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周四(1 / 2)

顏舫完全不知道龍殞對他的話聽而不聞,全當背景音了,他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拍攝理念呢,甚至越說越興奮,恨不得趕緊把龍殞的手擺去他想要的位置。

意思就是鬱九初的身上。

鬱九初看著龍殞,覺得對方的表情有點奇怪,心想彆是被顏舫煩到了吧,便開口說:“攝影老師,這是我們老板淵總,人家忙著呢,分分鐘就是幾千萬的買賣,哪有時間給你當手模啊。”

顏舫急道:“那要上哪兒去找人來圈住你的手腕,掐你的脖子,摸你的頭發,再把你綁起來啊?”

鬱九初:……

他無語地說:“不是,都整些這?你就不能拍點人民群眾樂意看的嗎?”

顏舫:“這玩意人民群眾還不願意看?你是對人民群眾有什麼誤解!真打動不了人民群眾我把我自己頭擰掉給你!”

龍殞在這個時候突然從神遊中複蘇了,他隻聽了一耳朵,頗為遲疑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圈住他的手臂,掐他的脖子,摸他的頭發,再把他綁起來?”

說著說著感覺喉嚨都啞了一些,“為什麼要這樣?”

來探班還有這種好事嗎?他當即決定以後每天都要來探鬱九初的班。

“我不都說了,這要從我們這次拍攝的核心概念說起,我想探討的是一個場景裡的可能性,表現在某一個既定規則下,人性被啟發和被扭曲的過程……”顏舫又開始叨逼叨地說起了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鬱九初受不了了,忍不住就打斷他:“你這玩意聽得我都要睡著了!”

又對淵先生道:“他想拍澀澀。”

顏舫:……這麼說好像也可以。

龍殞:“哦,哦好的……哦???”

鬱九初:“然後他覺得現在還不夠澀,要找個好看的手來搭一下。”

龍殞:“現在還不夠澀?那一定是他自己有什麼問題。”

顏舫:“不是啊,你們沒懂嗎,現在是人物自身的張力,像是在和環境對抗,但是加入了手之後就好像有了更強的對抗性,那種虛擬的情緒有了實體……”

眼看著他又想叨逼叨,鬱九初衝著龍殞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在觀察在看的感覺,然後有個往外扯的動作,好像要把我從浴缸裡拖出來,拖進你懷裡。差不多這個意思,你試試看,用力點,沒關係。”

龍殞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他真的伸出了手。

鬱九初的手腕很細,他之前就知道,但是直到自己真的伸手圈住,才意識到,這手腕居然是這麼細的。

皮膚很白,握上去之後,隻要稍微用些力,那皮膚的邊緣就變紅了。

但那手腕又不隻是軟弱無力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薄薄的肌肉覆在上麵,手臂上還有著用力後會出現的青筋。

這激起了龍殞的一些其他的情緒,讓他想要再用力一些,比如像鬱九初說的那樣,真的用力把他從浴缸裡拖出來,就拖到自己懷裡。

自己的懷裡……然後按住。

手上的動作又用力了一些,那種“把這個人扣緊、緊到永遠都不放開”的衝動,根本無法克製。

心臟又開始瘋跳的時候,他就聽到旁邊有一個很討厭、很擾民、很敗興的聲音,一直在興奮地碎碎念:“沒錯就是這樣!情緒很對,非常對,可以再拉近一點!手腕側一下,眼神換個方向,太棒了!就是這樣!”

龍殞:……

這樣個鬼啊!很對個鬼啊!他和鬱九初在一起,為什麼這個討厭的家夥也一直都在!!!在就算了,不出聲是會死嗎!

龍殞回過頭冷冷看著顏舫,目光能把人直接凍住:“你怎麼還在這裡?”

顏舫:“啊?我是攝影師,我是這裡是為了拍照?”

龍殞:“你可以滾出去了。”

顏舫:“可是馬上還要拍個用領帶綁住手腕的場景啊。”

龍殞:“……哦。攝影師你好,攝影師辛苦了,請問是現在就開始拍嗎?”

鬱九初恨不得雙手扶額,滿頭冒出問號。

他忍不住道:“老板,你不需要工作什麼的嗎?”

龍殞理直氣壯地說:“不需要。如果我還需要工作的話,那要林辭乾嘛。”

鬱九初:我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是我說不出來。

總之龍殞已經伸手去解領帶了。

今天他係的領帶是酒紅色,白皙修長的手落到領帶上,這個場景很好看。

顏舫這種攝影師本就對美好的事物充滿感知力,這時候就忍不住抓拍了一張。龍殞居然也沒介意。或者說,他的注意力全在領帶和鬱九初的手腕上了。

酒紅色的領帶繞了幾圈,纏在了鬱九初的手腕上,領帶的另一端,牽在了一隻幾近完美的手裡。

酒紅本就襯膚色,領帶下麵的手腕,好看到讓人想一口咬下去。

顏舫興奮地按著快門:“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好了,我們來點水吧!”

龍殞:“水?”

顏舫:“當然了呀,拍浴缸不加水那不等於恩劈文發晉江,有什麼意思。”開始指揮人加水。

等加好了,鬱九初就深吸一口氣,躺了進去。

他在水下睜著眼。

褲子被打濕了,完全黏在了皮膚上麵,頭發輕輕在水中向四周飄起。龍殞的那條領帶還纏在他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在水裡浮浮沉沉。

龍殞看著,覺得被領帶綁住的好像是自己。

之後是鬱九初從浴缸裡坐起來的場景。

鬱九初的頭發還濕著,有水珠從臉上滾落,顏舫指揮道:“淵總,手捧著鬱哥的臉,像是幫他擦水。好的就是這樣,再來一張!手去幫他理一下頭發,對的對的,我換個角度。”

顏舫拍了幾張,看了一下,又道:“再來一張,淵總你把手指按鬱哥嘴唇上。”

鬱九初的嘴唇是濕潤的,沾著些水,顯出一種瑩透的粉紅色。

龍殞的手在半空中,突然就有些,不敢觸碰了。

鬱九初對他笑了笑:“不想拍啦?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顏舫從相機後麵探出頭:“彆呀,等下還要拍床上的畫麵呢!淵總咱趕緊的啊!”

龍殞心狂跳了幾下,手指就落到了鬱九初的嘴唇上。

水水的,涼涼的,軟軟的。

讓龍殞想用力點,用力些地壓下去,碾過,就看那嘴唇可以在手下呈現出什麼樣的顏色,什麼樣的形狀。

根本控製不住,鬼使神差的,按在鬱九初唇上的那根手指,往下壓。

鬱九初有些猝不及防,他下意識就微微張開了嘴,那手指就直接壓了進去。

他根本沒想到會這樣,有些訝異地側頭看了龍殞一眼,反射性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對方的手指。

一觸即離。

龍殞隻覺得有微弱的電流從那指尖開始,擴散到了他的全身,自己每一寸的皮膚,每一滴的血液,每一塊的骨骼都感受到了那種難以抑製的悸動。

皮膚發麻,呼吸險些停滯,大腦是空白的,情緒高速激蕩。

龍殞呆滯地想:我完了。

我完了。

鬱九初有點不好意思。

明明隻是拍攝而已,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但這時候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淵的手指還在嘴裡戳著,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對方才忙亂地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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