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一聽樂了,“好啊,還敢狡辯,東街的陳老頭前幾天就死了,你是想來一個死無對證啊。”
死了,蔣毅鑫一聽懵了,難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
小米趕緊推了一下他,“小蔣,快把信拿出來。”
蔣毅鑫這才把信遞給李捕頭。李捕頭拆開信,看著那些字乾瞪眼,“小邢,你給念念”。
老邢露出得意的笑容,念了幾句,又頓住了,“這個字怎麼念來著?”
“還是我來吧”,呂秀才接過書信,“這是陳老頭的女兒蔣氏寫的,托他照顧好自己的兒子蔣毅鑫,這人名和地址都對”。
小米笑道,“看吧,我們真是來找人的”。
老邢也幫忙說話,“李捕頭,這件事就算了吧”。
“算什麼算,你有物證,有人證嗎?誰知道你這信是不是偽造的?”李大嘴不依不饒。
“我們上哪給你找人證去!”小米生氣極了。
蔣毅鑫突然想起他救的那個小豆子,“我們有人證的,西街的梅姐,我救了她兒子”。
呂秀才連忙說道,“你們稍等,我這就把人找來”。說著一陣風似的出去了。不多時呂秀才滿頭大汗,帶著一位中年婦女跟一個孩子回來。
那孩子看到蔣毅鑫便高興地撲進他的懷裡,“大哥哥,我們又見麵了”。
那婦人也笑著施禮,“多謝恩公,救了小豆子一命”。
老邢小聲對李大嘴說道,“看來事情是真的,這小子真是陳老頭的孫子”。
李大嘴悻悻地道,“梅姐,你可看準了。”
“看準了,到婁知縣那裡我也敢這麼說,如果不是他救了我家的小豆子,小豆子可就……”說著就哭了起來。
“既然這樣,蔣……”
“蔣毅鑫”。
“這名字真難聽,小蔣你明天到衙門裡來辦下手續,記得帶錢來啊”,李大嘴轉向呂秀才,“他的事情結了,你的治安費呢?”
呂秀才小聲回道,“我……沒錢”。
李大嘴一聽這話就要拔刀,蔣毅鑫偷偷往他懷裡塞了二錢銀子。李大嘴這才高興地和老邢離開。
門外傳來李捕頭和老邢交談的聲音,“這是公款懂嗎?是要上交的,我姑父誰啊,婁知縣,低調低調”。
呂秀才感激地對蔣毅鑫施禮,蔣毅鑫笑道,“呂掌櫃要是過意不去,就給我們做點吃的吧”。
“抱歉,子曾經曰過君子遠庖廚,我不會做飯”。
梅姐擼起袖子,“我來吧,蔣公子救了小豆子,我們也沒什麼能報答的,這點粗活我來乾吧”。
蔣毅鑫三人謝過梅姐,便坐在椅子上和小豆子玩耍,等著開飯。好在尚儒客棧雖然不賣飯菜,呂秀才還是存了一點食材。靠著雞蛋、蘿卜、白菜等幾樣東西,梅姐還是做出了一桌子美食。眾人一起吃了一頓飯。
吃完飯後,梅姐帶著小豆子回去,臨行時讓蔣毅鑫有事儘管去找她,能幫的一定幫。蔣毅鑫謝過,摸了摸小豆子的頭,讓他以後不要調皮了。
這時蔣毅鑫終於有機會和呂秀才說話,他趕緊問道,“呂掌櫃,看來你很怕李捕頭。”
“怕……什麼怕,我是敬他是朝廷的人。你不知道,我家先祖也做過知府的。”
小米揶揄道,“那你怎麼沒有中舉呢?”
呂秀才尷尬道,“讀書是為了明理。我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八歲精通詩詞歌賦……再說我先祖四十歲才中舉,第二年就當了知府……”。
蔣毅鑫連忙打斷,“呂掌櫃隻是時機未到,早晚能高中的”。
“借你吉言了,小生這就讀書去了,你們自便”。說著便到櫃上拿起一本《論語》,念起,“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蔣毅鑫和小米看得大笑,小米說道,“小蔣,你不要太難過,還有兄弟我呢。明天我陪你上衙門去”。
蔣毅鑫感激道,“那就謝謝你了。不過,明天還是我自己去吧,不然恐怕要被收兩個人的錢”。
“怎麼還要收錢?”
“看剛才那個樣子,我明天恐怕還得交錢,就當破財消災吧”。蔣毅鑫倒是很豁達,說不定外公還會給他留點遺產呢。
當晚,蔣毅鑫住在尚儒客棧,小米卻說什麼也不住,就在客棧門外鋪了張草席睡覺。蔣毅鑫沒有辦法,就由了他去。
第二天,蔣毅鑫去了縣衙,李大嘴又收了一錢銀子,才給他辦好手續。蔣毅鑫按了手印,從此他就是七俠鎮的人了!
不過欣喜沒有持續很長時間,當看到外公留下的房子時,蔣毅鑫懵逼了!
“這就是我外公留給我的房子?”蔣毅鑫問老邢。
“是啊,這茅草房通風透氣,在山坡上每天還能看夕陽,前麵還有河流,洗澡喝水多方便。我看好你呦”。說完,老邢哈哈大笑轉身就走了。
蔣毅鑫這才明白,為什麼衙門的人那麼好說話,敢情就是一間茅草屋,裡麵除了一張床,啥都沒有,誰會來冒充這個便宜孫子呢。
小米安慰道,“小蔣,有個地方能遮風避雨不錯了”。他幫蔣毅鑫打掃了一下房子,做完這些事,兩人又去尚儒客棧找呂秀才喝了幾杯酒,算是慶祝喬遷之喜。吃完飯後,小米有事要去十八裡鋪,兩人就此彆過。
臨行前,蔣毅鑫叮囑小米道,“小米,千萬記住不要去找十八裡鋪的薛神醫拔火罐”。
“這是為什麼呢?”
“以後再告訴你吧,反正就是不要去”。
“好,我記住了,兄弟,就此彆過。”
“要常來看我啊”。
蔣毅鑫送彆小米後,一個人回到房子前對著西涼河發呆。黃昏的落日緩慢落下,蔣毅鑫突然發現,這房子原來是小郭和呂秀才買的那個牛棚。
看來我的運氣也不是很差,蔣毅鑫捏了捏鼻子,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