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才漸漸的發覺到的拉三第一樂章變得不一樣了。
少了一絲沉重,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
“是輕鬆嗎?或是彆的什麼?”
眾人心頭的問號。
鋼琴的音色明亮大膽,絲毫不隱諱的表達著,清晰的將每一個音符展現。
單純的這一點,已經打破了大多數人對於拉三的固有印象。
讓人忍不住的想走近這不同之處的背後一探究竟。
大屏幕上的雙手持續著律動,明亮的琴聲繼續高歌前進。
舞台上。
秦鍵的表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如果有人能注意到他的眼神...
“他又進入了自己的音樂世界。”
台下一角,何靜摩挲著大衣的紐扣,她看著舞台的表同樣出神。
...
‘在20世紀的西方音樂群像中,謝爾蓋.拉赫瑪尼諾夫是一個獨特的影,他遠離甚囂塵上的主流,顯得落落不合群,但又憑借著其卓越的鋼琴技巧與旋律天賦深得普羅大眾的歡迎。’
‘他的後半生由於時代的悲劇,遠離故土,在外飄零,但又深深眷戀著故土。’
以上隻是一個通俗的介紹和解釋。
但是帶著此種緒和理解,每一個可以演奏拉三的人都可以聲稱自己可以演奏拉赫瑪尼諾夫了。
如今已不是幾十年前,在幾十年後的今天,在世界範圍內的整體鋼琴技術提高和高等鋼琴教育的普及下,早已經有了一大批能夠演奏拉三這首號稱史上最難鋼琴協奏曲的鋼琴演奏者了。
拉三不再是鋼琴家的專屬,也不再是掌握者的炫耀資本。
或許拉三早就應該從協奏曲的神壇退下了。
“為何不能用一種平常心來看待這首作品?”
或許是因為演奏這首作品需要的難度太大了。
秦鍵正用他純熟的手指技術跑動著雙音,這是一段極難的段落。
但是造成的音響效果也是令人激動不已的,雖然跑動中的雙音聽起來不夠激烈。
可他強大無比的技巧已經讓絕大多數人驚歎和讚美了。
隻是。
當可用的讚美詞都已經用光了,技術本還剩下什麼呢?
“音樂從來不需要任何讚美,一個合格的演奏家也從來不需要通過技術而被人肯定。”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試問拉赫瑪尼諾夫作曲的出發點是為了得到更多人的讚美和認可嗎?
答案一定不是。
沒有人可以預知真正的未來究竟是何等模樣。
就像處於那個暗與火的時代人們,沒有誰能料到1917十月革命的炮火會一舉將羅曼諾夫王朝的大廈徹底轟塌。
此後,和許多貴族出的知識分子以及藝術家一樣,拉赫瑪尼諾夫痛苦的做出了離開祖國和流亡他鄉的抉擇。
隻是在此之前,拉三這部作品已經奏響在紅場的上方。
可笑的是太多音自以為是的音樂評論者把曆史時間的順序都搞錯了。
以至於那些流於膚淺的讚美更像是為這部作品蒙上了點點塵灰。
對此秦鍵用一個代表著憂鬱的小三和弦做出了一個充滿微笑的表。
這一處理方式像是再次顛覆了很多人的認識,因為在樂隊伴奏中這裡有著銅管和打擊樂的ff標記。
“所以鋼琴也就應該也彈成ff?”
可鋼琴的譜子上也寫的一清二楚。
“這裡分明就特麼就是個p。”
像是帶著拉赫一樣的羞澀嘲諷,秦鍵開始了華彩樂段的演奏。
他選擇第一版樂譜,八度主題。
隻是一個瞬間,舞台上便叮咚鏘啷的激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