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冷眼瞧著,心中冷笑,手迅速的摸了一下袖口,取出隨身攜帶用來防身,加了江妃與見血封喉等各色毒物,自己最新調配出來可延時發作,除他之外無人能解,中之必死的毒藥出來。
就隻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紙包,無聲捏開紙包,在周蓋世抬腳要走的時候,季墨洋裝腳下一個趔趄,朝著周蓋世的方向一倒,同時手中粉末朝著周蓋世的口臉方向一個假動作,無聲快速的揮灑了出去。
跌落瞬間,不動聲色收起紙包的同時,身體做著躲避動作,像是不想觸怒貴人的樣子,及時避開周蓋世的方向狠狠砸在地上。
周蓋世起先一愣,再看到倒在自己腳跟前,模樣‘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人,周蓋世忍不住哈哈的大笑。
“哈哈哈,哪裡來的傻子,怕不是為了討本小公爺的賞,故意如此賣弄的吧?哈哈哈,罷了,看在你如此賣力哄本小公爺開心的份上,喏,這是賞你的。”
覺得自己被取悅了的周蓋世誇張的說著話,扯下腰間裝著散碎銀子的荷包朝著地上季墨的身上丟去,而後高揚著頭顱,背著手,被兩個眼中有著濃濃嫉妒的內內監領著大步而去。
待到人走,李瑤光趕緊伸手去扶人。
“大哥,你沒事吧?”
順著李瑤光拉扯力道起來季墨搖搖頭,看向周蓋世遠走的方向,掂著手裡的荷包,身上那裡還有一絲怯懦模樣?
季墨無聲的勾起唇角,嘖了一聲,笑了。
“這錢就當是給你買藥的。”,但願將來毒發的那一日,這廝還能笑的出來。
邊上李瑤光看著爹哥笑容,不知為何,莫名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喊了聲:“大哥,你沒事吧?”
季墨回頭,收回蔫壞表情正色道:“沒事,時辰不早了,我們趕緊的。”
李瑤光忙應下,沒再多說多問,與季墨一起把已經殘破不堪的承恩公屍首用心的收斂,抬上了地排車,二人趁著旭日東升之際,踏著天邊泛起的金芒,趕緊離開了這暗不見天日的深宮。
二人出來後與久候他們不見,人已焦急的領路內監彙合,聽著對方念叨,季墨果斷給了銀錢打賞,這位瞬間變臉,態度倒是好了很多。
一
路把他們平安送出宮,雙方分彆,李瑤光與季墨推著遮掩過的車經過人並不大多的晨間街巷,成功回到了濟世堂,這裡存放著早就準備好的棺槨器皿,香燭紙錢。
收斂入的時候,季墨打發了李瑤光,因為要整理遺容不舍她動手,季墨隻自己與師兄吳大夫一道收斂整理。
合力動手修補好屍身,給換上了嶄新的壽衣,妝奩完畢,這才帶著李瑤光,帶上堂內親信人手,他們沒敢選日子時辰,更沒敢聲張,次日一早,就借著打聽到的彆家發喪時機,借著人家的東風把承恩公的棺槨運出了城,就在西子湖畔靈隱寺後的深山中選了個福地下了葬。
為保萬全,他們甚至都沒敢立碑,在李瑤光忙著燒元寶紙紮的時候,季墨尋了三塊大石頭,做上標記,算了下方位,分彆埋在墳堆邊上做了記好。
若是將來陸家脫險,靠著這三塊石頭,也不至於找不到親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