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對我笑笑,語重心長地溫和對我道:“逢馨,無用之事想這麼多乾嘛?睡覺。”
我想也是,小姐一向不在乎這些,而且就算日後長桑熠登基,季家的女兒也不是他想動就能動的,退一萬步哪怕是季家敗落,如今的天下人也不會允許他違逆迫害一代賢後。
想到這裡,我安心多了,小姐這些年的付出是值得的,至少賢後良名早已傳遍了宮牆內外。
次日,金鳴池柳樹下,小姐一口接一口的鮮血洶湧吐出,染紅了我們所有人當日帶在身上的十五張手帕,有絹絲的,有細布的。
我為小姐擦拭的手越發地顫抖,等小姐暈過去了我才艱難地算是擦乾淨了她的嘴角。我不記得我們具體是怎麼回到的椒華殿,隻記得當時的眼前還有路上有好多人。
陛下急忙趕來,邁入殿門就往內室跑。
他坐在小姐身邊,握住她的手,以帝皇之威斥問跪了一地的太醫。
我冷笑出聲:“陛下,你此時的著急又有什麼用呢?”
他意外又震驚地看著我,我麵對他的目光絲毫不懼,當下隻想找他要個說法。可是,陛下什麼都沒說,他的情緒平複下來,他從容淡定地詢問太醫、聽取診斷、調度指揮。
七日間,我和皇帝守在床前半步不離;七日後,大主姬長桑婈入宮敕令皇帝上朝,小姐蘇醒。
可蘇醒之後,小姐雖能行走自如,但明顯在一點點喪失她身上的人氣。小姐硬撐著去冷宮找了能未卜先知的金瑤娘娘,我等在門外,許久,小姐出現在我眼前,我一步便到小姐眼前穩穩扶住她。
小姐眉目清明,帶著薄笑,她安慰性地拍拍我的手背,卻聲淚俱下:“逢馨,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為家裡、為你們做到,對不起了。”寥寥幾句,動人心魄,恨不能替。
我們站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小姐已然整理好儀表情緒,臉上已看不出剛哭過的悲切。我陪著她一步一步走在清冷的月光下。
我們都不知