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誠懇道:“是科技的力量。”
巫沉凝偏偏頭:“科技?”
易淮又開始陷入了和她解釋詞彙的過程中。
好在巫沉凝的理解能力
不差:“…原來如此。”
她又忍不住問:“那,方才兄長你說的‘一抹’是什麼意思?”
易淮:“……”
要如何給一個生活在沒有英語體係的世界的人解釋外語詞彙?在線等,急。
也是易淮今天心情確實還不錯,所以又跟巫沉凝解釋了一下。
好在龕朝和彆的國家的語言是不一樣的,他不需要跟巫沉凝解釋什麼叫外語。
巫沉凝恍然大悟,有點向往,眼裡帶著光:“……你們那個世界,真有意思。”
她又說:“兄長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方才給你診脈發現,就算不能治根,有另一個你在,每隔兩三日用‘爍金流石’的內力給你推經脈走周天,也能壓製住‘閻王追命’帶來的寒毒。”
的確如此,易淮這兩日咳的次數比起從前來少太多,就是到夜裡時,就算燕奕歌抱得再緊,隻要不用內力替他暖,易淮就總會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往外散發寒意。
但有自己守著,睡覺也還算舒適,甚至比從前在現實世界有暖氣還要意外的舒服。
燕奕歌嗯了聲,看了看窗外的天:“雨停後我們即刻北上。”
內測時,巫沉凝就與易淮說過,她師父隱世的山穀在龕朝國土北部。
具體的位置沒有說,易淮當時也沒有過多詢問。
但他知道,如果他問,巫沉凝一定會告訴他。
巫沉凝動動唇,一時間沒有答話。
易淮看著她,若有所思:“說起來,我還沒問你那個找你的皇子是何人。”
巫沉凝抿起了唇。
易淮:“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用說,沒關係。”
他是發自內心這麼說的,問這一句,隻不過是因為易淮覺得巫沉凝對於北上這個決定遲疑,就是因為找她的那個皇子。
而北上去巫沉凝師父隱居的山穀,又事關他自己。
對治病……現在大概可以說是解毒這事,易淮雖不著急,卻也不是想耽擱的。
他還想再用自己這個身體學武、大殺四方呢。
巫沉凝低歎一口氣:“我沒想瞞著兄長,我隻是一時間不知要如何與你說。”
她垂下頭,想了想,先從方才她因為耳力過好聽到了兩嘴的話說起:“關於葉夫人說的話,其實我是要反駁一一的。”
巫沉凝輕聲:“兄長還記得我從前很是厭惡龕朝皇室,討厭榮氏家族嗎?”
易淮一聽這個開頭,就隱隱約約猜到了劇情:“你該不會,是和他們有什麼淵源吧。”
“……兄長果然聰慧過人。”
巫沉凝苦笑:“我一直未與兄長你說,是因為我從來不將我自己視作榮氏一族,但…我身上確確實實流著皇室的血脈。而且我同當今皇帝,龕武帝榮少燁,乃是親兄妹。”
易淮:“……”
他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以至於他握著另一個自己的手都不自覺加重了力度。
燕奕歌鬆了鬆手,換了另一隻握住自己,同時抬起那條手臂將易淮攬進了懷中。
還想說什麼的巫沉凝一頓,直接被打斷了苦情劇場,歪了下腦袋,有點困惑。
但易淮和燕奕歌都沒有與她說什麼。
易淮在心裡輕輕說:“我忽然有種自己很早就掉入了網中的感覺。”
燕奕歌自然明白,他不僅明白,甚至在巫沉凝說出那句話時,他也有一樣的感受。
就好像有一雙他們看不到的眼睛,在他和巫沉凝相遇的那一刻,就盯上了他。
隨著他成為和巫沉凝最要好的玩家,那張他以前玩遊戲時從未察覺的網,就徹底圍繞著他織成,將他牢牢地困在其中。
兩個易淮的眸色都冷了下去。
他平生最討厭的事,被人算計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