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九初嘴角抽搐:哈哈,哈哈個什麼啊!
不過顏舫有一點說的很對。就是,他是個演員,挑起情緒這種事對他而言太簡單不過,這個角色說起來壓根就沒什麼難的。
賣弄姿色而已。
顏舫怕他放不開,還稍微清了個場。淵總都沒走進來,他就抱著件自己的西裝,坐在鏡子這邊的後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其實……
隻是在演啊。而且就這種程度,還不至於。
顏舫那邊試了光,說了句“先來幾張找找感覺”,鬱九初就開始了。
第一個動作是解開了絲綢襯衫的扣子,解了三顆,手落在鎖.骨上。
而後將黑色的絲綢襯衫扯開得多了些,手指觸碰著心口那處的紋身。
接著把襯衫的下擺從褲子裡拉了出來。
再然後,他仰起頭,對著鏡子,開始舔自己的手指。
鬱九初的手不像龍殞那麼長,但更纖細些,他就伸出舌尖,從手掌下方開始,一根一根手指地去舔。
期間,他的眼睛一直望著鏡子。
洗手池旁邊有個台麵,還不小,鬱九初輕輕坐了上去,臉離鏡子更近了一些。
他觸碰鏡子裡的自己。
他湊近,吻了吻鏡子裡的自己。
他的眼神裡是坦坦蕩蕩,不遮不掩的邀請。
是開到濃情時的花,是熟透了的汁水要滴下的果實,是海妖縹緲的歌聲,是翻滾著的柔軟的雲霧。
是“欲.望”實體化的本身。
然而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眼神始終是清明的,不曾沉浸其中。
主導者是他,掌控者是他,支配者是他。
他挑動一切的情緒,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裡,但這種控製本身,反而能激起無限的征服欲。
讓人隻想壓製他,馴服他,擁有他。
顏舫開始還說些“好,很好”這樣的話,後麵就沒有聲音了。整個現場幾近鴉雀無聲,隻有快門一次又一次被按下的聲音。
鬱九初的指尖落在了鏡子上,也像是落在了虛空的一個不可及之處上。
手指與鏡麵之間,毫無縫隙。
果然。
顏舫沒說,可是鬱九初知道,顏舫的鏡子是雙麵鏡。
他輕輕勾了勾嘴角。
鏡子後麵,龍殞覺得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烤。
差不多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龍族本不怕火的,但是這個火……就不太一樣。
好像能把全身的血液都引燃了。
他原本隻是隨便找了個角落待著的,哪想到,偏巧就找到了一個最佳景觀位。
他有些煩躁不安地扯脫了一點領帶,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鬱九初的神情依舊坦蕩,甚至帶著點灑脫,可越是這樣,越能挑起人無限的征服欲.望。
想看他掉淚,看他哭出聲,看他的眼尾被染成紅色,微張著嘴求饒。
亂七八糟的念頭好像五彩繽紛的焰火,在龍殞腦子裡變幻成了各種的形狀,間或有一些閃電交錯其中,帶起一些電流和戰栗。
邪神坐在那裡,突然覺得,這更像是一場折磨。
要了命了。
那邊,顏舫不斷地按動快門。攝影師隻覺得鬱九初今天的狀態出奇地好,這種很難放得開的場景,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拘謹。
顏舫甚至覺得,如果尺度允許,鬱九初把所有的人都撩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低頭翻看著拍過的片子,道:“小鬱哥,很棒了,可是感覺還可以再進一步啊。”
他思索著,關鍵是想要拍得藝術一些,並非純粹的情.色。就聽鬱九初道:“我知道怎麼拍。”他稍微提高了點聲音:“淵總,來幫個忙。”
龍殞悶聲悶氣地說:“啊?”
鬱九初:“過來啊。”
龍殞遲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狀態好像不太適合出現在鬱九初麵前。又一想,鬱九初說過的,他拍個澀澀,自己這樣才不丟人。
於是還是給自己丟了個障眼法,起身走到了鬱九初跟前。他今天仍然是西裝,配的是一條黑色的領帶,此時被解開了一些,耷拉在了脖子上。
鬱九初道:“淵總,借個領帶。把我的眼睛蒙上吧。”
顏舫:!!!
顏舫喜笑顏開:“妙呀!鬱老師,這樣很可以啊!”
鬱九初就坐在鏡子前麵的台子上,側過身,背對著龍殞著。龍殞沒作聲,解開了自己的領帶,蒙住了鬱九初的眼睛。領帶很長,龍殞在後麵係了起來,打了個結。
手很穩,心很亂。
簡直是亂做了一團。
蒙上了眼睛之後,鬱九初的唇看起來更加得好看了。
龍殞吻過,他知道那吻起來是多甜多軟。
顏舫在旁邊叫道:“很好很好,哎呀九初,你再給幾滴眼淚呀,把領帶弄濕的那種。”
鬱九初:“你以為這玩意是滴眼藥水,隨便就來的嗎。”
顏舫:“我鬱總演技這麼好,哭幾下怎麼啦,快呀鬱總!”
就,又變成了鬱總……
鬱九初無語,但還是真的哭了出來。
那領帶被眼淚浸濕了。
黑色的絲綢領帶,浸濕後,呈現出了另一種的光澤。劉海亂了一些,部分搭在了領帶上,鬱九初坐在鏡子前麵,微微抬起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將那唇也舔得水光瀲灩。
欲到爆炸。
顏舫哢哢按快門,隨即又道:“小鬱哥咱再試幾張彆的看看效果,淵總,過來借個手呀。站他後麵,背後,再往旁邊點,沒錯,是那裡,你用右手捂住小鬱哥的嘴。”
鬱九初就靠在他身上,龍殞猶猶豫豫地伸手,掌心裡,是鬱九初溫熱的,濕.潤的嘴唇。
顏舫在一邊喊:“用力點呀淵總!你早上沒吃飯嗎?”
龍殞煩躁地想著,又不是你在受這種折磨!
可是……愈痛苦,愈快樂。
顏舫覺得這構圖簡直絕了,拍得特彆興奮。
他那邊終於說“行了行了”的時候,龍殞感受到他捂著鬱九初的那隻手裡麵,鬱九初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半個身體都是麻麻的。
心跳到就要瘋了的程度。
時間已到中午。龍殞來探班,也是提前在一家很出名的酒店訂好了午餐的。午餐正好這時送到,顏舫宣布午休,小林和拍攝助理張羅著大家去拿飯。
龍殞解開了鬱九初眼睛上的領帶,把人拽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休息室狹小,擁擠,還沒開燈。龍殞不管那些,反身把鬱九初壓在了門上。
“你撩我。”他低聲說。
“我……”
鬱九初想說什麼,但是被打斷。
龍殞扣著他的腰,幾近凶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