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見一聲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妹妹,小三專業戶啊,不意外。”
張婕芙身邊的少年憋的臉紅,忿忿不平,“二哥,你說話彆那麼難聽,我媽不是那種人!”
紀雲見懶得看那人一眼,仿佛怕臟了自己的眼睛,隻看著自己手裡的軍刀,在他手指間玩出了花樣,“我可不是你二哥,我隻有一個弟弟,叫紀然,從來就沒有哪個叫紀亦然的弟弟,而且……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滾出去。”
紀亦然眼圈通紅,委屈連連望向了紀少誠。
“雲見。”
紀雲見掏掏耳朵,“爸,您可彆吼我,我不像弟弟膽子小,這招對我,沒用。”說完,對張婕芙與紀亦然冷笑道:“我說過,有我在紀家一天,你們兩個,就休想踏進我紀家主樓一步,滾!”
紀亦然轉頭哽咽,“爸……”
張婕芙起身,神色膽怯,帶著些委曲求全的意思,“少誠,我……我還是先走了,婕妤那,我會想辦法的,至少不會讓她敗壞紀家的名聲。”
紀少誠神色冷漠,他與張婕芙雖是夫妻,但有多少情分,他心裡清楚。
張婕芙自知在這討不到什麼好,拉著忿忿不平的紀亦然離開主樓,回到他們母子住了十多年的西棟。
到底隻是西棟,裝潢與擺設完全比不得主樓。
紀亦然暴怒踹到了麵前的垃圾桶,“媽,你剛才聽到那些話就不生氣嗎!紀雲見那麼侮辱你!”
紀家人的態度,無疑刺傷了這個嬌縱跋扈少年的自尊心。
張婕芙對鏡子看自己眼圈的紅印,與適才嬌柔可憐模樣大相庭徑,這麼多年,心境早與從前不一樣了,冷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十多年都熬過來了,還差這麼幾天?放心,媽答應過你,會帶著你風風光光住進紀家主樓的。”
“那阿姨的事……”
“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張婕芙望著主樓方向,日頭正緩緩落下,金黃的餘暉落映得主樓愈發的富麗堂皇。
盛世娛樂。
沈放一大早便來找陸北川,恰好遇到進門的紀然。
“沈總監,你在這乾什麼?”
沈放笑道:“我給陸總送文件。”
紀然隨手一指,“放那吧。”
沈放也知道紀然在陸北川這隨心所欲,放下文件便走了。
紀然在辦公室內等人,百無聊賴之際,起身,隨意瞟了沈放送進來的文件一眼。
是……親子鑒定單。
紀少誠和紀然的。
——不存在父子關係。
紀然望著那張親子鑒定,拳心緊握。
陸北川蹭斬釘截鐵的說,他一定是紀少誠的兒子,說找了他十多年,還與他說了不少小時候的事情。
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有印象?
陸北川這些年對他多好他一清二楚,他以為是因為單純的喜歡,可是前幾天陸北川帶他去做親子鑒定,他才明白,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加之在他的身份上的。
不是父子關係……那也就是說,他不是陸北川找了十多年的人?
他可以不是陸北川找了十多年的人,但是,他不能失去陸北川對他的‘偏愛’。
否則他眼下正值困境,網上輿論一邊倒,自己名聲狼藉百口莫辯,舉步維艱,名聲狼藉,前途幾近毀於一旦,失去了陸北川的支持,他要怎麼重新站起來?
如果……如果他是紀家人,紀家這座靠山,不可謂不牢靠,一旦攀上,勢必能東山再起一步登天,足以讓大肆宣揚的媒體記者閉嘴。
畢竟紀家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思及此,紀然將那份親子鑒定,放入了碎紙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