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顏團隊想趁此炒cp的方案也不算空穴來風。他和沈知在《mk》裡的互動不算少,從現在開始埋線鋪路,在炒cp的套路裡都算晚的。之前沈知太糊,張淼顏方沒往這方麵想,沒想到自己正主倒是有點心思,順水推舟也不算稀奇。
隻不過,張淼顏的那點小心思是注定要打水漂了。楚許然雖然無條件支持沈知的清高,但沈知的清白是不容置疑的。讓她風極一時,和三個男人同時在新聞裡掛著,就算裡頭有一個是自己也不行!不僅要和張淼顏劃清界限,周櫟就算是素人也難逃一劫!不趕緊和他撇清關係,誰知道之後還會被扒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往沈知身上潑臟水呢!
這點利害關係,沈知還是想得明白。儘管她萬般不情願和周櫟鬨到這種地步,但事態顯然已經不完全受她的控製了。她不願意親口賣慘沒關係,這不是有芯姐麼?《mk》第一期蓄勢待發,先給沈知來一波“年少無知被渣男騙”的淒慘宣傳,隻等《寧願從沒愛過你》正式發布,想不紅都難。
畢竟,“前任”是全世界共同的敵人。
沈知管不了這些,她也不擅長。隻好乖乖地在楚許然家住了下來。
她以為楚許然說“鋼琴和吉他在路上了”是為了扮演總裁撐場子的,沒想到是來真的。之前她和公司確認過想要的樂器,那時也沒手軟,想著反正組建新部門算公司財產,又不是專門給她一個人量身定做,之後有新同事也能一起用的;但哪想過楚許然原封不動地往家裡搬了一套,這下倒真變成給她量身定做了。
楚許然家裡很空。這是一棟三層的彆墅,她的房間在一樓客臥。一樓除了一個偌大的客廳、寬敞的廚房和客臥之外,剩下的房間都空著。二樓是楚許然自己的臥室和一間書房,剩下的房間和三樓,全都空著。這棟彆墅門前也有一片小花園,但主人……連自己都不太想養活,更彆提養什麼花花草草的。
“這真的是你家?”逛完了空蕩蕩的彆墅,沈知很是驚訝,“空得像沒人住。”
“我隻需要臥室和書房。”楚許然說的是實話。他連客廳都不需要,他所有的除了睡覺之外的活動都可以在書房裡完成,連沙袋也擺在書房裡。
“這麼空……你就不想添點東西嗎?不然看起來,也太不像家了。”
添點東西就像家了嗎?他有點茫然。
楚家彆墅自然不是這樣的。他母親喜歡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楚家彆墅看起來更像城堡,那裡麵倒是滿滿當當的。但那樣……就像家了嗎?
他不知道,所以也沒解釋,隻點了點頭說“你想買什麼就買吧。”
“我確實想。”作為一個長期租房黨、深受搬家之苦的沈知,對於布置家裡這種事從來都是“想又不敢”。誰不想有一片屬於自己的、為所欲為的空間呢?
“但我沒錢。”她誠實地攤了攤手。
“我有。”楚許然想得還挺周全,“你是想買完我報銷還是直接刷我的卡?”他主要是怕又聽見沈知說“你是要潛規則我嗎”。
“你來真的?”沈知訝異地張了張嘴,“我、我……我乾這些算怎麼回事啊?”
她又不是女主人!這想法讓人臉紅,沈知像是踩了火苗一樣跑遠了“就說你是小孩吧!”
什麼都不懂,就隨便對人說這種話!
楚許然確實不懂怎麼又“小孩”了?不就是想給你花錢麼?
本周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去了。沈知的手機一直被楚許然藏著,直到周五的時候才還給她。
沈知登錄微博自然是什麼都沒看見,私信和評論都被清得乾乾淨淨。熱搜上也不再有相關的詞條高高掛起,除非是特地去搜……沈知隻看了幾秒鐘就退出來了,知道自己承受不了的話還是不要主動找罪受。
說是相安無事……其實她也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的。楚許然的確沒在這裡住,但又每天都出現在了彆墅裡。
第一天早上,他帶著營養師來,簡單介紹了一下家裡的用品和沈知的需求,之後就在書房裡憋了一天,晚上和沈知一起吃了頓飯之後就走了;接下來的幾天,沈知有時是彈琴的時候突然發現家裡多了個人被嚇一跳,有時是吃著吃著飯聽見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還有時是洗漱完出來沒吹頭發、濕淋淋地滴了一灘水差點把自己滑倒。
然後就聽見有人握著她的肩膀幽幽地問“沈知,你這麼大人、連路都不會走嗎?”
沈知又驚又惱“你怎麼又來了?”
她慶幸自己是穿好衣服出來的。以前和周櫟同居慣了、分手了又是一個人住的,她經常忘了拿睡衣、裹著浴巾在房間裡跑來跑去。
“你在我麵前,差點摔了第三次了。”楚許然默默地把她扶穩站好才鬆開了手。
“我、我沒事。”沈知搖了搖頭,然後甩了楚許然一臉水。
“怎麼不吹頭發?”
“你家吹風機好慢,我懶得等。”
楚許然到底是個男的,頭發短見識也短,不知道吹風機對女孩來說還有那麼多講究,他默默地記了下來,今晚回去問問二姐。
看他又不說話了,受傷的右手還沒好全,左手拿著一遝文件,像是又要去書房工作。沈知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工作沒處理完又來了?”
“現在是上班時間。”楚許然指了指陽光明媚的窗外,然後又看了看她濕漉漉的發頂。言下之意好像在說,大白天的沐浴焚香,是你們女明星才有的悠閒時光。
沈知也不是故意的。她這幾天寫歌寫得晝夜顛倒,對時間流失都失去感知了。
但楚許然一直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她覺得很奇怪“我問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不住這裡麼?”
“我哪住了?”他每天晚上都回家了,到點就走,有時候忙的話都沒時間和她一起吃晚飯的。
“那你天天往我這跑什麼?”沈知指著他手裡的東西說,“你這不是還上班呢嗎?怎麼不去公司?”
楚許然看向她的眼睛。睫毛上還沾著水珠,剛從水汽朦朧的浴室裡出來,澄澈的眼睛像被大雨洗過的天空上掛著的彩虹一樣明媚動人。她好像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