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第十八天(1 / 2)

“最後還是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啊……”

須久那仰麵躺在地上,遺憾地想。他不敢大口喘息,怕牽動那支正中心口的箭矢失血更快,“兄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隻想陪你,更久一點……原諒我好不好……”

靜司低頭俯視對方,沒有搭話,事實上他亦無話可說。

“兄長,我冷了,也好黑……你再做一次,那個……我看不見……”須久那的意識瀕臨消散,言辭含糊不清,箭矢自帶的大量咒力已經破壞了他的身體,此時還能開口已是憑意誌強撐了。

殿內燈火通明,其實無一絲一毫陰霾。

“好黑……”須久那的口中卻反複喃喃著這兩個字眼,直到反應漸漸微弱,就在靜司以為他就要咽氣時,須久那卻猛然抬起了手臂。

他用指尖在空中緩緩畫出一個陣法,斷斷續續,卻出奇完整。

明亮的大殿內倏忽綻開一朵微弱的花火,淺淡的粉色,與滿殿的燭光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但是須久那卻對著花火咧開嘴角,哪怕他已失去睜開雙眼的力氣。

花火的顏色逐漸淡去,直到最後,即使用力注視也無法看到。

這是一朵被稱作“星空”的煙花。

曾是一個孩子黑暗中最珍貴的光源。

“【設定構建度+20%,當前設定構建度63%。】

靜司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受,至少完全沒有塵埃落定之感,相反感覺有什麼東西將自己的魂魄劈做兩半,然後狠狠抽去另一半。

不,這並不是什麼修辭,靜司突然單膝狠狠砸在地板上,他感到體內原本如水流平緩流淌的咒力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翻湧起來,幾乎要由內而外將自己掀翻。

這種奇怪的咒力湧動完全無法抗拒,它伴隨著撕裂靈魂的痛感愈演愈烈,不過短短幾秒,已經使靜司汗如雨下。

他必定正在失去什麼東西!

湧動的咒力開始離開身體,它們的最終去向是手中的弓箭!

不行!絕對不能放任這把弓自由吸收這些咒力!

靜司抵禦著足夠身體陷入休眠的痛感對抗體內的咒力走向,但他的意誌和操控卻杯水車薪,就在這部分被抽離的咒力就要完全脫離本體湧入弓箭時,一聲斷喝將這股可怕的引力打斷:

“逆!”

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從大殿內一溜煙竄進來,粗壯的尾巴用力一掃將靜司斜擊拍向牆麵,原本拿在手心的弓箭則被另一條尾巴卷住甩在一邊。

靜司先是感到渾身一鬆,那股控製自己體內咒力的強大引力瞬間消失,尚未來得及平複呼吸,就感到背後驀地一沉,口中一片腥甜。

大狐狸做完這些還不停下,他用第三條尾巴將不知藏在何處的符紙撒向空中,對著靜司大喝:“用你最強的封印!”

靜司咽下漫上來的血氣,不及多問,調動了全身的咒力,飛快結印,符紙立刻碎裂在半空中,取而代之的是弓箭下出現的繁雜陣法:“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封!”

漆黑的弓箭仿佛存在自己的思想,開始劇烈震顫,抗拒著封印的力量,靜司立刻加大咒力輸出,甚至咬破了指尖:“再來一張赤血符!”

大狐狸一邊喊著“我怎麼知道哪張是”一邊再次用尾巴甩出一張符紙,靜司將指尖血擊在符紙上,符紙化作一團紅光將弓箭籠罩其中。

弓箭的動靜肉眼可見地弱下來,不過多時,就徹底沉默下去。

靜司長籲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有細微的顫抖。

“幸好趕上了!”這隻突然出現的大狐狸自然是晴明,“我趕來的路上順便放倒了外麵一眾陰陽師,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

靜司掃視了一眼大殿,發現乳母早就在一旁不省人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和你說過,這把弓,”晴明踮著腳走過去,在弓箭前繞著尾巴坐下,“計都羅睺之箭,我左右都找不到人類要肝臟有什麼用,就從這把弓箭入手翻閱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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