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拍攝的妝造還是Vivi。女孩子最近有其他的工作,沒在《通途》劇組,和鬱九初也是有幾天沒見了。
這時候見麵,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九初,你跟手總在帳子裡的十七分鐘三十二秒,都在做什麼啊?快跟我詳細說說!”
鬱九初:……
果不其然!最近所有人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基本都是這了吧!
鬱九初:“能乾嘛啊,就十七分鐘,彆往奇怪的地方去想啊。”
Vivi一邊動作利落地開始化妝,一邊說:“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就算什麼都不做,單純親上個十七分鐘也挺有意思的啊。不過我都觀察過了,你嘴唇跟之前都沒差彆誒,手總不行。”說著還“嘖嘖”兩聲以示鄙視。
鬱九初:不想說行,也不想說不行。
Vivi閒話挺多,手上倒是快得很。
今天拍攝仍然是四套造型,四個場景。第一套主題是“混亂街區”,造型服裝比較簡單,是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外麵一件黑色的皮衣,工裝褲,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的皮靴。配飾多是金屬感的,脖子上帶著個狗牌,耳垂上帶了枚黑曜石的耳釘。
妝容強調的是“輪廓”。鬱九初本就是骨相美人,麵部輪廓極為優越,Vivi用修容強調了這點。底妝打得很薄,唇色自然,將眉形塑造得更英氣了些,頭發自然中微微帶著些淩亂,妝容就完成了。
乍看上去,很是桀驁不馴,帶著些凶狠的氣息,隨時撲上去,準備從人身上撕下塊肉來。
Vivi後退了幾步去看,眉開眼笑:“咱這就是混亂街區裡,帶著刺的大美人呀,不好惹,但是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鬱九初心想,這什麼形容詞啊,但是Vivi說的便是極為切中。
皮衣是敞著懷的,顏舫特意交代了,背心裡彆穿彆的,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兩個凸起——不過,鬱九初想,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畢竟他現在有衣服褲子穿,沒像上次那樣搞個下半.身失蹤。
行了挺好的了,這可是顏舫在拍片,有衣服穿就不錯了。
鬱九初走出去給顏舫看造型,對方很滿意:“很好很好就是這樣!”他雙手一拍,“好了九初,你去準備一下,來個100個俯臥撐什麼的,需要全身都是汗水的那種哈。”
鬱九初:……
他就知道!跟顏舫拍片哪有那麼容易的!
“不是,你要拍的不是‘混亂街區’嗎,又不是炎熱街區,全身都是汗做什麼啊?”鬱九初無語道。
顏舫:“這強調了你剛剛進行過激烈運動回來啊。什麼激烈運動呢?這裡麵故事感不就出來了。再說了,混亂的確是和熱有關聯,我要表現的是那種自由和限製之間的界限,原始的、能讓人感受到的對外界的掌控感,急促的呼吸裡的費洛蒙……”
這人又開始叨逼叨些讓人聽不懂的東西了。
鬱九初趕緊打斷他:“說這麼多,你其實就是想讓皮膚上都是汗水,搞出一種讓人想舔的氣氛吧!”
顏舫:“對對對就是這樣,小鬱哥你果然一點就透哈!汗水就是要真實才有意思,噴水什麼的這些咱都不屑玩兒。就穿著這件衣服去練,這樣連衣服上麵的汗水都是真實的!”
鬱九初:“……行吧。”
等龍殞帶著一堆咖啡、早茶、零食什麼的來探班的時候,就正看到鬱九初在那兒練引體向上呢。
對方大概練了有幾分鐘了,臉頰變得紅紅的,前麵的頭發被汗水浸濕了一些,有汗水從額頭上淌了下來,落到了鼻尖。呼吸也有些急促,胸口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皮衣裡麵的那件黑色小背心都被汗水浸濕了一些。
龍殞看著他,下意識就吞咽了一下。
腦子裡就剩下兩個字:好辣。
小林和周圍的工作人員們去分咖啡和茶歇了,鬱九初又做了幾個引體向上,就跳了下來,對龍殞抱怨著說道:“顏舫真是個神經病,整天就拍這些。”
龍殞:“嗯嗯,是啊,真是個神經病。”
真是個很好的很懂的精神病。龍殞暗戳戳地想。他看著鬱九初起伏的心口,覺得很想含住,咬一口。
鬱九初:“……淵總,你眼睛都直了。”
龍殞第一秒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第二秒就理直氣壯起來:“我追的人在拍個澀澀,我眼睛直了怎麼了,又不丟人。”
鬱九初:是無話可說的地步。
那邊顏舫看著差不多了,招呼眾人迅速開拍。
場景是一個雜亂的、地下室的房間,沒窗,地上很臟,周圍散亂地放著一些生活化的物品,譬如被踩扁的牛奶盒,煙灰缸,團成一團的紙巾,帶著唇印的舊報紙等等。
鬱九初坐在一張看起來不怎麼乾淨的沙發上,顏舫那邊試好了光,鬱九初開始拍攝。
道具是個打火機,火苗在眼前閃現。
顏舫就在旁邊叫著:“眼神再鋒利一點,張揚一點!對了對了!好,換個姿勢,再來幾張。”
隨後又遞了個黑色的皮鞭過去,顏舫道:“會用嗎?”
鬱九初隨便對著空氣抽了兩下,“會。”
顏舫又按了幾張鬱九初在那兒擺弄鞭子的,隨後屁顛屁顛跑去問龍殞:“淵總,咱能借個手嗎?”
龍殞一臉正直:“行叭。”
內心裡正在雀躍地尖叫:算顏舫識相!接下來要拍什麼呢?用手掐住鬱九初的下巴嗎?用手圈住鬱九初的腰嗎?用手去碰碰鬱九初背心上麵的**嗎?快啊趕緊拍啊!!!
結果就聽顏舫在那叫:“把淵總手綁這兒。”
龍殞:……?
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我???
為什麼是綁我?
結果就被簇擁著到一邊去綁起來了。
中間鬱九初一直又在俯臥撐練著,等顏舫叫人了,就過去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龍殞一臉無語地坐在地上,手被綁在了一張桌子的桌腳。
乍一看,鬱九初忍不住就噗嗤笑出了聲。
淵總常常都是神色傲然,眼神睥睨,這時候坐在那裡,腿都伸不開了,顯得有點委屈巴巴。周圍的一切灰撲撲的又有些臟亂,淵總那種白到發光的人,在這裡誠然顯得格格不入。
綁住他的手的是條粗糙的麻繩,顏舫就說:“小鬱哥快來,拿靴子挑起手指看看。再用鞭子柄碾兩下。啊,也用靴子踩一下,不用踩實了,虛著就行。”
龍殞:……
什麼啊!這就是他這次的拍攝的待遇嗎!!!
不想拍這種,想拍上次那種!
這人的心聲簡直不遮不掩地顯在了臉上,鬱九初忍不住想笑。
真的開拍了,卻又有點彆扭。
這可是他親封的手皇後,那雙手就猶如奢侈品一樣,一絲瑕疵都無。用鞭子柄挑兩下就算了,用靴子踩……縱然是收著力氣的,碰上去也總覺得有點暴殄天物。
剛這麼想,就聽顏舫喊道:“來點勁啊小鬱哥!怎麼軟綿綿的,還憐香惜玉上啦,你是地下街區的王者,這是你的戰利品,你給點勁兒啊!你想他上次攥你手腕,掐你脖子,都可使勁兒了呢!”
鬱九初:……
龍殞:……
好想打他。
不過的確找準了狀態,拍攝繼續了。
鬱九初站著,潮濕的劉海搭了下來,靴子就踩在了那隻藝術品一樣的手上。黑色的皮靴,白色的手,看起來有種淩.虐的美。
後來又拍了幾張,諸如用皮鞭的柄挑開手腕一類。就,顏舫在這上麵花頭還挺多。
之後又道:“小鬱哥,再去動動,然後皮衣脫了,穿著小背心來幾張。要那種鬆弛一點的,不要繃著,放鬆一點,隨意一點,愉悅一點哈。”
鬱九初:……這人想拍的根本就是事後感吧。
是靠在沙發上拍的,嘴裡還燃著根煙。鬱九初的肩膀很好看,不寬不窄,覆著薄薄的一層肌肉,鎖.骨突出,還有些汗水就聚集在鎖.骨上麵的小窩裡,真的讓人生出了想把那汗水舔掉的念頭。
拍了幾張,顏舫很是滿意,就張羅著重新做妝造,換下一套look。
鬱九初進化妝間去了,龍殞坐在攝影棚的一個角落裡,右手忍不住觸碰著剛剛拍攝時用到的左手。那繩子綁得緊,但再緊,對龍殞根本也壓根不可能造成一丁點的損傷。鬱九初踩著他的手指的時候,也根本沒用一點力。
可……
龍殞覺得怪怪的。
好怪哦。
都怪鬱九初,為什麼隨便拍個片,都把自己搞得情迷意亂呢。
第二套造型是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鬱九初的發型規整了一些,重畫過眼線,眼尾暈上了一點紅色。他仍然帶著那枚黑鑰匙的耳釘,真絲襯衫有些緊,把整個身形都勾勒了出來。下麵是黑色的褲子,也很緊,顯出了細且有力的腰和漂亮的臀型。
布景很簡單,是一個不太大、不太乾淨的浴室,有著些許汙垢和昏暗的燈光,前麵是個洗手台,牆上有一麵很大的鏡子。顏舫就說:“小鬱哥,這場咱拍的是‘誘惑’,你就對著鏡子來吧。你是演員,肯定懂的哈!彆尺度太大了讓咱片子不能用就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