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的。”
呂錦程將小半杯酒又是一飲而儘,又給兩人各自倒了半杯。
“如果你以前問我這個問題,那我會回答你,你和她不一樣。”
“你是我人生中第一個表白的女孩子,更像
是我夢寐以求的靈魂伴侶,還肯包容我任性和花心,我當然一點都沒有得意。”
“我憑什麼得意?”
“我隻會內疚,內疚我要得太多又太貪心,我隻會心疼,心疼你選擇委屈自己。”
“所以儘我所能,我隻想多陪陪你,彌補你一點,給你更好的戀愛體驗。”
“但是.”
呂錦程一路洋洋灑灑,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著讓關永儀心裡暖暖的話。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頓了下來。
目光有些幽幽的,看著關永儀。
短發少女能感覺到那視線,在自己的身子上下閃爍。
“但是什麼?你接著說呀~”
關永儀單手托腮,咬著嘴唇,這才是她最能適應的節奏。
在呂錦程麵前,還是他主動控製話題和氛圍,會讓自己舒服一些。
儘管今天的她下定了某個決心,又借著點點酒意,可還是想聽男人多說一點。
多了解了解他的內心。
“但是當你唱完那首烈女,我好像發現,其實我真的很自私。”
“你原本是可以的。”
呂錦程又一口,飲儘杯中的酒液,並且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眼看著,桌上的一瓶紅酒空了。
“可以.什麼?”
關永儀隱隱約約聽得懂,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其實你是可以跟她攤牌的。”
“乾嘛要這麼委屈自己,大家說清楚算了,對吧?”
呂錦程像是點破了皇帝的新衣,口無遮攔,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溫柔和迷離。
他伸過手來,輕輕的撫摸上了關永儀的臉頰。
“我”
短發少女聲音一窒,感覺到手指撫過自己的雪腮,甚至輕輕沿著眉峰的曲線劃了過去。
有些話,不同的人說出口,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男人說出來就是體貼,是溫柔,是一碗水端平,是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但如果女孩子說出口,那就是第三者想要上位。
“你你怎麼發現的?”
他居然看出來了?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全程也沒有提過一次周思凝。
他是魔鬼嗎?
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心事被人明晃晃地點破,她想躲閃,她想搖頭,她想拒絕,她想說不。
但是月光下奇妙的浪漫氛圍,太適合談心,或者是呂錦程剛才那幾句真誠的心裡話,竟然讓她失去了否認的動力。
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句話。
“你不會覺得靈魂伴侶是我隨口說說的吧?”
呂錦程輕笑一聲,酒意仿佛在兩人中間擴散,那個表情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憶。
“你唱的每一首歌,都在反複訴說你的心。”
“彆看我是北方人,其實我和你一樣,她的歌也聽了很多很多年。”
“我聽得懂。”
“《少女的祈禱》,你唱著沿途與我私奔般戀愛。”
“《勇》,你唱著渴望愛的人全部愛得很英勇。”
“《飛女正傳》,你唱著隻願能夠與我過得今晚。”
“《烈女》,你唱著”
“好了!”
關永儀擺擺手,眼圈在幾秒鐘內迅速泛紅,鼻子一酸,聲音喑啞,仿佛有什麼力量把嗓子捏在一起。
“彆往下說了.”
“不,我要說。”
拒絕無效。
呂錦程把她麵前的酒杯挪到身前,仰起脖頸一飲而儘,笑眯眯地繼續說著。
“一直這樣下去,確實對你不公平。”
“你站在台上的那個瞬間,我的心都要化掉了。”
“無論是直接攤牌,還是換一種委婉的方式,總有一天我會牽著你的手,大大方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這段時間受委屈了,我真的好心疼。”
“你就隻是心疼.”
大滴大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沿著藤椅和桌子的邊緣掉下來。
短發少女雙眸低垂,掌心護著臉頰,似乎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