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會保護你的,”少女輕輕喘著粗氣,攥著裙擺的手無自覺地微顫,“馬上就會有支援,對不起,我不該在這種時候還和你一起出來。”
保護和對不起。
莫納爾看著少女明明恐慌卻故作鎮定的模樣,皺起眉。她的項上人頭,其實挺多人都有意想要,一想到那截天鵝頸項般白皙優雅的脖頸最終會落入某個宵小之手,死神感到了莫名的煩躁。
他打消carry全場的念頭。還是借機給她一個警告吧,如果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話,就不要到處亂跑。
最後他們還是等來了支援,但是維持精神高度緊張狀態的小公爵在解除危機的那刻癱在了莫納爾懷裡。
在解除危機之前,她履行了“保護”的諾言。
“......可以祝我生日快樂嗎,謝謝,莫納爾先生。”迷迷糊糊的少女從懷中取出一顆祖母綠的寶石,“送給你的,禮物,挑了好久,才挑到這個顏色,和你的眼睛很像對不對?”
白癡,哪有人自己的生日,給彆人送禮物。
但是罵不出口。
“生日快樂,瑪蒂。”
——如果真的能撇開一切不談就好了。
【可笑的是,情報員也沒有意識到,他不惜對抗歐洲議會的意誌也要帶離的公爵小姐,其實一直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於她刻意的接近,都是為了誘使情報員放鬆警惕,在一場重要的戰役中傳遞錯誤的情報。
小公爵贏了,那場幾乎是必敗的戰役在她的斡旋下竟然有了起死回生的跡象,但世事最難莫過於扶大廈之將傾。少女所屬的一方最終難免於失敗的結局,而小
公爵和她的家族,正是為這一失敗準備的替罪羔羊。】
卡佩公爵府失了火。
大火是從深夜開始熊熊燃起的,起初隻是局部,但不知為何仆人也好,警衛也好,無人發覺,也無人逃離。
莫納爾走進書房,這裡是整座宅邸唯一暫時還沒有被火焰波及的所在,大靠背的旋轉椅中傳出他的鳶尾花清泠的聲音。
“Bonsoir?Monsieur.”(晚上好,先生)
他們的初見也以此為開頭。
那個月色下的少女,他以為是被洪流裹挾的無辜花朵,但事實上卻是與他坐在同一棋盤上的對弈者。
少女看著莫納爾,笑了,“為什麼一副悲傷的模樣呢,莫納爾先生。”
火焰燃起的那刻,代表她主動向他認輸。
“你......”
你愛過我嗎?矯情,問不出口。曾經他從未懷疑過這個答案,因為少女的每個目光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在告訴他,“愛”。
但是現在,他懷疑。
少女搖頭,抿嘴狡黠地笑,卻不做聲。
親愛的莫納爾先生,情報員是會說謊的,而你碰上的,還是個撒謊成性的惡劣Age。
“你想去倫敦嗎?或者隨便什麼地方。”
反正他隻是想找個解悶的玩意兒,愛他或者不愛他都沒關係。一把火燒了卡佩家族正好,他的鳶尾花從此可以隻屬於他。
“我哪都不會去,莫納爾先生。”少女從旋轉椅上站起來,靠在大開的落地窗上,冷熱對流產生的風將她的秀發卷向窗外,她晃蕩著光潔的雙腿,一派天真,“祝我生日快樂,好嗎?”
還有三天才是她的生日,莫納爾為她準備好了禮物,他親手學做的烤餅乾,她說過她想吃。
少女看出了莫納爾的疑惑,但是她等不到三天後,她現在就想聽,可對方抿著唇,不像能給她祝福的模樣。
好吧,莫納爾先生,那今年還是換我給你禮物,不要嫌棄。
“Aurevoir.”(再見。)
【一場大火燒儘了盛極一時的公爵府,也燒儘了情報員和公爵小姐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歐洲議會的怒火得以平息,兩方終於有了借口坐下來瓜分既得利益,而為了國家兢兢業業的卡佩公爵,卻被冠以叛逆的罪名,成為挑起了戰爭的罪首。】
“叛逆?罪首?”莫納爾淩厲的眼神掃向說書人太宰治,毫不懷疑如果對方不把這兩個稱呼咽回肚子裡,下一刻手起刀落掉下的就是太宰治的腦袋。
“不是你們安下的罪名嗎?莫納爾先生,”太宰治耿直地挑眉,“我不過重複而已。”
【原本事情就該這樣結束,但是不知為何,在兩方本該偃旗息鼓的戰鬥中,法方異能力者在戰場上一度神誌失常,開始無差彆攻擊自己的軍隊。啊,這樣的描述是不是很熟悉?是的,‘消失的亞特蘭蒂斯’,在日本,這場戰鬥也被稱作‘百鬼夜行’。】
【這場戰役之後,‘鐘塔騎士’的領頭人就有了那個跟隨他一輩子的稱呼,‘Godofdeath’。】
【生前不敢坦白心扉說一句愛情,死後為了她卻要毀天滅地。情報員先生,該說你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