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姬無命命斷同福店,佟老爹考察白姑爺(上)(1 / 2)

嶽鬆濤神神清氣爽地進了七俠鎮賭場。牌坊比劍贏了一點紅,讓他堅信今晚他一定能大殺四方。賭徒的狂歡、咒罵、歎息,骰子、牌九、麻將等賭局清脆的聲響,更讓他感覺亢奮。

他特意挑了那個位置坐下,輕撫牌麵,心想暗暗歎息,那個人當年就是在這裡賭完了最後一局。周圍的賭徒見他氣度不凡,身背長劍,想必是個江湖中人,紛紛停住手。

嶽鬆濤撫須笑道,“哈哈哈,既然諸位想讓,那這把我來吧。”說著便伸手拿過篩盅,雙手晃悠悠地搖動起來。眾人見他如此老練,聽著清脆地篩子聲,把最後一絲疑慮也拋在腦後。賭場無父子,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照規矩來!眾人便都吆喝起來,買定離手,笑罵聲很快便淹沒在喧囂的賭場中。

嶽鬆濤直賭了一夜,輸光了身上的銀子,才無奈地走出賭場。他停在大門口,撫摸著手上的寶劍,躊躇了許久,才斷了用這把劍去翻本的心思,朝同福客棧走去。

昨晚白展堂觀完戰後,本想立刻將消息通知佟湘玉和莫小貝。隻是天色已晚,他便挨到第二天一早,才通知眾人。莫小貝聽說華山掌門要來,高興不已,嚷嚷著要和他比試比試。

佟湘玉心裡卻非常擔心,她問白展堂道,“嶽掌門有說是啥事嗎?”白展堂搖搖頭,“不過,我覺得來著不善。”白展堂便將嶽鬆濤比劍勝過一點紅的事情說了出來。

郭芙蓉讚歎道,“厲害!難怪能一個人單挑嶺南七劍,刷刷刷,便結束戰鬥。”莫小貝卻不服道,“他是華山派掌門,我還是衡山派掌門呢。他來了,我一個平山落雁,看他服不服。”

“胡鬨!”佟湘玉用紈扇輕拍了她一下,莫小貝輕哼一聲。佟湘玉沉思道,“嶽鬆濤沒當掌門的時候我就見過……”呂秀才插話道,“他年輕的時候啥樣?”佟湘玉搖頭道,“跟以前的展堂一樣,賭鬼一個,老是到漢中賭錢,輸了錢就跟人打架!”

莫小貝、呂秀才和李大嘴聞言大笑,郭芙蓉反駁道,“誰還沒有一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對吧,老白?”白展堂見眾人都看過來,點頭道,“他的內力很強,咱們還是先看看情況。”

眾人正商量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大笑。嶽鬆濤笑著走了進來,向眾人抱拳道,“諸位有禮了,在下華山派嶽鬆濤!”眾人連忙回禮,說明了身份。佟湘玉趕緊請對方坐下,白展堂上了一壺新沏的茉莉花。

莫小貝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事嗎?”佟湘玉見她如此無禮,生氣地瞪了她一眼,笑道,“嶽掌門,小貝還是孩子,不要見怪啊。”嶽鬆濤卻不答話,隻是看著杯子裡的茶葉。眾人麵麵相覷,嶽鬆濤撫須道,“杯子裡連胚帶芽,一共是44片,意頭不太好!。”

佟湘玉連忙向白展堂使了個眼色,白展堂起身笑道,“沒事,我去加。”嶽鬆濤叮囑道,“陰數加陽,奇數逢偶……再加22片,六六大順,大吉大利!”佟湘玉笑道,“嶽掌門還很講究啊。”眾人看了暗暗稱奇。

白展堂重新倒了茶,嶽鬆濤才看向莫小貝,抱拳道,“莫掌門,可有收到我寄過來的信?是否讚成此事?”莫小貝看向佟湘玉,問道,“啥信啊?”佟湘玉沉思一會,猛省道,“上月初我收到一封雞毛信,我以為裡麵說的是雞毛蒜皮的事,所以就忘了拆。我現在去拿。”

佟湘玉便要起身上樓拿信,嶽鬆濤喊著她,撫須道,“我直接說吧。莫掌門,兩個月後,我打算約請五嶽劍派的各位掌門在華山論劍,一起推舉五嶽盟主。不知莫掌門到時候是否能大駕光臨?”

莫小貝從椅子上躍起,拍掌大笑道,“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去!我還要打敗所有的人。”佟湘玉生氣地拉著她坐下,莫小貝卻身子一閃躲開,蹦蹦跳跳地進了後語,嘴裡嚷嚷道,“我要當五嶽盟主!”

佟湘玉氣得跺了一下腳,對嶽鬆濤勉強笑道,“嶽掌門,你也看到了,小貝就是個孩子。比劍之中事情,她就不用參加了。”她向白展堂使了個顏色,希望他能開口表示支持。白展堂卻悶不做聲,倒是郭芙蓉正想反駁,卻被呂秀才拉了下手,也隻好沉默。

嶽鬆濤卻不生氣,他喝完杯子裡的茶,起身笑道,“此事事關重大,佟掌櫃還是好好跟莫掌門商量商量。嶽某還要去通知崆峒、恒山、嵩山的三位掌門,就此彆過。兩個月後,還請莫掌門大駕光臨華山,不然,嶽某隻能再次登門拜訪了。”說著便向眾人抱拳告彆。

眾人送他出了客棧,佟湘玉生氣地指著白展堂,埋怨道,“展堂,你剛才怎麼不幫我說句話呢?”白展堂賠笑道,“湘玉,再怎麼說小貝也是衡山派的掌門,華山論劍事關重大,咱們不能替她做主。”郭芙蓉也甩開呂秀才的手,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再怎麼說也是人家衡山派的事,掌櫃的,你不能因為擔心小貝就枉顧衡山派的基業啊!

“可是”佟湘玉歎氣道,“小貝還是個孩子,展堂你也說了,嶽鬆濤武功高強,小貝那小胳膊小腿上去不得受傷啊。”呂秀才在後麵連忙插話道,“情況不對,咱們可以扔白毛巾,重在參與嘛。”

李大嘴卻起哄道,“說不定咱小貝能當上武林盟主呢!到時候,我也跟著長臉。”眾人聞言都大笑起來,心裡都當這件事是笑話。莫小貝卻從後院進來,嚷嚷道,“你們還彆不信,我真就當一個五嶽盟主給你們看!”

佟湘玉生氣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還不快去上學。”莫小貝無奈地背起書包蹦蹦跳跳地走去白馬書院。

又過了一會,蔣毅鑫走了進來。他見沒有嶽鬆濤的身影,問白展堂道,“老白,嶽掌門呢?”白展堂給客人倒完茶,抬頭應道,“他走了,說是要去通知其他門派的掌門。”

蔣毅鑫急忙將他拉到一邊問道,“他來找小白有什麼事?”白展堂便將兩個月後華山論劍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搖頭道,“小白就是一孩子,嶽鬆濤還專門過來一趟,也真是閒的。”

蔣毅鑫拍了他的肩膀,笑道,“嶽掌門是在下一盤大棋啊。老白,你們讓小白彆去,等他上門,到時候恐怕有好戲看咯。”白展堂見他信誓坦坦,以為他聽到什麼風聲。然而不過他怎麼問,蔣毅鑫卻不再多說一句。

白展堂無奈改變話題,問道,“一點紅咋樣了?小六和小道好點了沒有。”蔣毅鑫笑道,“還是多虧了你,一點紅已經死了。今早,大夫來給小六和小道換藥,說是已經沒有大礙了,再躺兩天就好了。這不,我才有閒心過來啊。”

“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白展堂便去招呼客人。蔣毅鑫則從懷裡掏出那張洗麵奶的秘方,揚著走進了怡紅樓。

小翠見他進來,曖昧地向賽貂蟬揚了揚眉毛。賽貂蟬臉上微微一紅,連忙用紈扇遮臉,笑道,“你這次來又要多少錢?”

“原來你是怎麼看我的?”蔣毅鑫假裝生氣道,他將手上的秘方放進懷裡,歎氣道,“看來這張秘方我隻能托付給彆人了。”

“秘方?!”賽貂蟬眼睛一動,試探道,“啥秘方?”蔣毅鑫雙手抱在胸前,搖頭道,“我不告訴你。”小翠上前拉住他的手,賠笑道,“小蔣,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是不是你之前說的啥洗麵奶秘方,快拿出來。不然小姐可以急咯。”

賽貂蟬聽到小翠取笑她,彆過頭去賭氣道,“我哪裡著急啦?”小翠捂著嘴笑道,“那是誰昨晚說起這件事,還著急得睡不著覺呢?”

蔣毅鑫恍然大悟,他還以為是因為和一點紅的打鬥聲吵醒了賽貂蟬,原來她根本就沒睡著。他見賽貂蟬已經取笑得微微臉紅,便也不再去逗她,上前將那張秘方遞給她。

賽貂蟬連忙接過來,仔細查看,心裡默念道,“玫瑰花瓣榨汁,二滴,蘆薈榨汁,三滴,黃瓜榨汁,三至五滴,鮮奶半瓶……洗臉、護膚、去黑頭,合而為一!”

賽貂蟬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真實的疼痛感。她眉毛一皺,疼痛又迅速被內心的狂喜覆蓋,她拉著蔣毅鑫的手,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小蔣,這秘方是從何而來?有沒有效果?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蔣毅鑫也為她高興,當下笑道,“我隻能告訴你,這秘方隻有你手上這一張,隻有有沒有效果,你要自己去測試了。”

“這樣啊……”賽貂蟬的喜悅頓時去了一半。蔣毅鑫見她有些沮喪,把他這個恩人冷落在一邊,心裡暗暗歎道,“這個女人事業心也太強了,要是放在現代社會,恐怕又是一個女強人。”他輕咳了幾聲,賽貂蟬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謝過對方,又想對方送來如此珍貴的東西,自己又要怎樣報答呢?

小翠看出賽貂蟬的窘境,調笑道,“小蔣,你如此情深義重,將來我們小姐豈不是要以身相許?”蔣毅鑫嘿嘿一笑,撓著頭道,“也行啊!”賽貂蟬白了他一臉,卻又臉紅著低下頭。

蔣毅鑫見時候不早,也就不再調戲她,正色道,“賽掌櫃,我把秘方給你了,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幾個條件。”賽貂蟬抬頭道,“你儘管說,我一定答應。”

蔣毅鑫伸出三根手指,“我希望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件,這個東西以後就叫一點紅吧。”

“可是……”賽貂蟬又看了一遍秘方,遲疑道,“這洗麵奶做出來應該是乳白色的,一點紅這個名字似乎不符合啊?”

蔣毅鑫沉思了一會,賽貂蟬說得確實有道理,若是叫一點紅,彆人可能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東西是紅色的。再說平穀一點紅是黑道殺手,朝廷侵犯,叫這個名字,萬一彆人追查起來,恐怕又要惹出事端。

“那就叫一點白吧。”

蔣毅鑫讓了一步,又說出第二個條件,“不管將來你生意做到多大,這間怡紅樓永遠都不要搬走。”這個條件其實是要保護同福客棧,杜絕惡性進展的發生。

賽貂蟬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心想,“他不讓怡紅樓搬走,難道是希望我永遠留在七俠鎮?”她看向蔣毅鑫,遲疑了許久,終於點頭道,“我答應你。”小翠在一旁拍手笑道,“好啊,大家都不走,永遠生活在這裡。”

蔣毅鑫敲了下她的腦門,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隻怕你展堂哥哥將來要走呢?”小翠雙手叉腰,搖頭晃腦道,“他要是走,我就跟他走,不會讓他孤身一人。”賽貂蟬推了她一把,“你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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