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越來越暖和,後院菜架子上熟了的不僅有番茄,還有各種瓜果蔬菜。
加上牧場的蛋奶,溝渠裡的魚蝦,時聞他們的生活水準直線上升。
弓疆他們幾人也更愛來家裡蹭飯了。
他們蹭飯的同時會幫著乾活。
時聞挺喜歡他們過來,年輕人沒事在家閒聊,也帶有彆樣的活力。
何況他們都是高學曆人士,聊天的時候經常透出許多有意思的資訊。
這天,雨下了一天。
草原上濕漉漉的,連水帶泥,走在上麵,每踩一腳都能“咕嘰”一聲,擠出一大泡水。
不過春雨好像顏料一樣,每下一次,就將大地刷綠一分。
現在整個大地綠意盎然,時聞家牧場裡的草更是厚實得如同上好的地毯。
時聞怕蜂箱進水,下午的時候特地抽空去看了看,並在上麵壓上了新的塑料布,為蜂箱遮風擋雨。
因為乾的活比較瑣碎,回來的時間就晚了一些,他回來的時候,弓疆幾個人已經跟著燕克行回來了。
戈閱看到時聞,老遠就揮手:“時哥,今天我們帶了特彆好吃的肚包肉回來,你嘗嘗啊。”
時聞穿著雨鞋走近:“哪來的肚包肉?在飯店買的?”
“不是,老鄉家的手工自製。”戈閱高興地說道,“祖傳手藝,特彆好吃,老師就問人買了一大盒回來。還有皮凍,用雞皮和魚皮凍的,也特彆好吃。”
時聞被她說饞了:“那今天得早點吃飯。”
晚飯,果然有戈閱說的肚包肉和皮凍,味道確實也好,比外麵賣的好吃多了。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不知道怎麼地,聊起了美食。
戈閱便道:“已經下了好幾場雨了,什麼時候去采地耳啊?”
時聞隨口接道:“地木耳嗎?牧場上就有,就在靠近山的那邊。你想吃,我明天巡視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一點。地耳吃著還成,就是太難洗了。”
戈閱:“不是,外麵的地耳味道一般,得去寧蘭穀采,那裡的地耳才好吃。”
時聞:“地耳跟地耳還不一樣啊?”
戈閱:“是啊,那地耳特彆鮮,一年好像也就春天能采。采來之後一定要配豬油炒,還得放大量的野山椒和我們本地的野蔥,爆炒,炒出來又香又辣,賊下飯。”
時聞疑惑:“野蔥不是有點苦嗎?”
“可它香啊!”戈閱說道,“炒透了之後,那點微苦也變成特殊風味了。吃這個還得配濃雞湯,用來泡飯,飯也得用東北米煮出來的飯,那樣才夠香軟。”
戈閱說得繪聲繪色。
藺誠騫說道:“好像你會做一樣。”
戈閱:“我會吃啊!你們誰不想吃?”
大家目光閃爍。
時聞驚奇地看著他們,感覺這個炒地耳應該真的很好吃了,要不然大家不會是這個表情。
戈閱對著時聞:“去
年吃的時候,我嫌地耳太碎了,吃起來比較麻煩,想去拿個勺子舀,結果被師兄罵了一頓。”
弓疆無力解釋:“我沒罵你,我就是說地耳不夠多,舀著吃一下就吃完了,桌上其他人就沒得吃了。”
戈閱哼哼:“還不是一樣。反正去年我沒吃夠,今年就想再吃一頓。”
時聞:“真有那麼好吃嗎?你說得我也想嘗嘗了。”
時聞看向燕克行。
燕克行道:“味道確實不錯,時令野菜,想吃隻能這兩個月吃。”
時聞:“那要不然我們去采點回來?”
燕克行:“周六去吧。到時候去采了那邊的野蔥一起炒。”
既然已經安排好了,時聞就等著了。
周六那天,難得全員沒睡懶覺,一大早就來時聞家等著。
戈閱特地提了個籃子,還催促時聞:“時哥,我們快點,早上剛剛冒出來的地耳最鮮嫩了。”
時聞趕忙說道:“稍等一下,擠完奶就去。”
戈閱:“那我來幫忙。”
大家一起動手,牧場上的活很快就乾完了。
他們分為兩車,帶著狗子們一起出發。
今天要去河穀裡采地耳,時聞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邊。
等到了地方一看,河兩邊亂石嶙峋,沙地上隻長著一些矮矮的亂草。
以他的目力,一眼看過去,居然都發現不了地耳。
時聞:“這裡真的有地耳嗎?”
戈閱接話:“有的,就是要翻著石頭慢慢找。這裡的野蔥也特彆好吃,時哥你要是看到了,一起帶上啊。”
時聞:“成。那我們分開來找吧。”
大家四散開來。
時聞和燕克行一起,狗子們則擠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
兩頭小老虎看見河水,走不動道了,趁著時聞和燕克行在尋找地耳的時候,它們“撲通”一聲,跳到河裡玩水去了。
時聞聽見了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它們的身影消失在水波裡,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成沒看見。
小老虎愛玩水真是天性,逮著機會就會去玩,反正它們會遊泳淹不著,時聞就不管了。
時聞轉過頭,繼續尋找地耳。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塊小小的地耳。
這塊地耳圓圓的,通體青綠,看起來有點像小狗的耳朵,就是小,隻有指甲片那麼大,看著倒肥糯。
時聞彎腰揪起來一看,又將采到的地耳放到鼻端聞了聞:“這味道——有點藻類特有的清香,又有一點雨後的氣息?好像確實不是普通的種類。”
燕克行:“一般人根本分不出其中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