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宮廷歲月059(2 / 2)

宮廷悠遊歲月 三春景 9722 字 10個月前

倒是做了有品的妃嬪,再一級一級往上升事情要簡單許多。哪怕沒有寵愛,也可以積累資曆,兢兢業業之下也能升遷,隻不過花的時間比較長而已。甚至於,不再升遷也不要緊,已經是正經妃嬪了,隻要沒有犯大錯,今後其實都是有保障的。

這麼說起來,正經妃嬪的位份倒是很像‘編製’了......

臉部的皮膚貼住郭敞的脖子後,郭敞就不動了,隻是一隻手搭在素娥的背上,另一

隻手抓住素娥的兩隻手,僵硬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麼,素娥聯想到了被抓住後脖頸的貓貓,弱點被抓住後就不能動了。

素娥覺得這個聯想突兀又可笑,這可是皇帝誒!怎麼可能是貓貓,貓貓那麼小,是寵物,根本不可能傷害到自己。非要細究她和郭敞的話,她倒是更像一隻寵物貓。無論他表現出多喜歡多親近的樣子,終究是人對寵物,那麼輕巧隨意。

更關鍵的是,他可以隨時拋棄她、傷害她,她是沒有一點兒辦法的。

貼了有一會兒,素娥一直在郭敞耳邊講話,郭敞應該是在聽的,時不時就‘嗯’一聲回應。聽起來也不是隨便‘嗯’的,每次答應都恰到好處。

素娥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郭敞的心情已經很好了,平靜而溫暖,仿佛泡在溫水中。那點兒皮膚接觸,還有那麼近的輕聲細語,構建出隻有兩個人的親密空間——其實殿中還有其他人,但這種時候,親密關係的籠罩下,對郭敞來說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素娥到底不是專門學心理學的,當然無法分析出郭敞的細節變化,最多就是能感覺到現在的情況不錯而已。倒是王誌通,更能把握住郭敞的變化...他也沒學過心理學,但他了解郭敞,一直在觀察、揣摩的也隻有郭敞一個人。

王誌通見郭敞這般變化,心中也不得不感歎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了!誰能想到,高娘子就那樣如官家的意呢?

郭敞若是生氣,經常就是一個人生悶氣,誰勸說開解都沒用!但這樣悶氣不可能在郭敞那裡隨時間自然消解,它總要爆發出來的——郭敞好歹有做明君的堅持,倒不會在前朝無緣無故發火,落個喜怒無常的名頭。這樣一來,承受帝王之怒的就隻能是身邊的宮人,還有後宮了。

說起來,郭敞確實是個很無情的君王,殺伐果斷。他如果罰身邊的宮人,甚至後妃,往往就是一罰到底,沒有罰了之後還要用的道理。

按照他的思路,身邊人是不能太苛刻的,宮人、後妃刺殺皇帝這種事又不是沒有。所以他平常給賞賜都很大方,日常處著,就算不能平易近人,也絕沒有折騰人過。隻有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格外挑剔,容易發火。

這對於伺候皇帝的人來說,其實應當是早有預計的事。伴君如伴虎,這點難度都沒有,也對不起他們因為伺候皇帝而得的特殊地位。

不過即使是這樣,郭敞也從不存在僥幸心理,罰過的人都會打發出去,不再留用。罰過的妃嬪也會徹底厭棄,不再親近——按照他的想法,罰過的心裡就會生怨,誰知道會做什麼?沒必要冒風險。

素娥一直在‘安撫’郭敞,直到晚膳前,郭敞已經像平常一樣能說能笑了,福寧殿的空氣又恢複到了往日的輕鬆寧馨。

“...打馬棋太依靠運氣了,臣妾今年的運氣不大好,在保和殿裡與姐妹打馬,總是輸。”晚膳時素娥還說起了正月裡保和殿玩打馬棋的事,當然沒有告劉錦繡的狀的意思。相反,素娥將一切都描繪的非常有趣、可愛,似乎沒有一處不好的。

素娥永遠記得自己的人設和身份,‘告狀’這種事她從不做,不隻是因為事情沒到那份上,她的性格讓她做不出那種事。也是因為,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在傳遞一種負麵情緒。她是負責消解郭敞負麵情緒的人,怎麼能讓事情反過來呢?()

皇帝來後宮就是放鬆身心、找樂子的,就算他現在喜歡她,願意為她出頭,這樣做也是叫他心情不快了一回。這樣的事多來幾次,原本的喜歡也會變成不耐煩,然後轉頭就去更能讓自己放鬆的人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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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你的運道不好?朕說你的運道好著呢!”郭敞意味深長地看了素娥一眼,頓了一下才道:“朕金口玉言,說你運道好便是運道好。”

素娥噗嗤一笑,眼睛在燭光下筆平時更亮一些:“那便是這樣了,隻可惜,就是有官家金口玉言,今年也沒機會再贏了...後妃要端莊,除了年節下,大家平常也不玩這種博戲。”

郭敞想也不想,道:“那便陪朕玩兒,與朕玩這些,誰還有話說?”

素娥很想說,那樣就更有礙名聲了。後妃們自己玩玩,隻要沒有太過分,大家說一兩句也就算了,太上綱上線了反而不像。可是經常和皇帝玩這些?那就有帶壞皇帝的嫌疑了,那引來的口誅筆伐是不能比的。

不過素娥隻是應下,完全順著郭敞說話...想也知道了,郭敞話是這樣說,實際也不會和她玩幾次。既然是這樣,何必在他正有興頭的時候潑冷水呢?

看看班婕妤和漢成帝的例子吧!皇帝寵愛的時候要和她同車,她以妃嬪不能與皇帝同車拒絕。看起來很有後妃之德,她之後也有的是人讚頌。但在當時,對於皇帝來說這就是潑了一盆冷水!

他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和喜歡的妃子同車而已,這樣一板一眼、上綱上線,還勸諫他、教育他,可謂是倒胃口極了。便是後來沒有趙飛燕、趙合德,班婕妤這樣也是必然要失寵的。

這一晚的侍寢可以說是‘寧靜’,郭敞對素娥也沒有那方麵的需求,更多是挨挨蹭蹭,字麵意義上的‘肌膚相親’而已。

素娥感覺郭敞應該是累了,畢竟從臘月忙到如今,沒有停歇。他這個皇帝就算多數時候都是做吉祥物,那也夠累了。想想上輩子時見過的那些打工人吧,忙的太厲害了是不會有性.欲的——素娥覺得郭敞就是這個狀態。

所以她沒有茫然無措、誠惶誠恐,覺得是自己哪裡伺候的不好,叫皇帝沒了興致。而是很自然地攬住郭敞的背,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撫,輕輕哼著溫柔的曲調。不一會兒,郭敞果然睡著了。

第二日,素娥依著自己的生物鐘醒來,倒是郭敞沒有醒。直到王誌通來叫起,他才真正醒來。

郭敞沒有起床氣,不過這種正睡著、被叫醒的情形下,多少會有些煩躁。素娥摸了摸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臉旁,輕輕說:“官家,還要再睡一會兒麼?想來遲半刻一刻的,也不打緊。”

素娥簡直就像是個溺愛孩子的母親,一般來說對孩子更寬容的父母更容易得孩子親近,嚴格的話就容易在孩

() 子青春期時收獲一個越來越疏遠的崽。但無底線的寬容就是溺愛,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取的。

然而他們現在就不是正常情況,素娥隻是要討好郭敞,叫郭敞喜歡自己而已,那自然是萬事都順著他了。她才不會這時候裝賢妃,立賢惠人設,要讓彆人稱讚了——她記得的是,無論發生什麼,她都要站在郭敞這邊。

哪怕是宮人按時叫他起床,她首先也是站在他的角度,讓他多睡會兒。

郭敞卻是個勤政的,從不會遲那一刻半刻的,即使心裡不想,也打算起身了。隻是此時聽素娥這樣說,不知怎的心裡就熨帖了。微笑著起了床,由宮人伺候著更衣、洗漱,稍微吃了些東西。

“朕是不能再睡了,你多歇息會兒吧,冬日這麼冷,你也不貪睡麼?”郭敞讓素娥躺下,還吩咐福寧殿宮人:“好生伺候宋國夫人,叫她用了早膳再走,用車輦送回去。”

雖然出了元宵節,天氣應該一日暖過一日才對,但昨晚下了一場冬雨,淅淅瀝瀝的。到今天這時候,外頭十分清寒。要是走著回去,那也太冷了——素娥位份不夠,是沒有自己的車輦的,也就是郭敞開口要用車輦送,這才能行。

沒等素娥為這個‘謝恩’,郭敞說著就看向肖燕燕:“你們娘子的香囊呢?”

肖燕燕她們帶了素娥的換洗衣裳來,其中應有儘有,自然也包括算是配飾的‘香囊’。郭敞這樣說,肖燕燕立刻取出了一個配色非常漂亮的扇形香囊,上頭繡著雪裡梅花,繡活兒不算上等,郭敞一看就知道是素娥繡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樣的繡活兒如何能上她的身?

素娥善於打絡子,很多時候也手巧,就是刺繡縫紉之類的活計一般,這是郭敞早知道的。

郭敞拿過香囊聞了聞,搖搖頭:“這香也好,隻是與素娥你身上的味道不同。”

但這樣說的他也沒把香囊還回去,而是自袖了香囊就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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