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沒有進過司珩的房間,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主臥在走廊的最裡麵,所以如果不刻意過來,江故甚至都不會路過他的房門口。
主臥很大,還有一個小陽台,但整體風格卻跟江故以為的不一樣。
他接觸的司珩是外表看起來很強勢,但實際上是很細膩溫柔的人,就像他的家,整體風格是冷色調的簡潔,但卻會布置很多溫暖的細節。
像是可愛的壁燈,柔軟的沙發墊,長毛牛奶絨的地毯,大陽台上種滿的花,還有各種造型可愛的碗盤,種種細節都能看出他是一個細致又熱愛生活的人。
但這間臥室則看起來很冷,一張擺在正中間的床,一個隔離出衣帽間的懸浮展示櫃,一個擺放在陽台上的透明玻璃罩太空椅,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凱撒灰的大理石地磚拉出空曠的空間感,房間很高級也很有質感,但很空,空到不像是一個家。
胃裡還殘留著鈍痛,艾灸盒的暖意也在一點一點舒緩著胃裡的不適,江故有些疲憊的閉上眼,腦子裡想著司珩一些讓他不解又反差的地方,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再醒來,通過窗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雨還在滴答滴答地下著,身上的艾灸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燒完被拿走的。
江故坐了起來,卻沒在床下找到自己的鞋,隻好輕輕喊了一聲:“司珩。”
整個屋子很安靜,不一會兒就傳來腳步聲,門被推開,屋外的光亮也順勢擠了進來。
司珩打開了屋內的壁照燈,讓房間有了能視物的亮度卻又不會一下子亮的人刺眼。
見江故乖乖坐在他床上的樣子,司珩掌心一緊,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好些了嗎,胃還疼不疼?”
江故:“還好,不怎麼疼了,我拖鞋沒拿過來。”
司珩笑了一下:“我去給你拿。”
司珩一離開,咕哩就跑了進來,然後睜著圓溜溜的貓眼看著他,甚至還歪了歪腦袋,似乎在好奇,他怎麼會在這裡。
江故朝咕哩招了招手:“咕哩過來。”
咕哩熟練地跳上床,然後趴在他的腿上伸了個懶腰。
司珩把
他的拖鞋拿過來放在了床邊:“想吃什麼?我燉了一鍋山藥粥,山藥小米加蘋果,要不要吃點?想吃麵的話我去給你煮。”
江故搖了搖頭:“胃裡不舒服,我不想吃。”
司珩皺眉:“不吃怎麼行,還難受的話我們去醫院看看,不吃東西身體哪裡受得住。”
江故想說一天不吃也餓不死,他之前吐得太狠了,胃裡疼,喉嚨也疼,一點食欲都沒有。
但看著司珩一副他不吃就去醫院的架勢,想了想道:“我不想吃麵也不想吃粥。”
司珩半點不覺得他任性難搞,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還願意吃東西他就謝天謝地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江故:“麵疙瘩吧,你會嗎?”
司珩:“會,想吃清湯的還是番茄湯的?”
他本身就沒多少胃口,清湯的估計也吃的沒什麼滋味,於是選了番茄的。
司珩讓他去客廳坐一會兒,然後進到廚房給他煮麵疙瘩。
江故靠坐在沙發上,這是他第二次以這個角度看向廚房裡的司珩了,這兩次司珩都在給他做吃的。
麵疙瘩的做法很簡單,除了需要提前用水將麵粉攪拌成片狀或者疙瘩狀之外,其他的煮法跟煮麵差不多,隻不過江故吃第一口就愣住了。
司珩見他停了筷子,忙問:“怎麼了?不好吃?”
江故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又吃了一口,然後有些意外的看著司珩:“你這個做法跟我老家那邊的好像。”
有的地方做麵疙瘩是水和麵粉,調料味直接下進湯裡,但他老家那邊的做法是鹽水攪麵,湯裡和疙瘩裡都有味,他在北方這幾年,也吃過一些麵疙瘩湯,但從未吃到過他老家的這種做法。
司珩:“味道怎麼樣?會不會太鹹?”
“不會,味道剛剛好。”江故有些奇怪道:“這個你是在哪裡學的?也是那個培訓班教的嗎?”
司珩笑著道:“不是,我自己網上學的。”
雖然他的家鄉是個讓他並不想再回去的地方,可畢竟是記憶裡的童年,多少也有些分量,吃到了熟悉的味道,江故的心情都好像變得好了一點:“那說不定教你的帖子是我家鄉那一帶的人寫的。”
吃到一半,司珩想起忘了的事,放下筷子起身去了一趟書房,再出來,手裡拿著一部手機和充電器:“我知道你要換新手機,這幾天就先用著過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