心中的感受很奇葩。她詭異地感覺蘇落和沈小花兩人的對話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但又意外地和諧，像是初戀的兩人生澀又純情地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生活一樣……一定是她多想了吧？
元城大學校外的小吃店一家比一家火爆。張語閒有先見之明，提前問了蘇落麻辣燙的店名，早早地去排隊。所以等蘇落和沈小花散步一樣走到店裡的時候，張語閒已經占好了座。
幾人點好要吃的菜之後，趙嘉也找來了。
趙嘉一來，端起店裡提供的茶水就咕嚕咕嚕地灌了一杯，然後風風火火地挑了些愛吃的東西交給服務員，這才坐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像是徹底放鬆了一樣。
張語閒和趙嘉坐一起，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說：“之前都是通過電話聯係，趙大經紀人難得有空和我們一起吃飯，真是榮幸。”
趙嘉：“張助理彆拿我開涮了。我聽說君悅苑下個月就要交房了，小花代言以後銷售還可以吧？。”
張語閒看了看一本正經研究奶茶的沈小花，淡淡地說道：“正在和沈小姐說這件事。”
“哦？”不會又有什麼問題吧？趙嘉的神經又緊張起來了。從今天直播到現在，小花已經被黑了三波了。一波是直播時的耿直懟人被黑沒素質，一波是韋一昂搞事情，小花被黑捆綁當紅明星不要臉上位，第三波是小花發布那條奶茶圍脖被嘲LOW。
“大小姐，這件事我可以說嗎？”有蘇落在，張語閒還是請示了一下。
蘇落剛抿了一口茶，對小吃店的茶十分嫌棄，所以回答問題的時候皺著眉說：“你直說吧。”
張語閒得到允許，條理清楚地把君悅苑的現狀說了一遍。蘇氏地產的項目一向經營得好，就等小花解決掉草木瘋長的問題就可以交房了。
趙嘉聽完，也沒談加錢的事，隻鬱悶地吐槽：“如果不是知道小花的身份，我多半也要相信她是黑錦鯉了。”
蘇落也想起那一波黑錦鯉的說辭，不高興地說：“這些鍵盤俠吃飽了撐得，該黑的人不去黑，就逮著小花不放。”
趙嘉深有同感，說道：“就是，就拿今天下午來說，明明韋一昂的錯，屎盆子硬要扣到我們家小花身上，可惡的很。”
“今天下午？韋一昂？”蘇落疑惑。
趙嘉：“小蘇總你還不知道哦，韋一昂突然發博說什麼喜歡小花，害得小花被追著罵。也不知道這家和小花什麼仇。”
“韋一昂喜歡小花？”蘇落古怪地看了一眼小花，無意識呢喃道：“他是個GAY，喜歡男人，說什麼喜歡小花絕對拉小花擋槍。”
趙嘉愣住了。蘇落早就知道韋一昂的性向？
張語閒也愣住了。大小姐似乎並不是被養廢了的千金小姐？
沈小花恍然大悟地說：“果然不是喜歡我，是利用我。”搞不懂這些人怎麼想的。
趙嘉怔怔地說：“我去，原來小蘇總也知道他的事。冒昧問一句，小蘇總知不知道他男人的身份？”
蘇落看著沈小花的樣子，臉色很難看。“身份？”她本來不知道的，但是腦海中跳出了一條夢中出現過的新聞。她需要確認。“聽說過一點，但不確定。”
趙嘉：“小花看見了他們在做那種事……”趙嘉把小花看到的事情對蘇落和張語閒說了一遍。
蘇落：“從描述上看，是他了。陳氏集團的少東家，陳東銘。”真的和夢中的事情是重合的。明年的這個時候，韋一昂就會和陳東銘公開，腦殘粉還哭著磕cp，祝他們百年好合……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夢中的事情是真的。她不用等到年底，現在就可以確認她是重生了……
趙嘉瞬間蔫了。那可是僅次於蘇氏集團的有錢人，她要替小花出氣，就真的隻能自爆傷敵了。“哎……難怪我下午聯係韋一昂的團隊都沒人搭理，原來人家的金主這麼牛逼。”
“金主？”沈小花捕捉到關鍵詞，問道，“嘉嘉姐是說那天我看到的歌手和那個男人是金主和藝人啊？”
“嗯。就是這樣，人生啊，處處是打擊呢。”趙嘉渾身都是生無可戀的氣質。
沈小花看著有些魂遊天外的蘇落，暗暗地想：她也要和金主爸爸做那種事情嗎？
第46章 蘇落變了
幾人閒聊的時間, 服務員已經把煮好的麻辣燙端了上來。
這家麻辣燙略等於山城毛血旺，不是那種一人一碗各自吃各自的，而是將同一桌人點的菜煮成一鍋, 一並放在桌子中央, 再一人一副碗筷，吃多少就撈多少。
張語閒是蘇落的助理，所以吃飯的時候必須優先照顧蘇落。一鍋麻辣燙剛端上來，她就拿起碗筷問：“大小姐, 想吃什麼, 我幫你撈。”
蘇落心神震蕩, 陰沉著臉握著茶杯, 食指不停地在杯身上摩挲，完全沒聽到張語閒的話。
趙嘉本來餓極了，一見食物上桌就兩眼放光。但小蘇總沒動筷子, 滿臉寫著“不爽”，她也不好在金主爸爸麵前失禮，所以硬著頭皮把口水咽回肚子裡。
沈小花的心裡也奇奇怪怪的，第一次產生了糾結的心情, 對麻辣燙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飯桌上的氣氛全因蘇落一人的陰沉而變得古怪起來。
店內其他桌都吃得熱熱鬨鬨的, 唯獨蘇落這一桌冷冷清清，氣氛凝重。
趙嘉眼見著麻辣燙要涼了，終究還是忍不住稍稍大聲地說道：“小蘇總,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在考慮什麼世紀難題，不如說出來讓我們三個臭皮匠幫你想想唄。”
張語閒也順著趙嘉的話說：“趙嘉說得對, 大小姐剛考完試, 先補充點體力再想。”
蘇落隻是眸光微動, 沒有太大反應，好像意識不在身體裡一樣。
趙嘉覺得不對，小心翼翼又緊張地伸出五指在蘇落眼前邊晃邊喊：“小蘇總？”
蘇落歎了口氣，轉了一下眼珠，說道：“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