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是幾枝花也就罷了,如果明天變成彆的什麼不該碰的,嗬。”
他甩下這兩句話便拎著書包上樓去了。
身後,那個他眼中的心機惡母委屈的掉了兩行淚,故意讓牆角的監控拍到。輕輕拭掉眼尾的濕意,不動聲色的讓人心疼。
饕餮:啊啊啊啊氣死我了,這死孩子,厭厭寶寶彆難過,他真的太討厭了!
簡厭:“我沒難過,就是淚失禁罷了。情緒一上來,不論是喜悅還是憤怒,都會想哭。”
其實不是淚失禁。
是裝的。
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誰也不相信。
王媽看在少爺上樓後,才長舒一口氣,從角落裡出來。這個祖宗總是這樣,脾氣大又喜怒無常。
每次麵對他都心驚膽戰的。
再看那年輕的後母,對方蹲到地上,一語不發默默收拾掉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紮起的發絲有絲絲縷縷垂在額前,濃麗的眉眼低垂,周身幾分落寞。皙白的手捧著花瓣,有種美得窒息的淒涼。
她都心疼了。
忍不住勸慰道:“太太,你彆難過。少爺他對所有人都這樣,並不是針對於你。”
末了,又替她打抱不平的低聲補充了一句,“少爺說話確實太傷人了。”
簡厭抬眸看了她一眼,對著這個試圖寬慰自己的女傭勉強的彎起唇角。
“沒事,小慕不喜歡我,我能理解。”
神情倔強,似乎早就將那些話消化乾淨。
“他年紀小,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包容他。”
下眼瞼卻微微發紅,似是強忍著淚,惹人生憐。
“唉,少爺要是能明白就好了。”可惜,他那種頑劣的性格,你怕是要一直包容下去。
王媽後半句話沒說出口,咽進肚子裡。隻是為她感到惋惜,好好的姑娘平白受這等冤枉。
“王媽,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做這些?……我沒想到小慕對花粉過敏。”她垂著眼,看著鮮豔盛放卻被丟棄在垃圾桶裡玫瑰,聲音悶悶的。
“太太,有句話我得跟你說,但你聽了彆生氣。”王媽欲言又止。
“王媽請說。”
王媽看了一眼周圍沒人,對她耳語道:“少爺他對任何東西都不過敏。”
果然如此。簡厭在心裡冷笑。
但她麵上裝出吃驚的樣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可小慕……他說……”
“少爺這樣說的目的是怕太太更換彆墅內陳設,他喜歡現在的樣子。哪裡放什麼東西,我們這些下人都得記清楚,一丁點都不能改動。”
簡厭看了一眼客廳物件的擺放,有些難以言說的問:“小慕他是強迫症嗎?”
“少爺是放不下他的媽媽,這裡全都是當時的太太還在時的陳設。”
簡厭隻是輕啟唇,不動聲色地打探:“先生也如此嗎?”
也如此這三個字就耐人尋味了。
既可以理解為“也放不下去世的發妻”,也可以理解為“也喜歡這個陳設”。
“先生先前讓我們換過,結果少爺大發雷霆,把那些昂貴的瓶瓶罐罐啊都摔的粉碎,弄的一個屋子狼藉。”
“從那以後先生就不管了,一切由著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