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卻麵露奸笑,打折笑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還不出來!”孝敬二長老出現在白展堂身後,四人將白展堂堵在了死胡同裡。
孝敬二長老叫囂道,“沒想到堂堂的盜聖居然做了朝廷的走狗,我們今天就要替黑道除了你這個敗類!”
白展堂急道,“調虎離山!”
他見敵眾我寡,便抱拳賠笑道,“這麼晚了各位都還不睡,我先告辭了。”說著便轉身欲走,敬長老右手一翻,地上便出現一條五步蛇,攔住白展堂的去路。美麗手上拿著兩把飛刀,笑道,“白大哥,你說我們美不?”
白展堂還欲敷衍,突然三條街外傳來一聲怪叫,孝長老大喊一聲,“動手!”四人便攻向白展堂,美麗和打折施放飛刀,孝長老也吹起口哨,數十隻奪命蜂發出死亡的“嗡嗡”聲攻向白展堂,敬長老的五步蛇也吐著蛇信,撲咬上去。
白展堂遭四人和毒物圍攻,心裡卻不慌張,連忙施展絕世輕功,左右騰挪,四人雖然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然而卻是第一次練手。死胡同雖然能封閉對方退路,卻也讓四人施展不開。是以他們圍攻了對方十幾招還是拿不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展堂擔心蔣毅鑫和客棧出事,連忙退向一邊,四人將他逼到牆角。白展堂冷笑道,“既然各位不給麵子,那就彆怪我不給麵子了!隔空打穴!”
隻聽幾聲破空聲,白展堂雙手齊出,迅速彈出四顆石子,四人頓時大駭。隔空打穴乃是葵花點穴手的高級境界,以獅石子或棋子為暗器,能夠遠距離點住對方穴道,威力無比驚人。沒想到白展堂如此年輕便有如此高明的指力!
砰!砰!砰!砰!
雖然美麗不打折和孝敬二老竭力閃避,然而如此近的距離,白展堂手法又快,石子無一脫手,全部打中對方的穴道。
四人下意識地止住身子,突然,一陣風吹過,美麗哆嗦了一會。打折驚道,“姐姐,你沒有被點住!”
一個聲音卻在她耳邊笑道,“你們根本就沒有被點住,但是現在可就……”白展堂分身上前,迅速施展葵花點穴手,”指如疾風,勢如閃電”點住美麗。其餘三人這才反應過來,然而白展堂怎麼會浪費這樣大好的機會,他快速在三人之間跳躍,一個一個都點住了。
見四人不能動彈,白展堂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然而此刻還不是高興地時候,他扔下四人,飛身往客棧裡趕,心裡暗暗祈求道,“一定要趕上!”
幸好老天保佑,眾人又拖住了上官雲頓,等到白展堂趕到客棧,他見對方有機可乘,連忙使出全身內力,飛身上前,終於將這個大魔頭點住。
眾人連忙將蔣毅鑫扶到椅子上坐下,白展堂施展九陽還陽掌為他療傷。好在蔣毅鑫裡麵穿了護甲,上官雲頓為了財寶,也沒有下重手,白展堂內力一催,他便感覺身子好了許多。
李大嘴見上官雲頓一動不能動,膽子也打了起來,拍拍對方的臉,笑道,“我的菜也是你吃得起的?”
蔣毅鑫一把抓住白展堂的手,問道,“老白,小六呢?”白展堂搖搖頭,“美麗不打折和孝敬二長老被我點住了,小六我就不知道了。你彆著急。”
“不行,我要去找他!”
“你傷還沒好,我去!”
門外卻傳來燕小六的笑聲,“彆找了,我在這呢。”隻見燕小六推著五花大綁的謝仲達進來,謝仲達見上官雲頓已經被製住,絕望的閉上眼睛。
蔣毅鑫急道,“小六,你沒事?”
燕小六掀開衣服,隻見裡麵的兩層護甲被打出兩個窟窿,周圍還有飛刀的刀痕。燕小六咳了幾聲,道,“我被那些賊人打了幾掌,又挨了兩下飛刀。好在穿了護甲,受傷不重。我躺下裝死,他們急著去找你們,我就逃了一劫。沒想到正好看見這個山賊,我就去找追他,這才來晚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蔣毅鑫鬆了一口氣,如果燕小六出事,他怎麼對得起老邢的托付,又怎麼能原諒自己的疏忽。
“假仁假義!”謝仲達朝他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無恥奸賊,我恨不能吃了肉,喝你的血!”
“還不老實!”
燕小六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謝仲達頓時血流滿麵,牙齒也被打斷了幾顆。蔣毅鑫心一下冷了下來,今晚險象環生,自己和小六差點喪命,他此時隻想打開殺戒。不過,客棧不是殺人的地方。
蔣毅鑫看向白展堂請求道,“老白,你在這照顧掌櫃的和小郭,看著上官雲頓和謝仲達。秀才和大嘴,麻煩你們和我們去一趟,將飛刀門和五毒教的人押到衙門。”
眾人都應了下來,白展堂告訴蔣毅鑫地點,四人便將美麗不打折和孝敬二老押到衙門裡,關進大牢。等著明天,婁知縣親自審問。
白展堂為郭芙蓉療傷,又安慰了佟湘玉,見四人回來,問道,“他們兩個怎麼辦?”蔣毅鑫冷笑道,“小六,帶上人,咱們走。”他對著客棧眾人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道,“今晚多虧了大家。老白,你救了我兩次,那件事我一定幫你辦妥!”
白展堂撓頭道,“啥事啊?”眾人都在蔣毅鑫不好明說,便比劃手勢,輕聲道,“那塊牌子!”他說的是那塊盜聖心心念念地六扇門頒發的免罪金牌。
白展堂猛省過來,笑道,“那就全靠你了!”眾人又說笑了幾句,蔣毅鑫便和燕小六帶著上官雲頓和謝仲達離開客棧。
走了幾裡地,燕小六奇怪道,“師兄,這不是去衙門的路啊。”蔣毅鑫冷笑道,“咱們先去把這兩個人了結了!”
“你要把他們都殺了?”燕小六頓時大驚,“師兄,咱們不去衙門啊?”蔣毅鑫搖頭道,“小六,這兩個人十惡不赦,我怕夜長夢多,再讓他們跑了。剛才師兄差點死在他們手裡,你也受了傷,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燕小六也年輕氣盛,何況這兩人又是罪不容誅,也應道,“師兄我聽你的。”兩人便來到了平時練功的那塊空地上,將上官雲頓和謝仲達扔下。
此時已經是深夜,天空中隻微微有幾顆星的光亮。
蔣毅鑫一咬牙,拔出官刀,逼向上官雲頓。這個殺人如麻的魔頭,那雙小眼睛裡此時卻出現了一絲恐懼。他瞳孔猛地放大,身子雖然被點住穴道,卻突然微微顫抖起來,終於也感受那些被他折磨到死的受害者的恐懼。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蔣毅鑫冷笑著,一刀捅進上官雲頓的心臟,上官雲頓慘叫兩聲,便沒了氣息。燕小六在一旁看了,手腳直哆嗦。他見師兄向他招手,隻得壯著膽子上去,然而手裡的官刀卻怎麼也不敢捅進去。
蔣毅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六,你經曆了生死搏鬥,現在就差殺人了。你把這個賊人殺了,將來遇到最凶殘的犯人,你也不會怕了。”
謝仲達不住求饒,磕頭不知。燕小六看著手裡明晃晃的官刀,咬牙大喊了一句,“照顧好我七舅姥爺和他三外甥生女!”官刀往下一砍,謝仲達登時斃命。燕小六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又砍了幾刀,第一次殺人讓他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嘴裡不斷喊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蔣毅鑫連忙拉住他,燕小六停住了手,一股惡心的感覺頓時往上湧,他趴在旁邊將一整天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蔣毅鑫默默的等他吐完,才和燕小六將兩具屍首帶去了衙門。
婁知縣開堂審問美麗不打折和孝敬二老,四人招認翠微山山賊謝仲達買凶殺人,圖謀謀害衙門官差。婁知縣下令將四人處斬,連同已經死了的謝仲達和上官雲頓埋入亂葬崗,將萬利當鋪失竊的珠寶還給了錢掌櫃。升燕小六為副捕頭,賜同福客棧一塊“見義勇為”匾額,賞銀五十兩,了結了此案。
謝仲達一死,再也沒有來追查山賊財寶的事。這讓蔣毅鑫長出了一口氣,兩次得白展堂出手相救,平日裡又得到客棧眾人的恩惠,他便將財寶的事告訴了佟湘玉。
佟湘玉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大吃一驚,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她是龍門鏢局的大小姐,多少銀子沒有見過,當下叮囑他好好保管,不要聲張。白展堂早就知道有這筆銀子,隻是他也視錢財如糞土,否則憑他的本事,早就過上楚留香那樣瀟灑的生活。
蔣毅鑫沒奈何,隻好道,“既然如此,錢先放在我這裡。掌櫃的,咱們這樣吧,先把秀才他們的工錢翻倍。”
白展堂拍手叫好,“小蔣說得對!工錢翻倍,下個月我就能買雙新靴子了。”佟湘玉白了他一眼,“上次給你買的那雙呢,這麼快就壞啦?”白展堂一拍大腿,笑道,“咱這腿快,費鞋。”
蔣毅鑫笑道,“還有以後秀才的文房四寶、趕考的費用,他和大嘴婚事的錢,也從這些錢裡出。”
白展堂急道,“那我的呢?我那婚禮要辦得風風光光的!”佟湘玉臉紅地推了他一把,不好意思道,“小蔣,彆理他,你繼續說。”
“掌櫃的你跟小郭的胭脂水粉,需要什麼直接來怡紅樓拿。我給賽掌櫃打個招呼,也從這個錢裡出。”
“這個好,最近正流行煙熏妝,我一直想試試!”
“還有……”
……
然而讓蔣毅鑫沒想到的是,這三萬兩銀子最終並沒有用在這些事情上。這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