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淑靜靜地佇立在醫院那略顯昏暗的走廊之中,眼睛死死地盯著沁怡逐漸遠去的背影。沁怡的腳步仿若灌了鉛般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重地踏在華淑的心尖之上。
華淑的雙眸中滿是無奈與惋惜,她微微蹙著眉頭,心中暗自思忖:“曾經她們就像並蒂蓮一般,親密無間,如影隨形,怎麼就淪落到如今這般形同陌路的田地呢?是有什麼難以化解的誤會,還是歲月真的無情,將往昔的情誼消磨殆儘?眼睜睜看著她們如今的樣子,心裡就像被一團亂麻塞得滿滿的,難受極了。”
良久,她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仿佛承載著無儘的失落與惆悵,繼而輕聲喃喃自語道:“想當初啊,你們倆好得就像一個人似的,整日裡形影不離。
有什麼好事,彼此總是第一個就想到對方;有了煩惱,也會毫不猶豫地向對方傾訴。可如今呢,怎麼在路上碰見就如同陌生人一般?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啊?”
風梨在一旁聽著,雙手慵懶地插在口袋裡,身子微微後仰,心中卻不屑地想著:“老媽子就是愛瞎操心,年輕人之間的事兒複雜著呢,她能明白多少?”
她嘴角微微一撇,滿不在乎地說道:“老媽子,您呐,就彆在這事兒上費心了。
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強。年輕人的事兒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得了,您就彆跟著亂操心了。”
風梨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挽住華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朝著老媽轉角的地方走去。那走廊的地麵光溜溜的,風梨每走一步都格外謹慎,眼睛緊緊盯著地麵,生怕華淑一個不小心滑倒。
到了地方之後,風梨又暗自琢磨:“我可不想被這些麻煩事兒纏上身,我有自己的生活,朋友多得是,才不會為這點小事勞神呢。”
於是便說道:“再說了,我風梨是何許人也,我朋友遍天下呢,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可不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的。快,到您檢查的地方了,進去吧。”
十多分鐘過後,風梨帶著華淑從檢查室出來了。風梨攙扶著老媽來到走廊的凳子前,他伸手摸了摸凳子,發現有些涼,便趕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仔細地鋪在凳子上,這才讓華淑坐下。
隨後,他便急匆匆地去交藥費拿藥。醫院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風梨在人群中費力地穿梭著。他不時地側身避讓迎麵而來的人,額頭漸漸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就在這時,他剛好經過婦檢科的門口。
恰在此時,一個男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這個男醫生竟然沒有戴口罩,身上穿著的白大褂領口有些淩亂地褶皺著,衣角還沾染著一塊不知是什麼的汙漬。
他一邊邁著散漫的步伐走著,一邊打著電話,臉上掛著一種讓人看了極不舒服的怪異笑容。
風梨不經意間聽到他對著電話裡說道:“青舒啊,今天她又來醫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