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他和郡主是有生死大仇的,當時他埋伏裴灝,她受到了牽連……如果杜婉想起了舊賬,說不定自己今天難逃一劫。
杜婉知道這些人當中有裴琛。
可她沒有見過當事人,不知道對方長相。
杜婉突然發話,“你們說,我把你們都乾掉了,西南的叛軍還能乾啥?”
“郡主,三思。”喬啟心頭劇跳,“太初縣有三十萬大軍,郡主覺得殺了我們,能逃得出城嗎?”
“嗯?你不提我還覺得沒什麼,你一提我倒想試一試能不能逃得掉。”
“我不是這個意思,郡主不要誤會……”喬啟慌忙解釋。
堂堂郡主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喬啟又憋屈地找了個理由,“大軍無人帶領的後果很嚴重的,到時亂起來四周的百姓……”
“奇了怪了,叛軍還會為百姓著想嗎?我一路過來沒少聽到叛軍燒殺劫掠的事跡,知道臨水縣嗎?一聽到你們要攻打,紛紛逃難去,殺了你們跟為民除害差不多。”
“……”喬啟一聽就覺得不好。
杜婉將剝到的花生米丟入口裡。
突然一支袖箭,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射向杜婉的喉嚨。
杜婉抬起纖纖如玉的手。
等喬啟等人反應過來,就見到杜婉的指間夾住一支袖箭,接著杜婉皓腕微微一轉,落在旁人的眼中,她就是很漫不經心地把袖箭往回擲出,那個輕飄飄的姿態,讓人覺得她就是把袖箭扔到地麵。然而,不是的……
“啊——”
角落處,一聲慘叫。
杜婉擲出的袖箭,穿透了那人的心臟,釘入了他身後的牆壁。
由此可見,她輕輕一擲,力度有多大。
完全大到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程度。
喬啟等人臉色大變,喬啟更甚,怒喝道:“我說了讓大家不要亂來,都聾了嗎?!”
說完喬啟捂住了傷口,一時站立不穩。
杜婉假假地呀了一聲,“你剛才的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流血了哦。聽說你這個傷是裴世子弄的,他人在哪兒,知道嗎?”
“我、我們也在找他。”喬啟忍住痛回答。
就這樣折損了兩個得力心腹,喬啟不止身體痛,心口也疼。
杜婉又問道:“裴世子會不會出城了呢?”
“不可能吧……”喬啟聲音有點不穩。
杜婉心生狐疑,“把話說清楚點。”
在杜婉緊逼地目光下,喬啟還是艱難地把真相說出,是裴灝逃走之時,他們第一時間關閉了城門,還有一點是裴灝逃跑之時,應該受了重傷。
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逃出城。
喬啟現在隻想趕緊把眼前這個惡魔送走,所以沒有多大的隱瞞。現在局勢的發展很不對,歪到沒邊了,跟主子預計的相差太大。
難道主子的雄圖霸業剛剛開啟就要夭折了嗎?
喬啟被迫問道:“郡主,您到底想如何?給個痛快吧。”
“我咋知道?我就是溜達到這裡,好奇來瞅一瞅的。”杜婉不想承認自己被問住。溜達到附近,突然聽到喬啟等人的談話,一時興起進來了,“我這話聽著你們可能不相信,可這是事實哦。”
喬啟死死盯著杜婉,“成王敗寇,無話可說。隻希望郡主能夠尊重點兒。”
“尊重個什麼?你主子都不敢跟我提尊重。”杜婉不由想到了謝璋。
喬啟聽到這話,不止手腳發涼,心裡涼透了,麵如死灰,“我沒有主子,郡主莫要胡亂猜測。”
“行行,你說沒有就沒有。”杜婉敷衍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