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垂下腦袋,“好吧,被你猜對了,我不擅長畫畫。”
林則看到了被她塞進課桌裡的畫紙,在被宋一搶回去前,率先打開看了一眼,“誒?這個是我嗎?畫得還挺不錯的。”
宋一霍然抬頭,看向林則,“你認得出來?”
“額,本人的話,還是挺明顯的吧。”
雖然宋一畫得十分抽象,但主要特征在了,比如其中一個男孩子在數錢,一個女孩子在踢劍球——雯雯如願以償地加入了劍球隊。
了解宋一和她小夥伴的人很難認錯。
宋一炯炯有神地看著林則,“所以說,我畫得還不錯吧!”
她可是親耳聽到了的!
林則再次遲疑,“我指的是相較於你的音樂水平……這也不是值得驕傲的程度。”
因為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確實沒覺得宋一畫得太難看。這畫的其中一個是他誒,哪有說自己醜的道理?
而且宋一的情緒難得低落,林則覺得還是鼓勵為主比較好。當然了,鼓勵不是讓你膨脹,直接上天。
宋一悻悻道:“我知道、我就是積累一下學藝術的成就感。這個比想象中的難多了。”
“如果你實在不想學的話,跟老師說說,應該不會為難你的。”林則說。他覺得校長就是想給宋一找點事情做。畢竟這是選修課,宋一要學其他的,校長也不會攔著。
宋一握緊了畫筆,“不,我要學。這個練練就好了。”
藝術確實不是她擅長的事情,但“擅不擅長”本來就該是練習後才能下結論的。
彆看她做彆的事情好像很容易,那是因為她有足夠的經驗,可能付出過幾十年、幾百年的練習與積累,而不是那件事本身簡單。
與新紀元的土著小朋友相比,宋一沒有受過什麼藝術熏陶,入門比較難再正常不過。現在她還什麼都沒付出,就說“我不行”,那是不可能的。
林則就看著宋一笑。
“你這是啥眼神啊?”
“沒什麼,不過美術和樂器的話,我可以教你一點。當然,親兄弟明算賬,課時費……”
宋一差點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你先把我的畫拿回來!”
彆以為她沒看到他偷偷昧下畫作的動作。以他的前科來講,宋一就是在拍賣網上看到這幅作品,也不會很稀奇。
當然,她覺得就算加上了她的名號,這玩意兒應該賣不出太大的價錢。正常人應該不會對這樣的畫作感興趣吧?
“談錢傷感情,我免費教你。”林則馬上改口。
隻是很快,試圖昧下宋一的第一幅畫的林則就遭到了李雯雯的正義鐵拳,“阿一的第一幅畫,應該由我來收藏!”
林則嘿嘿一笑,“彆人買不買不知道,但這個冤大頭肯定買。”
宋一:……
這家夥被打真的不冤。
感謝社會的進步,大家都是文明人,不然宋一真擔心這崽兒撐不到長大,就先被誰套麻袋了。
直到宋一答應給雯雯畫單人畫像,她這才放開了揪奸商的手,想起了正事,忙急忙慌道:“阿一,快給我搞個隱匿陣法。一會兒要是有人來找我,你就說我還沒回教室。”
“你乾啥了?”
雯雯瀟灑地薅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魅力太大,擋也擋不住,沒辦法。”
倆小夥伴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人話。”
“哎呀,還不是天小的那夥人,今天跟我們打友誼賽,咳……他們一個球員又從劍上掉下來了,這回我敢肯定,我啥都沒乾。但他們隊長要來找我,我就先溜了。”
這個又字用得很精妙。
天空城小學的劍球隊和雲小的劍球隊自宋一一年級那會兒就結下了梁子。雖然那年輸給了雲小,但他們肯定是不服氣的,每年都要跟雲小進行一番較量。
而雯雯加入劍球隊後,就成為了劍球隊裡的一股泥石流,打法出了名的凶悍不講武德。她把天小劍球隊的好幾個球員都撞下去過,當然她自己也被判出局過好幾回。
這導致天小的不少隊員都怕跟她正麵對上。
這回也是一樣,她跟天小球員一起搶球,對手看到她淩厲的掌風,下意識地後仰躲開,然後啪嘰一下掉了下去。
你說這能怪她嗎?
“能。”宋一和林則看了一下比賽回放,客觀地給出了答案:那個隊員不躲,就真的被她打到了。不過躲了那麼一下,就光是天小隊吃虧了。
宋一他們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要是不心虛,雯雯怎麼可能躲回來?肯定叉腰站在龍門關那兒大笑天小隊不行。
不過宋一是很偏心的,她想了想,說:“要不我去幫你打兩場比賽,這樣仇恨值就轉移到我這兒了?”
問題來了,為什麼雯雯的打法會這麼凶悍呢?
隻能說,那都是跟宋一學的。
之前雲小的劍球隊可都沒有這樣的風格。
雯雯本來很想讓阿一跟她一起進劍球隊,但涉及到“比賽”,宋一會下意識地全力以赴,這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就連隊友也一樣。
宋一覺得,她還是彆去欺負小朋友了,就隻當了戰術顧問。
讓宋一上場,隻怕會直接打到他們懷疑人生。
看著一本正經準備去打天小的宋一,林則和雯雯趕緊一左一右地拉住了她,“算啦算啦。”
天小隊,罪不止此。
彆人的情況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李雯雯這邊的情況是:小的打了彆人,又來了小的準備打人?
總結起來的精髓就是:不講武德。
雯雯有宋一撐腰,又支棱起來了,她大搖大擺地出去麵對天小隊,意味深長地瞅了他們一眼,“感謝我吧,我可真的太溫柔了。”
天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