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柯基像個小鴨子一樣趴在門外,看到陶年興奮不已,腳滑了好幾次沒起得來,一起來就圍著陶年腿邊轉,用它那隻小手扒拉著陶年的褲腳。
陶年喊了一聲mudi,它更興奮了,好幾次站起來翻了個大跟鬥。
昨晚還在視頻裡的mudi,今天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實物。
陶年帶著mudi下樓,坐在客廳裡喝咖啡的林景華一見一人一狗就打趣:“喲,這不是我那坐私人飛機來的尊貴威爾士柯基犬mudi嗎,終於等到您的主人起床啦。”
陶年用眼神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林景華說:“昨晚阿惟問阿軒的私人飛機是否空著,他需要到廣市接個人,阿軒把飛機借他了,他一大早就去機場接人,我還以為是哪位貴賓,原來連人都不是,是一隻狗。”
楊則惟和沈祖軒都不在家,出門了。
“他們呢?”陶年問。
林景華搖頭:“不知道,兩人出門不知道去哪了,先吃早餐吧。”
昨晚還在和mudi爭風吃醋的人,今早就把狗接過來了,楊則惟的心思難以猜透。
等到陶年吃完早餐,楊則惟和沈祖軒才回來。
沈祖軒一回來就要把林景華帶走,林景華磨磨蹭蹭,選帽子選了大半天,還是被沈祖軒隨手拿了頂黑色毛絨帽戴頭上,壓著走。
林景華罵罵咧咧說著這頂帽子太幼稚了,不配他的風格。
門關上,吵鬨的聲音消失了,瞬間安靜了不少。
陶年和mudi一起坐在沙發上,楊則惟走過來發現自己的位置被人霸占了,在港島人人都要看楊先生的眼色,如今在這裡,一隻狗看不懂楊先生眼裡的殺氣。
陶年剛想把mudi抱到腿上就被楊則惟開口阻止:“彆抱它,我坐這裡。”
楊則惟坐在了mudi身邊,這一幕像溫馨的一家三口,恩愛夫夫中間坐著個可愛小孩。
如果那位可愛小孩嘴上沒有發出轟鳴聲的話。
楊則惟垂著眸冷冷地盯著mudi看:“我去接你回來,你還凶我。”
Mudi察覺到楊則惟身上帶著危險性,把頭埋到了陶年懷裡,用那雙大眼睛瞥著他。
陶年揉著mudi的狗頭安慰著,對楊則惟說:“彆凶它。”
楊則惟:……
陶年看出了楊則惟的委屈,側身親了一下他的側臉:“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個驚喜。”
楊則惟勾著嘴角,垂著眸炫耀地看著矮腳狗。
一人一狗注定不能和睦相處。
外出時,陶年為mudi穿上了楊則惟準備的寵物衣服,一家三口故地重遊。
楊則惟擔任司機,陶年坐在副駕駛,不懂事的兒子攀著車門試圖把頭伸出窗外。
陶年沒打算到學校裡逛,車子還是停在了門口外的停車場裡。
“學校不能帶寵物吧。”陶年問。
楊則惟說:“確實不能,不過可以讓人幫忙看一下。”
陶年不放心,所以還是沒進學校。
楊則惟接過陶年手上的牽引繩,左手牽著陶年的手放進口袋,看到學校門牌想起一件事。
“大二上學期期末那會,我有事要回港島,從家裡送你到學校,舍不得你壓著你在車門上親,那時我好像看到你父親了,就在斜對麵。”
楊則惟當時還不認識陶明宗,還是分手過後回港之後才知道那是陶年的父親。
陶年不太在乎地說:“他為了完成奶奶交給他的任務,每個月都飛來首都看我,有時候見都沒一麵就飛回去了。”
楊則惟捏著陶年的手:“訛了他一千多萬還是少了。”
陶年睨他一眼:“你還想拿我幾瓶酒。”
楊則惟忍俊不禁:“一瓶就夠了。”
一瓶就足以讓他們產生不可分離的聯係。
兩人牽著狗一路往前走,mudi好奇地左聞聞右聞聞。
冬天的傍晚沒有夕陽,有愛人陪伴。
路過公園門口,有人在擺攤賣冰糖葫蘆,陶年好久沒吃了。
楊則惟付錢給陶年買了一串。
陶年吃了兩顆覺得甜膩就遞給楊則惟,楊則惟包圓之後把棍子扔進垃圾桶。
兩人一狗走進公園感受冬日肖寒,陶年的手被溫暖包裹著,感受不到一絲寒意。
Mudi停在了路邊的花壇裡,到處聞。
楊則惟跟著它的步伐停下:“明天去我那邊,好不好。”
陶年沒說話,對楊則惟的提議並不感到意外,昨晚沒做完全程他就知道今日有這個提議。
楊則惟見陶年不回答增加了籌碼,“我給mudi準備了房間。”
楊先生大人有大量不同矮腳狗計較,肚大能容納一隻狗。
陶年側頭問:“你不打算繼續追了嗎?”
天上開始飄雪花,mudi好奇地仰著頭朝天看,雪花落在它的鼻子上,它伸出舌頭舔去冰涼。
楊則惟抬手撫去陶年鼻尖上的雪花,滿眼柔情。
“追到天荒地老,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