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月不知道尉遲鉞為什麼還留著她在身邊, 不過她不再相信這個人是喜歡她的了,哪怕他現在又對她溫柔起來,但她忘記不了當時被吊在陣前的心理陰影。
她都不知道尉遲鉞哪來的那麼良好的自我感覺, 覺得她會因為他的態度變化而貼上去?
雲晚月對槍其實並不怎麼了解, 那好歹比古人了解多了, 尤其是對這種武器的殺傷力而言。
這個時代的兵器麵對槍,她隻能說這不叫打仗, 純粹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不知道哪個老鄉搞出來的槍,是不是那個做出肥皂鏡子玻璃的老鄉?
“陛下,她所說的確實屬實。”使臣聽完雲晚月會槍的威力的解釋,迫不及待的認下了這種兵器的殺傷力。
“雖然盔甲能略做防護,但是被子彈擊中後的士兵也暫時打不了仗了……”
尉遲鉞並不怎麼信任雲晚月, 但是對使臣的話還是信的, 他不敢糊弄他。
他眉頭越皺越深,然後扭頭看了使臣一眼, “查清楚這支軍隊是哪方的了嗎?”
“臣有罪。”
使臣搖搖頭。他知道尉遲鉞的意思,這支軍隊隻要不是龍耀國的還好說,但是是龍耀國的也不至於到現在才出手。
尉遲鉞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踱著步, 心裡又來了火,他壓下火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看了眼雲晚月。
“既然你了解這種兵器,那你覺得這隻突然出現的軍隊是哪個國家的?南越?還是東趙?”
雲晚月一愣,然後搖搖頭。
她雖然清楚這東西肯定是哪個老鄉搞出來的,但這老鄉究竟是哪個國的,是什麼身份,她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可能慕容將易知道, 他調查過賣那些東西的幕後之人,剛開始雲晚月還追問他,後來一直查不到,她就沒再多問了。
不過她也知道,慕容將易不會停下調查的,就算能查出幕後之人的身份來,也應該有些頭緒。
尉遲鉞的聲音再度冷了下來:“那你有什麼用?”
雲晚月麻溜的跪下低頭一言不發。
隻要她跪的快,這變態反而覺得沒什麼意思。
果然尉遲鉞嫌棄的看了眼雲晚月後,就不再關注她了。
雲晚月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裡,她雖然擔心慕容將易,但什麼也不敢問,也不敢表現出任何有反骨的地方,日子過得簡直是眼前一片黑暗,毫無希望。
現在可算是好了,她等尉遲鉞什麼時候倒台。
隔了幾天,在那隻軍隊繼續前進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後,尉遲鉞冷靜的假麵再也繃不住了,在朝堂上發了好大一通火,下了朝,連雲晚月都遭受了無妄之災,被尉遲鉞發狠折磨了整晚。
不過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隻被西燕軍傳的相當可怕的魔鬼軍隊很快就打到了京城,一路上勢如破竹。
雲晚月天天看著尉遲鉞從發怒到惶恐,雖然她也經常被遷怒,但心裡彆提多爽了。
……
龍耀邊境。經受過戰火的波及,附近的城池景象頗為荒涼,百姓皆閉門不出,城內大大小小的鋪子,除了陸懷雪開過來的幾家店鋪外也都關著門。
她接管了幾座城後局勢穩定了不少,但是短時間內也很難讓這種情況恢複如常,畢竟這城池的掌事都換了三波了,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波人。
“尉遲鉞進城的時候殺了不少人,城內本來就人心惶惶,我們的人雖然從未騷擾百姓,但尋常百姓還是懼怕……”蕭十一如實說,除了快餓死的,基本就沒有出門的,哪怕那些城裡的權貴也在觀望,他們比尋常百姓還要小心。
尉遲鉞剛攻打龍耀時,從不禁止手下燒殺搶掠,龍耀邊境的百姓深受其害。反而是越靠近京城尉遲鉞的對手下管束的越嚴格,可能為了更好的把控京城,有懷柔策略的緣故。
“這是必然的。”
陸懷雪不糾結這個,把手裡的書放到一邊,微微側頭說,“過些時日就好了,你讓人多散播消息就可,等百姓願意出門交易,順便把征兵的通告貼出去。”
“是,主公。”蕭十一點頭稱是,又想起一事還要稟報,從袖中拿出一份密報來,說道:“這是南越的最新密報,就在半月前,太子從龍耀南下的隊伍裡回了南越,從時間上來說,現在太子應該已經回了帝都,再就是封地那邊屢次被皇上召見,若再推辭,恐怕皇上和娘娘都要專門派人去封地接您了。”
說起南越帝後來他倒是沒什麼忌諱的,畢竟帝後和他們主公的感情是真的深,不是皇室的麵子情,兩人一再召見主公也隻是擔憂主公安危,沒有他意。
陸懷雪卻微微皺眉,沉思過後很快做出了決定,對著蕭十一說道,“讓人稍微透漏點消息給他們吧,他們早晚要知道,隻是我這名字不能以蕭氏公主露麵了……”
“是。”蕭十一接完了命令很快離去。
陸懷雪對手下一向采取軍事化管理,她不太喜歡君臣那一套,她要的是服從命令的下級沒錯,但不是君與臣的上下關係。
一開始她是有當女皇的想法,那後來在古代呆久了,也就絕了統治封建王朝的心思了,她對這種王朝實在沒有好感,但是天時地利人和,不去爭一爭等著被動挨打,更不可能。
所以倒不如趁機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