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因為兩個易淮都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夏明停望著他們,又歎口氣:“反正說都說了這麼多,再多說點也沒什麼了。我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他攔萬生煙,甚至想要殺了萬生煙想要阻止萬生煙查下去,是逼不得已,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當燕奕歌出現的那一刹那,夏明停就明白自己又得“逼不得已”了。
但這次的逼不得已,他是有幾分心甘情願的。
他並不是奸惡之人,要不是家裡出事……他早路見不平一聲吼了。
“我提醒你們一句。”夏明停壓低了聲音:“單昶現在還與夏忠海有來往,隻是夏忠海武功過高,我的人不敢跟太近,所以並未探聽到。但還有件‘趣事’,我昨日意外發現,
() 聯係葉家的,居然也是夏忠海。()”
易淮聽過後,幾乎瞬間就能確定:你背後的和夏忠海背後的,並不是一撥人。()”
夏明停頓了頓,苦笑了聲:“我就不該多這個嘴……”
“夏公子。”萬生煙淡淡開口:“你若是有需要,是可以求助我們的。”
夏明停倒不是很意外她會說這話。
他展開扇子看了看上頭的“風流”二字,想起父親、師父的話,簡單地勾了勾嘴角,隨後收扇搖頭:“我若是想求助你們,早就開口了。既是沒有,那就是不能。”
是這背後的事,哪怕是燕奕歌,也解決不了。
夏明停悠悠起身,衝他們鞠躬作揖:“幾位,救了巫館主就跑遠些吧,這灘水太渾,已成泥,萬掌使也彆再深追了。你是這鯉泉天樞院的掌使,但你昔日也是……你彆忘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彆在此丟了性命。你要是再走得深一點,來得可不是小可這樣的人物了。”
夏明停衝易淮張開雙手:“勞煩這位公子賜下解藥。”
“他很有眼力。”
燕奕歌在心裡與自己說。
易淮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另一個自己在一塊兒L時,似乎自己才是做主的那一個。
明明“完美無缺”的那個是遊戲賬號,和確實幾乎事事都是以他為主,連旁人都能夠看出來。
易淮覺得怪怪的,畢竟都是自己,怎麼還分出了主次。
但他還是從燕奕歌袖子裡摸了個盒子打開,將一枚紅色的丹藥放到了夏明停手裡。
夏明停毫不猶豫就吃了。
然而他才咽下去,易淮就悠悠道:“夏公子可真是著急,就不怕我又給一種毒?”
夏明停猛地一噎,瞪大了眼睛看著易淮。
易淮繼續,說話的語調漫不經心地,透著懶散:“你現在吃的藥確實能解上一種毒,但又是另一種毒。雖然能讓你內力恢複,但你這半個月要是受了一點熱,五臟六腑就會如火灼燒,最後自燃而亡。至於解藥嘛,等我們真的救出了巫沉凝,自會給你。”
現在就感覺有點熱的夏明停:“……”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開始解腰帶脫外衣,語氣不可思議:“萬少主!這你不管管?!”
萬生煙稍偏頭,避開他脫外衣的動作,麵不改色:“我覺得他此行確實沒有問題,畢竟我們還不能確定夏公子你說的就是實話。”
夏明停:“?!”
易淮勾勾唇:“夏公子最好彆再動怒了,生氣也容易讓人身體發熱。”
夏明停已經要脫中衣了,卻不想看見燕奕歌突然伸手,蓋住了易淮的眼睛。
夏明停:“……”
夏明停:“???”
易淮也愣了下。
就聽燕奕歌冷冷對夏明停說了句:“要脫滾去外麵脫,這裡沒人想看你表演脫衣舞。”
夏明停羞憤地跑了,隻留下重重的合門聲。
燕奕歌這才鬆開覆在麵具上的手。
易淮看他一眼,在心裡嘀咕:“你在這裡麵多的那六個月思想也被同化了?”
夏明停又不是全身脫得乾乾淨淨,還隻到中衣而已。
燕奕歌沒接話,恰好此時並不知道他們在心裡交流的萬生煙問:“燕公子,你真的給他喂了那種毒?”
“騙他的。”
回話的是另一位“燕公子”,燕奕歌淡淡道:“心情不好,總要拿人逗趣找點樂子,不然這口鬱氣一直堵在心裡多難受。”
易淮素來就是那種,自己不好受了,那就讓彆人不好受,給自己找找樂子的人。
他在現代的好友也說過,典型魔王性格。
萬生煙:“……”
她默了默:“受教了。”
不得不說,想想夏明停不敢讓自己熱一點,但等找了身邊的大夫輪番看過後確認自己沒有中毒,能跳腳成什麼樣……是有些舒爽的。
畢竟,就算是立場、利益不同,甚至是情非得已,他也確實是眼睜睜地看著一條人命沒了,沒有任何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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