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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邊庭最近老對著手機笑,高嶺之花都快笑成太陽花了。
後來賀宣又發了條消息來,說今天晚上排了個活,趕不回來陪他吃晚飯。
向邊庭回:你忙你的,我吃食堂。
日常又回到了之前那樣,向邊庭午飯是在學校吃的,一段時間沒吃了,還有點懷念食堂的味道。他頭發有點長了,打算放學後去理個發,吃完午飯林羽赫問他放了學去不去看電影,說最近上映了個好片兒,口碑不錯,他一個人懶得去看,就等著他回來一塊去。
倆男的一起看電影其實還是有點奇怪的,尤其是向邊庭個人性向還比較特殊。他以前也不是沒跟沈澤一起看過電影,那會兒不覺得彆扭,畢竟還沒正兒八經明確自己的性向,沈澤又是跟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對方穿開襠褲的樣子都見過,一起看個電影不算個什麼。
說起來他都還沒跟賀宣一起看過電影。
“去不去啊?”林羽赫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倆男的一起去看電影啊。”這話說出來向邊庭自己都想笑,談了個戀愛還守起男德來了,一點都不大方,不知道在彆扭個什麼。
“不是——”林羽赫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看電影又不是看小電影,怎麼你還怕彆人以為我們是基佬啊。”
向邊庭心想這我倒是不怕,我本來就這屬性。
他點點頭說:“行,看。不過放了學我要先去剪個頭發。”
下午隻有兩節課,上完課向邊庭跟林羽赫回了趟宿舍,之前賀宣給林羽赫的備用機和充電寶還在他那兒,得帶回去還給他。
說到賀宣,林羽赫忽然打開手機相冊給向邊庭看了張圖。
向邊庭看了一眼,一目了然:“他給你設計的紋身圖?”
“啊。”林羽赫揚著眉毛點頭,“怎麼樣?”
向邊庭笑了聲:“怎麼樣還用得著我說麼,你嘴都快裂到腦袋後邊去了。”
圖上的元素很簡單,星空和鯨魚,是林羽赫想要的,風格也是小清新那種的。但賀宣這種大神級彆的畫功就是能把簡簡單單的元素勾勒出一份獨特的靈氣來,獨屬於賀宣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他的作品,瀟灑,遼闊。
被星河繚繞的鯨魚,鯨尾拖著星星點點,恣意,自由。
林羽赫笑著又看了看那圖,越看越滿意,已經能想象這圖紋在自己肩上的效果了。
這圖沒花賀宣多長時間,想起來隨手一畫就成了,他把手稿照片發微信上給林羽赫看過,跟他說實際紋出來的尺寸可能沒那麼小,鯨尾拖著的星屑可能要紋到肩頭側邊的位置,整個圖就不止是在後肩了,問他要不要改,他說不用,這樣就特彆好。
“我這圖對來說他就是灑灑水的吧。”林羽赫劃拉著手機,點開看賀宣工作室某書新發的作品圖,跟這些複雜的圖比起來,他的圖都像是大學生畢設了,“嘖,這水平,真的頂。”
向邊庭去理發店剪了個頭,把頭發
理短了些,這次理得比較短,看著很精神。
兩個人準備去外麵吃飯,吃完飯再去看電影。向邊庭以還手機為由,說想先去趟賀宣那兒,林羽赫點頭說:“行啊。”
今天不是周末,林羽赫倒在咖啡店看見了他姐,有點意外:“哎你今天怎麼來了?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同事請假,我幫她代一天班。”林可薇笑著跟向邊庭打了聲招呼:“好久沒見了啊弟弟。”
向邊庭笑了下:“確實挺久沒見了。”
“你什麼時候下班啊?”林羽赫問林可薇。
“六點。”
“那快了啊。”
“喝什麼?我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羽赫看了眼牆上的菜單,“你這有沒有不是咖啡的飲料?”
“有,最後那欄,自個兒看。”
向邊庭往旁邊看了一眼,寧遠站在櫃台後麵,手指撥弄著桌上的一顆咖啡豆。他的傷已經拆線了,一隻眼睛上麵有道很明顯的小疤,才剛愈合,疤痕還是淺紅色的。
向邊庭走了過去,叫他:“遠哥。”
寧遠頭微微抬了一下,但是沒抬眼,視線也沒看向向邊庭。
“不是忘了我吧?”向邊庭說。
寧遠過了幾秒才搖頭。
“這是忘了還是沒忘啊?”向邊庭笑著問。
寧遠搖頭,意思是沒忘。
“記得就行。”向邊庭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眼睛怎麼樣?傷口疼嗎?”
他總是要反應一會兒才會給出回應,基本不說話,就點頭或者搖頭。
旁邊的林羽赫聞聲看過來,有點驚訝向邊庭竟然跟那位酷酷的漂亮小哥兒聊起來了。
他走過去才發現漂亮小哥兒眼睛破了道口子,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頂著這麼一道明顯的疤,看著挺不落忍的。
門口鈴鐺響了一聲,林羽赫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進門的人有點眼熟。那人留著一頭半長不短的金發,戴一頂鴨舌帽,腦後紮了個小辮,走到櫃台點了杯咖啡。
“能送樓上紋身店嗎?”那人問林可薇。
“可以。”
“那等會兒幫我送一下。”
“好的。”
隨後那人就上樓了。
“我靠那不是陶野?”
林羽赫已經認出來他是誰了,一個挺紅的樂隊的主唱,林羽赫有一陣特彆喜歡這個樂隊,歌單裡現在還收著他們的歌。
林可薇往去二樓的門那兒看了一眼:“誰啊?你認識?”
向邊庭也往那邊看了眼。
“挺紅的一個樂隊主唱,他們的歌挺好聽的。”
搞樂隊的,再紅也是小眾圈,比不得演員和流量明星曝光度大,林可薇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