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黑心蓮覺醒後 鬆庭 9630 字 8個月前

雨師瑤原本懷著十分的警惕,在聽完昭粹的這一番話後警惕性直接清零。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雨師瑤看著昭粹那張與濯纓七八分相似的容貌,握住昭粹的手道:

“你放心,既然你是濯纓公主的妹妹,我一定會幫你!”

那張梨花帶雨的麵龐還未來得及綻開笑容,便被濯纓打斷:

“好啊。”

“我們幫你,你先與沉鄴和離,我們就幫你,如何?”

昭粹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她看著濯纓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目光,怯生生小聲辯解:

“其實,其實沉鄴他也有難處,他也是為了整個荒海,才不得已娶那個郡主,隻要能解決荒海的這次水源危機,他就可以休掉那個郡主,這樣就……”

“你們夫妻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濯纓冷聲笑道:

“有需要的時候就把人娶回來,用不著了就一腳踢開,昭粹,你與沉鄴還真是天生一對。”

昭粹在她的譏諷下漲紅了臉,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濯纓已經懶得聽她那些廢話。

她朝謝策玄遞了個眼神,一行人直接朝著海域的方向行進。

荒海離此處最近,受到魔息影響也最嚴重,於情於理都得先去一趟荒海。

眾人兵分兩路,雷霆都司的副將帶著天兵返回上清天宮述職,濯纓和謝策玄以及雨師瑤三人在濯纓的提議下化作凡人打扮,打算先在岸上了解了解情況。

到了荒海附近,果然如濯纓猜想的那樣,比起深海中的仙族,反倒是岸上的情況更加觸目驚心。

“……幾位少爺小姐,行行好,給口飯吃吧……”

“這狗……這狗你們賣嗎?多少錢?二十文夠嗎?”

“這位少爺,這位少爺您需要奴婢嗎?你看我如何?求求你,我母親死了十日,我想給她湊一副棺材好好下葬,您買了我吧……”

荒海附近的漁村,濯纓他們走入村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接連被人攔下。

有討飯的,有對天犬垂涎欲滴的,還有抓著謝策玄的衣擺求他買了自己的,民生多艱,一路看來觸目驚心。

“……都死了。”

雨師瑤語氣複雜地看著被海水衝至岸邊的死魚,那些死魚堆積在濕潤的沙子上,散發出腐爛的腥臭味。

濯纓看向停泊在岸邊的大批漁船,放眼望去,每家的院子裡都掛著漁網,有的破了許多洞,卻並未修補。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片海已經是一片死海,他們再也無法靠捕魚為生了。

謝策玄蹙眉道:“難怪那麼多災民,這些漁民靠海吃海

,海裡的魚全死了,和斷了他們的生路沒有區彆。”

荒海仙族還能靠楊枝淨水瓶維持,但上麵那些沒有仙體的普通水族,和依賴水族為生的百姓,卻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人力無法挽救的災害,隻能仰仗神靈。

然而庇護此處的神靈——

“赤水昭粹,出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濯纓回過頭,看向身後躲在一處屋舍後一路跟著他們的少女。

“彆躲了,我知道你在,我問你,荒海附近有至少十個村落以捕魚為生,涉及上千戶的百姓,就算海水裡的魚蝦大批死絕,這裡的縣令就毫無作為嗎?”

躲在暗處的昭粹緩緩挪步現身,她小聲答:

“我一直在荒海,怎麼會知道岸上的事,更何況這些應該是父皇他們操心的事,與我有什麼……”

“與你無關?你以為你從前在宮裡戴的珍珠簪,敷麵用的珍珠粉,這些都是從何而來?”

濯纓上前一步,逼得臉色蒼白的昭粹步步後退。

“你十四歲生辰時想要一頂鮫珠冠,可知舉國上下,為了你那一頂鮫珠做的發冠征調了多少人力物力?苛捐雜稅又為你提高了多少?”

昭粹被問得腦子一團亂麻。

她怎麼會知道!這些與她有什麼關係!她是大雍朝的公主,這些百姓都是她的臣民,供養她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但這些話她不能說,她隻能拽著濯纓的衣袖道:

“我知道錯了,我會讓人告訴父皇,讓他立刻撥錢給這些漁民,姐姐,這樣總可以了吧?”

哪怕是一旁的雨師瑤和謝策玄都看得出來,她這哪裡是在認錯。

她這是想隨便敷衍過去,然後再讓濯纓給她想辦法挽救荒海的現狀,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讓沉鄴休掉那個錦鯉族的郡主。

濯纓自然也看得出她的那些小心思。

“沒那麼簡單,”濯纓放眼望去,“如果朝中有錢,這地方還會是這副模樣嗎?錢又不能憑空變出來。”

人間界距離她離開時至少過去了近二十年。

這些年,人皇需要重建上清天宮的宮觀,還要額外修建陪嫁給昭粹的上千宮觀。

信仰上清眾仙的信徒不少,有富商出資捐贈並不算特彆艱難,但供奉荒海仙族的宮觀,卻實打實的要從國庫掏錢,隻這一筆就是巨大的支出。

大雍朝恐怕如今自己都過得緊巴巴的,怎麼會有空管這片地界。

“誰說錢不能憑空變出來?”

謝策玄突然出言,倒讓濯纓和雨師瑤都有些意外。

濯纓問:“你有辦法?天規不是規定仙人不可隨便變錢給凡人嗎?”

謝策玄撓了撓臉,衝濯纓笑道:

“戰時打仗,常有資金短缺之時,我說的並非是仙人之法,而是凡人之法,就是……稍微有幾分缺德而已。”

缺德?

雨師瑤一臉茫然,然而濯纓卻很快領悟了他的意思。

“沒關係,”濯纓乾脆利落地應下,“用自己的家的就不缺德了。”

謝策玄:??

你這個更缺德吧!

昭粹見濯纓突然看向自己,那眼神噙著幾分淺笑,讓她陡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姐、姐姐,我也沒有錢,我的真的沒有……”

“不是說你。”

濯纓難得對她說話如此溫和。

“當年父皇修建陵墓,大興土木,選址格外隱蔽,就連我也一點消息都接觸不到,但是昭粹,你應該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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