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淮的調解下,麓磬候成功與清竹閣握手言和,至於麓磬候多少還有點端著侯爺的架子,那也沒辦法。
封建社會背景下,人家是侯爺,季照彤的行事風格和脾氣又不似易淮那般,也沒有易淮的本領。
這事要是易淮遇上,他可能直接先打搶了人再說,管你是不是侯爺,反正他不可能吃癟。
要是鬨大了,皇帝偏向麓磬候,那他就直接推翻封建政權……彆懷疑,他做得到。
但這事確實不是他遇上,季照彤和他的關係又沒有到那種他要幫她到這個地步的那種程度。
易淮也在調解中見到了季照彤看上的那個徒弟,老實說,根骨算不上特彆好,人也看著不像是會報複的性格,有點怯怯的,但眼睛很亮,五官看得出有西域那邊的血統。
誰跟他說話,他都軟軟地回複,年紀也不小了,有十一二歲了。
季照彤對他很是耐心,還有幾分像是母愛的溫和,易淮覺得可能是因為他的母親。
——季照彤跟他說那些事時,雖然也是直接用的“女奴”,但提及時總是有幾分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神色波動。
隻是可惜她已經去世。
季照彤領著那孩子謝過易淮和燕奕歌走了後,易淮本來也準備動身離開,卻不想麓磬候又喊住了他。
兩個易淮同時回首,麓磬候坐在主位上,神色有些莫測:“聽聞兩位是從京中來的,在京中住上了些時日,不知可曾見過睿王?”
易淮微怔,燕奕歌淡淡回道:“倒是沒有。”
麓磬候似乎是扯了下嘴角,話也無端有幾分深意:“是沒見過,還是他又稱病不出?”
易淮揚眉,燕奕歌倒是繃住了自己的表情,畢竟他沒戴麵具,神色沒有半分波動:“我在京中甚少出門,所以沒有遇上。”
麓磬候這才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來,他又笑了下:“說起來前些時候我看熟山好像有人沒有入麓磬,直往北上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江湖上又有什麼熱鬨事了,這麼冷的天,他們還從東南往北趕。”
這回燕奕歌都停了停。
但還不等他說什麼或是問什麼,麓磬候又困倦了般打著哈欠揮揮手:“兩位去吧,我不過是看見你們江湖人,忽然想起了點事,聊了兩句……”
他起身,已然要往裡間走:“隻可惜兩位還要趕路,不然我也想聽聽燕莊主的傳奇故事。”
他說著,便直接進了內間,而侯府上的管家則是上前一步示意易淮和燕奕歌:“兩位,這邊請。”
易淮同自己對視一眼,聽得出麓磬候並不是要留他們的意思,甚至還在提醒他們要趕一下時間。
至於為什麼趕時間……要麼是麓磬候猜到他們要去機關道,要麼是麓磬候以為他們可能是接了榮少燁什麼“委托”,但恰好熟山在他們之前……
反正如果是前者,易淮現在就啟程,不再做太多停留,趕得上就趕,趕不上他也不認為熟山能把機關道如
何。
而如果是後者……那就和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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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管黨爭、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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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淮這一路往北,隻在他想要去的地方停了。
因為季照彤又給他備了些物資,出麓磬城時,麓磬候還命他的管家來送了一下他們,交給了他們一個包袱。
易淮上了馬車後,就打開來看。
這包袱係得有點緊,打了好幾個結,所以燕奕歌弄了會兒才打開。
打開後,便見裡麵都是些油紙荷包包著的點心,還有張字條,上頭寫著說他們沒在麓磬過夜就要離開,麓磬候自覺沒機會招待他們,隻好讓廚子做了些吃食。
還寫著說他們府上的廚子之前都是禦廚,手藝很好。
燕奕歌把一個個“方塊”油紙和荷包拿開,易淮就端著燭台挨近他,和自己一起去看包這些東西的布上的暗紋。
“……好像是一張地圖啊。”
易淮靠到燕奕歌手臂上,仔細琢磨了下:“但是這看不出來是從哪到哪啊。”
燕奕歌微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易淮其實也在想,所以他看著自己:“蓬萊仙島。”
但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大膽,甚至是毫無關聯的。
麓磬候是怎麼與蓬萊仙島搭上關係,甚至還有地圖的?
燕奕歌合上手裡的布,仔細疊起來收好:“他既然給我,說不定以後就能用上。”
易淮也是這麼想的:“嗯。”
他倒到自己懷裡,頭枕著自己的腦袋:“睡會兒。”
燕奕歌低頭替他攏了攏狐裘,將厚重的狐裘蓋在他身上,再握住了他的手。
易淮合上眼,燕奕歌靜靜地望了自己好一會兒,才偏頭看向從窗戶紙裡隱隱約約透出來的風景。
他們這一路不會在彆的城市停歇,會直接先到霜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