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熬煮草藥的大鍋前。
葉家的十幾名下人早已經無心熬藥,一個個神色驚恐,麵露絕望之色。
見此,葉玄隻能上前又是好生一番安慰才讓他們情緒穩定,重新開始熬藥。
而這時,不遠處的一座房舍內。
得了消息的葉歡一臉驚慌失色地奔了出來。
就在他越過葉玄準備向著那郭恒衝過去的時候,葉玄突然開口。
“我是你的話,就會先看看腳下!”
“什麼?”
葉歡不解的低頭一看。
眼睛瞳孔瞬間收縮,身子更是跟著哆嗦了一下。
“啊”的大叫一聲。
腳下猶如裝了彈簧一般,直接跳出去了老遠。
“他們……他們……”
望著地上的屍首,葉歡顫顫巍巍,神情驚恐。
“怎麼,你的親信沒告訴你?”
葉玄輕哼一聲,望向那名緊跟在葉歡身後,屁事都沒做的親信。
這時,這名親信才將剛才發生的種種與他細說了一番。
當即,他眼珠子猛然瞪大,神情驚駭。
“什麼!我沒喊郭恒來呀,我隻是把此事告訴了太醫署的舅舅,想讓他來處置這場瘟疫,撈一些功績,等等,我表哥……”
“你表哥怎麼了?”
葉玄隱約捕捉到了什麼,一把揪住了葉歡的衣領,滿麵寒色的怒問道。
葉歡神情中帶著一抹驚嚇和後怕。
“我表哥……我表哥是郭恒的手下!”
此話一出,葉玄與身後走上來的月紅妝臉色同時一變。
而後兩人彼此相視一眼。
哪裡還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自己派來福回去報信,恰好被葉歡這廢物給碰見。
於是葉歡從中發現了撈取功勞的機會,他一麵拖延了對這小方原病患的救治,一麵將此地發生疫情的消息告知了在太醫署當差的舅舅。
而他的舅舅又想讓在郭恒東城巡防營當差的兒子也撈取一筆功勞。
於是便讓自己兒子將消息告訴了郭恒。
如此,郭恒才會出現在其不該出現的位置。
“玄弟,我……我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隻是……”
“老子知道!你踏馬雖然一直想讓我死,可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殺我,更何況你自己也身在局中!”
“不過,你真踏馬不是個東西,為一己私利,置原上數百條性命於不顧!”
“你給老子看著,看著這七條人命!”
葉玄伸手掰動葉歡的頭顱,讓其看向腳下不遠處死不瞑目的七人。
“他們皆是因你而死,你百死莫贖!”
葉歡神色驚恐:“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玄弟,他們說郭恒要困死我們,一個都不放過?”
“哼!你以為呢?”
“葉歡,你真應該慶幸跟老子流的是一樣的血,不然,老子現在已經殺了你了!”
說完,一把鬆開了緊抓對方的衣領。
後者身子仿佛沒了骨頭一般,瞬間癱軟在地。
雙目出身,竟是連焦距都沒了。
片刻之後,他嘴巴喃喃自語:“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年輕,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我真的不能死在這裡!”
倏然間,他一骨碌爬起身來,向著隔絕的巡防營兵馬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