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寧國太子容硯的大婚之日。
寧國時隔多年終於立下太子,此番大婚,從皇室到民間皆是一片喜慶之色。
太子府內,更是張燈結彩,熱鬨非凡,直到夜色漸濃,才慢慢退去白日的歡騰。
今日可把陸鈴兒折騰得夠嗆,婚禮上的繁文縟節實在是累人,待各種禮儀走完,天也全黑了。
好在容硯並未讓她等太久,兩人行完禮,遣走了侍從,喧鬨的一天,此刻終於安靜下來。
陸鈴兒終於舒了口氣,她卸下重重的頭冠,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被頭飾壓了一天的脖子。
原來婚禮這麼累人,幸好也就這麼一次。
“累了?”
容硯立在她身邊,狹長的瑞鳳目緊盯著她,見她這般搖頭晃腦的模樣,不禁揚唇輕笑。
今日的陸鈴兒身著嫁衣,那一身鳳冠霞帔,加上精致的妝容,與往常全然不同,哪怕此刻取下了頭冠,還是美得令他移不開眼。
他記掛了一生的姑娘,今日終於嫁給他了。
“嗯,感覺比之前苦練技藝還累。”
陸鈴兒嘟著嘴,以前看人家接新娘,自己光顧著樂嗬,今日方知,這些禮節有這麼繁瑣。
她的小臉微微皺起,配上她今日的妝容,惹得容硯既心疼又心動,他伸手撫住她的臉,垂首就在她的唇間印上一吻:
“現在可有好些?”
陸鈴兒完全沒有防備,吻就這麼落了下來,雖然隻是輕輕一啄,還是令她臉上瞬間爬上了紅潮。
她輕抬杏眸,正好與容硯四目相接。
她知道容硯生得俊美,隻是看慣了他平日的一身素色,今日身著喜服的他看起來格外不同,整個人顯得熱烈又張揚。
方才那一吻下去,他的唇沾上了她的口脂,那一抹淡淡的豔色,看得陸鈴兒心又砰砰跳了起來。
他怎會這樣的好看,好看到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陸鈴兒紅著小臉,在他手心輕輕蹭了幾蹭:
“好些了。”
今日那些禮節再繁瑣,隻要想到今後的每一天都將與他攜手共度,便覺也沒那麼累了。
剛這麼想著,臉龐的手卻悄然落下,將她緊緊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陸鈴,今日能與你結為夫妻,我很開心,很開心。”
他自幼見慣了黑暗與冰冷,幸有陸鈴兒,如陽光般溫暖了他的心,令他心底的冰雪消融,其上開出了最美麗的花。
他不敢想象,若是沒有遇見過陸鈴兒,他會是什麼模樣。
上天終究待他不薄,哪怕中間十年也曾痛苦彷徨,但他此生的摯愛,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陸鈴兒依偎在他懷裡,環手摟住他的腰,聽他的心跳一聲一聲響徹耳畔,低低開口道:
“我也很開心,阿硯。”
她從見到容硯的第一眼起,就對他心存好感,老是愛來找他,陪他玩、逗他笑,哪怕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看著他,她也會覺得心安。
後來她忘卻了前塵,遇上他之後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經曆了這麼多,今日與他喜結良緣,她怎能不開心。
兩人這麼相擁著才沒多久,陸鈴兒卻突然想起一事,她從容硯懷裡起身,看向了桌上:
“阿硯,我們還沒喝酒。”
方才人太多,喜娘是遣走了,合巹酒還沒來得及喝。
容硯懷中一空,不由得輕歎一聲,這丫頭,倒是比他還急。
他輕展笑顏,眼中有一抹亮光悄然劃過:
“嗯,現在就喝。”
容硯牽起陸鈴兒的手,一起在桌邊坐下,他斟好杯中酒,將一支酒杯遞給陸鈴兒,又執起另一支酒杯。
桌上紅燭輕晃,彼此的容顏在紅燭的照耀下,都染上了一層暖暖的光暈。
陸鈴兒舉著酒杯,看著容硯的手臂繞過她的,雙臂相交,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在心裡蔓延。
兩人同時仰頭,飲儘杯中美酒。
因是喜酒,入口並不會有濃烈之感,反倒很是香醇,即便陸鈴兒不擅飲酒,喝下去也覺得有一種淡淡的甘甜回蕩在喉間。
她目光投向容硯,目光交彙中,陸鈴兒隻覺自己都要被他眼中的柔情所化,臉上紅暈又起,也不知是那酒醉人,還是他的眼神更醉人。
雙臂雙緩緩抽回,兩人放下酒杯,陸鈴兒紅著臉正欲起身,卻被容硯一把攬住,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抵在她的後腦,深深吻了下去。
今日自入洞房起,他一直很克製,生怕太著急會嚇到陸鈴兒,但此刻,他不會再忍了。
這個吻顯然在陸鈴兒的意料之外,她不由得輕哼了一聲,隻是這悶悶的聲音剛一出口,便瞬間吞淹在了唇齒之間。
待陸鈴兒適應過來以後,她雙手攀上容硯的頸項,貼近他,回應他的親吻。
容硯感受到陸鈴兒的親近,長眸一暗,又把吻加深了幾分。
這一吻,既深情又纏綿,兩人唇齒交纏,和著唇間的酒香,迫切品嘗著彼此口中的甘甜。
呼吸越來越急,親吻也越來越深,過了許久兩人都舍不得分開,直到陸鈴兒感到實在出不上氣了,才雙手移至容硯肩上,輕輕推了推他。
容硯這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唇,手還緊緊箍著她,不願放開。
兩相擁著平複著呼吸,尤其是陸鈴兒,靠在容硯懷裡順了好半天的氣。
容硯倒是很快便恢複過來,隻是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從陸鈴兒臉上移開。
經過剛才那一吻,她的口脂大半已經被他親掉,剩下的小半也被親得七零八落,花得不成模樣。
然而這番零亂的模樣,看在容硯眼裡,卻為他心中的火焰憑添了一捧油,待陸鈴兒剛一緩過氣,他的唇又壓了下來。
好想就這樣,將她拆吃入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離。
又是一個長長的深吻,許久之後,兩人才喘著氣分開。
容硯伸手撫上陸鈴兒的唇,在她唇間細細描繪,輕輕拭去她散亂的口脂,也紓緩著自己躁動的內心。
早知這一吻會如此動情,就該先行盥漱,如今不上不下,實在是失策。
他深深地呼出口氣,放開了陸鈴兒。
陸鈴兒氣還沒順過來,見容硯放開她,迷蒙著杏眼有些不明所以,隨後才反應過來,他是讓她先去盥漱。
她還帶著妝,頭飾也還未取,喜服層層疊疊,的確不好直接這樣就寢,還是阿硯貼心。
待陸鈴兒盥漱出來,容硯早已收拾完畢,坐在桌前等她了。
此時她已卸下了白日的盛妝,容硯也換下了喜服,兩人身著裡衣,比方才清爽了許多。
隨著陸鈴兒的走近,容硯的眸越來越暗,隨後伸手一把攬過她的腰,將她按在了自己退上。
陸鈴兒小臉瞬間羞得通紅,可奇怪的是,她明明覺得這坐姿有些羞人,心裡卻又感到甜蜜不已,手不知不覺又環在了他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