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打工人的第九十一天(1 / 2)

“哪有讓王衝鋒陷陣的道理~”劍拔弩張的氣氛被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打斷,草雉出雲輕佻的聲音緊隨其後,“八田,這算不算我們做盟臣的失職?”

滑板“啪”地一下停住,八田美咲桀驁不馴地“啊”了一聲表示應答,快速掃了一眼霧仁後就主動站到了周防尊身後。

八田美咲後麵的卻並非HOMRA的其他夥伴,而是一臉正經的淡島世理,形容高挑的副長大人側身站在被破壞的大門側方,鄭重地點頭致意,她正對的方向上,一襲嚴謹製服的宗像禮司正款款步入。

“哦呀,國常路禦前可能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禦柱塔會有這麼熱鬨的時候。”

周防尊冷哼一聲,對這個“熱鬨”的形容不置可否。

“毛利夫人,實在麻煩您了。”草雉出雲彬彬有禮地扶起毛利亞子,還貼心地脫下西裝為她披上,“若不是有您的協助,我們恐怕還在禦柱塔裡麵繞圈子呢。”

毛利亞子收攏了衣襟,搖了搖頭,“言重了。”

“母親?”霧仁的時間還停留在子彈射出的那刻。剛才毛利亞子身上的異象,應該是周防尊在利用安娜的玻璃珠定位的基礎上,釋放了一個防護屏障,確保毛利亞子不受傷害,同時,玻璃珠還能為HOMRA提供定位,讓他們能直達禦柱塔內的石板之間。

他從來不和毛利亞子談論在鎮目町發生的事情,遇到的困境也好,麵對的危險也罷,下意識地,他將一切與石板相關的東西都排除在每周的例行郵件之外。

他費儘心思維持一個平靜無殊的假象,HOMRA這幫人怎麼可以如此若無其事地把她牽扯進來!

霧仁不悅地看向草雉出雲。

色氣眼鏡無知地摸著鼻頭,他不過是在和淡島世理閒聊時得知十束的手機上恢複了毛利霧仁和他母親的郵箱地址,又不滿足於霧仁前後態度的巨大翻轉,恰逢毛利集團的利壞消息甚囂塵上,所以沒有忍住以個人名義發了一封郵件稍作試探罷了。

誰知道郵件對麵的女人異常精明,草雉出雲自詡談判桌上的好手,還是三言兩語被套出了不少信息。

他不自覺再回顧與霧仁的最後一次見麵,突然福至心靈,口是心非的事情,霧仁做得還少嗎,他這種人,有哪一次明明白白袒露自己的情感了。

如此決絕地推卸與HOMRA的關係,如此肯定地否認十束存在的意義,越是恐懼,就越是理直氣壯。

於是草雉出雲索性放任HOMRA與Scepter4的衝突愈發激烈,沒想到後者似乎也有這個打算,在一次又一次的對峙中,一個名為JUNGLE的組織逐漸浮出水麵。

HOMRA、Scepter4、無色之王......都是棋子嗎,綠之王這盤棋,下得可夠大的。

那就讓棋盤上的棋子,為他演一出決裂的好戲吧。

他抽身離去,遠赴德國,一為放鬆JUNGLE那邊的警惕,一為獲得有關德勒斯頓石板的資料。

葦中學園的對峙戰,他與淡島世理心照不宣,雙方都沒有拿出全力,當然,除了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畢竟就算做戲,也得真假摻半,不過看那二位的樣子,似乎也打得挺開心。

周防尊在Scepter4的監獄中,草雉出雲沒有辦法把這番推測與他細細說明——雖然按他們的王的性格,也隻會讓自己放手去做。

而草雉出雲最放心不下的部分,十束的仇,HOMRA必須得報,無論比良阪大廈上的槍擊事件有幾重算計,無色之王都必須得死,但是弑王之後,周防尊該如何全身而退,這個問題,他不知道。

哪怕宗像禮司有意無意傳達出來的意思,是將周防尊交給他。

真是可笑啊,他的王

,安危卻隻能交給“宿敵”。

其實宗像禮司在向草雉出雲傳達上述意思的時候,並不知道該如何收尾,最壞的辦法,莫過於霧仁在咖啡廳裡提醒他的那樣,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災難麵前,先一步殺死周防尊,但除此之外,他隱約覺得霧仁另有辦法,那句對“隻有王才能殺死王”的傲慢回答,不像是單純的鄙夷。

他從不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但是對毛利霧仁,卻一再破例。

從初見時的熟悉感,到現在無由來的信任,莫名其妙。

好在他賭對了。

“美妙的聚會。”比水流卻並未對現狀產生任何不安的情緒,“但是很遺憾,你們的到來並不能阻止這一偉大計劃。”

“或者說這場史無前例的解放注定無法默默無聞,”比水流站起身,純白的衣袍上開始行走綠色的紋路,這是他將力量灌注全身的表現,“讓諸王見證這場盛大的典禮吧,霧仁君。”

“哈?你在說什麼鬼話,毛利那小子很明顯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八田美咲罵罵咧咧地站出來,草雉出雲和Scepter4心照不宣的合作沒有讓他知道,但是眼下的情況就算他再遲鈍,也該察覺一二了。

比水流笑而不語,連周防尊和宗像禮司也沉下臉來。

草雉出雲想到他遠赴德國搜集的資料,某種猜測逐漸成型。

“霧仁,”率先行動的竟然是毛利亞子,她走到兒子身邊,比霧仁低一個頭,卻輕柔地拍著他的背,“媽媽不想給你什麼壓力,如果有一定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十年前,她不在;雪山上,她不在;作為普通人,她無力插手,但作為母親,她受夠了焦急等待的痛苦,這一次,她想親眼看到一切終結。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肌膚的溫熱觸感,看著毛利亞子水光盈盈的雙眸,霧仁不知受了什麼蠱惑,“我其實......不是——”

“我知道,”毛利夫人笑著打斷,“從見你第一麵的時候,就知道了。”

她的孩子,除了在書麵上,從來都喊她“媽媽”,霧仁每一聲疏離的“母親”,都在反複向她確認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你還......?”她知不知道周圍這一圈都是什麼暴徒?

毛利亞子笑笑,卻不說話了。毛利霧仁去雪山散心前,他們就與非時院的十年之期進行了一次爭吵,對石板的感情,悲喜摻半。如果沒有石板的偏愛,她的孩子在十年前就喪了命;但又因為石板的緣故,她的孩子不得不經曆作為試驗品的殘酷人生。

石板讓她失去了一個孩子,但又讓她再次獲得了另一個兒子,她愛他,這點不作假,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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